“不過,”溫聲道,“哀家還是要謝你,若不是你,一國太后今日辱,傳出去只怕不好聽。”
他靜默頃,提手道:“太后見辱于趙氏,縱然折損威信與面,亦無法重懲生母,是兩難。”
姜月見捕捉到了要點:“你是為了哀家,不陷這兩難的境地里?”
蘇探微一瞬沉默,神無異,回:“是。”
姜月見神開懷,曼語道:“過來。”
他便又只能走過去,姜月見留足了一方空位,令他挨著自己座,蘇探微深吸一口氣:“臣惶恐。”
姜月見揮了揮指尖,攥住了他的一截袖,“啰嗦什麼,哀家讓你坐,你便坐了。”
他無可奈何,只得將低下來,被死死地抵在虎皮大靠的角落,剛落座,他的脊背便被推到了扶手邊緣,被冰冷而又堅的鑲金箔的環形尾扶手硌住了背,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姜太后宛如獅子貓般溫馴地雙肘住他膛。
和之前想象的一樣,這幅輕薄的衫底下,果然是手堅實繃的塊塊。
甚至,指尖游走,能順著凹陷崎嶇的痕跡勾勒出腹的曲線走向。
四只腳都從椅靠下翹了起來,騰空著,毫無落地的真實,姜月見的腳尖抵在他的脛骨上,的雙手仿佛無力一般,只得掛住他的頸后,歪頭靠在他的鎖骨。
這一切看起來,就像一場猝然不防的意外。這作偏偏又設計得妙到毫巔,一都不多。
姜月見的確擅長勾人。
記憶猶如深夜漫漲的水淹沒了他的此刻,他輕輕閉上了眼眸。那時候剛剛進宮,一切都還陌生,不穩固。只有想方設法地攀住他,避免他后悔娶了,將目投放到其他人上,也是這樣,手段百出,花樣繁多。
溫香玉,依偎鶯語,作為正常男人,他只能說——
用無窮。
姜月見等到他終于閉上了眼,抬頭,臉頰向著他緩緩湊近。
下的人,眼睫不穩,溢出了一抖。真有意思,就像林間被猛虎盯上的小鹿。
他沒嘗試過人全權主導的滋味,一向僅憑自己喜好隨心所,他所習慣的床幃間的姜月見,一直是可人的,用而沙啞的聲音求著饒的。
絕不是現在這樣,將他當作完全下位的臣子,去發號施令,讓他本無計可施。
但蘇探微恥于承認,他居然意外不排斥這種陌生的位,甚至有些心懷刺激。
然而想象之中的吻并沒有落下來,許久,他睜開眼睛,只見太后的臉早已越過了他的頭頂,臂去拿他后的什麼東西。
他怔忡了片刻,意識到自作多了,俊臉不控制地窘得發紅。
姜月見手肘抵在他口支撐重量,右臂勾住了椅后的瓶,從中取出了一卷丹青,當退回去時,瞥見他潤泛紅的俊,那一瞬間,太后發出了一道愉悅的笑聲。
那笑聲,就如一記鐵掌摑在人臉上,疼得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小太醫在期待什麼呢?”
“……”
系繩開,展起畫軸。
目所見,是一幅水墨丹青。
畫中之人,長眉如劍幾乎刺兩鬢,深邃的雙目,線條流暢的薄,神平淡,畫出來的上半屬于文士風流的打扮,是一個正伏案書寫的青年。
但這個人看不出是誰,更像是一個融合了幾個人五的合怪,說英俊,也是有的。蘇探微到中一陣急促的跳躍,宛如鼙鼓一般。
“這是先帝。”
姜月見小意地將畫在他面前展示。
可蘇探微看了許久,沒覺著這是楚珩的臉。
姜月見凝眸觀他的反應,半晌,無奈地嘆氣:“哀家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先帝,誰知道,一不小心,還是畫了探微的樣子。”
蘇探微一怔,不明白的意思。
姜月見食指了他的臉頰,沿著下頜到頸窩里去,拇指將他下抬高,迫使他抬眸與自己對視,“哀家明白了,探微,原來在哀家心里,是把你當了楚珩的影子。”
手肘所抵的之,張得激烈澎湃。
“哀家知道,這樣對小太醫來說,不太公平,”姜月見幽幽道,“但還是要問一聲,如果是替,你要不要,繼續和哀家好?”
蘇探微幾乎在暗中唾棄了。能把二三其德、見異思遷說得這麼清麗俗,天下的子里只怕獨有一份。
薄慍涌上眉梢,蘇探微抑著嗓音,結輕輕滾,“太后當臣是什麼,孌寵麼?”
姜月見搖頭:“不,心肝兒。”
他要反駁,姜月見扔了畫卷,指節封住了他的,將他未吐的話堵了回去。
姜月見細聲道:“紫明宮你自愿甕的時候,不是早就料到有今天了麼?哀家與小太醫也有了之親,這你總不能不認。哀家也說過,你要是想去前朝,哀家放你去,你卻生出留,你敢說不是?”
“……”
“哀家不想將你當孌寵,‘孌寵’二字,實在有些傷風敗俗,咱們不是男歡、你我愿、各取所需的麼?不過平心而論,哀家現在確實是太寂寞了,出于想找個伴兒,來代替先帝曾給哀家的歡愉,才會第一眼就看上了你。所以從這點上說,探微只好從替做起。哀家在這里可以立誓,只要探微乖乖俯首稱臣,哀家一定會給你名分,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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