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噲也不惱,好整以暇道:
“你不愿意,那就等著父王的怒火吧!但愿他不要太憤怒。哦,最近欽差大人到來,父王的心一直不好,說不定一怒之下,將你逐出家門,那可就太冤枉了!到那個時候,你宋翦莫說會擁有二十五座城了,連吃飯都有問題了啊!”
宋翦的怒火一下消退。
西侯王會將自己逐出家門嗎?
他還真不敢去賭。
畢竟老爹一向看重的是宋噲,對他只是一般般。
而且這種事,沒有退路,賭錯了那就全完了。
可要是就這麼將十座城池給宋噲,那也太窩心了。
“城池怎麼分封,朝廷早有安排,我想送你也是無用。”
宋翦終于想出了一個拒絕的理由。
宋噲哂然一笑,
“分封是分封,我說的是分封以后,你私下饋贈與我,這不算違規吧?”
我饋贈你個王八蛋!
宋翦心中大怒,萬分不甘,有心揍眼前的人一頓,但他好像打不過,而且外面好像還有人。
他長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十二座太多,你的胃口太大了!”
宋噲的聲音冷了下來,
“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呢,十二座,一座不能!我已經很夠意思了,這還不到一半,你還有十三座,足夠你下半輩子揮霍了,還不知足?”
宋翦快氣炸了,特麼的是誰不知足?
但眼前的難關,必須要趟過去,而且不能拖太久了。
說起來,二十五座城池畢竟是理論上的東西,自己要拿到手,還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不如先答應下來,以后再慢慢想辦法不遲。
想到這里,他輕輕一點頭,
“行,我答應你了。但許
夫人這里,你要幫我說服。”
宋噲的臉上重新涌出笑容,
“這好辦,我來說服就是。”
宋翦提腳便走,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卻不料被宋噲攔住,
“你往哪里去?咱們還沒簽合約呢!親兄弟明算賬,口頭上說的可不算數,該有的還是要有的。”
宋翦:
“我答應了還會反悔不?這里又沒有紙筆……”
他話沒說完,宋噲拍拍手,外面一個小廝端著茶盤進來了,上面赫然放著紙和筆!
宋翦瞪大眼睛,愣了半晌,總算明白過來,他被這個好大哥算計了!
為什麼他來得如此之巧?
為什麼他被引到了這里?
為什麼許夫人恰巧在這里小憩?
這就是這幾個人,在合伙謀算自己這個老實人啊!
宋翦的怒火一下蹭起老高,劈手就打翻了茶盤,怒喝道:
“宋噲!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這個險小人,還有你這個賤人,居然合伙暗害我,我要將真相告訴父王,讓你們死無葬之地!”
床角的許夫人一個抖。
宋噲冷笑。
“那你快去!趕的,不要磨蹭,看父王會惱怒誰!哼哼,自己管不住里的那玩意兒,還想怪別人,是許夫人勾引你了,還是我拉著你來了?”
宋翦一滯。
是有個人兒勾引
他來的。
只是他明白,這個人他恐怕是找不到了,而且當時他迷迷糊糊,本沒看清那人長啥樣,只知道有勁,能勾魂。
現場陷短暫的沉默。
宋噲冷笑催促:
“擔不起后果,就給我老實點!還呆著干什麼?把筆撿起來,簽字畫押,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宋翦僵地撿起紙和筆,發現上面已經寫好了合約,跟宋噲剛才所說的條件一模一樣。
他抖地提筆,簽字,差點流下屈辱的淚水。
最后,他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這個房間的,只聽到背后宋噲得意的笑聲。
……
天黑了,姜明月和廖時玉都準備睡覺了,宋翦又來了。
廖時玉本來不想理這二愣子,登門也不看看時辰。可來報的人說他緒有異,猜測是不是又給自己送報來了?
便還是去見了。
姜明月也頗納悶,這家伙怎麼總是晚上的來呢?
便也暗中去了。
這一去,便聽到了對方自曝的丑聞,宋翦將白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了,最后抑不住地低吼:
“大人,我要他死!我要他死啊!!”
如果只聽他后半段的敘述,再加上他眼下紅著眼眶聲淚俱下,不知的人不得要為之掬一把同淚。
但姜明月只有鄙夷,這可真是狗咬狗啊!
廖時玉微微容,低聲道:
“你想殺了你大哥?你認真考慮過了嗎?”
宋翦咬牙,
“他不是我大哥!
他是要吃人的畜生!大人,只要這消息對您有用,我就算沒白來。還有,日后大人若是要對付這畜生,在下必助一臂之力!”
他也不怕對方把他賣了,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廖時玉就是來跟西侯王對著干的,而且西侯王若是痛失世子,那朝廷應該很高興才對。
推恩令是個啥,只要不是太蠢的,都明白它的本質。
從某個角度來說,廖時玉不僅不會出賣他,搞不好還會幫他的忙。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事實也正如他的猜測,廖時玉聽了,頗為高興。
一般來說,王府或者頂尖權貴的家族,都會集中力培養某個人,作為繼承人,這個人通常是嫡子。
嫡子若是一死,雖然他們還有兒子,可終究都不如嫡子。
而且西侯王年紀很大了,再要另行培養一個繼承人,那就肯定不如原來的。
這個就,包括但不限于自的認知,外在的人脈,在的支持率,等等。
雖然不排除會有黑馬出現,但這個概率,其實只有在戲文里面,才會比較大,現實中是很發生的。
高興歸高興,但廖時玉并沒有表出來,他輕描淡寫道:
“二公子,說話最好注意點。皇上非常重視西侯王,對他的世子當然也很看重,本怎麼會無故對付他?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宋翦施禮告辭。
廖時玉說的是場面話,他一點不奇怪。
若是真不贊同他,早就嚴厲呵斥了,哪里會是這樣不咸不淡的。
不會無故對付,有故那自然就會了。
宋翦出了驛館,卻沒有回家,又去了三公子宋嘗的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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