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間收的力量停下來。

張行簡閉目微笑:“你這麼聽博容的話啊——他讓你不殺我，你就真的不殺？即使我想殺掉你？”

沈青梧:“你沒想殺掉我。”

停頓一下，說:“你如果想殺我，就不會進火海。你已經走了，本沒必要回頭。我沒有那麼傻。”

張行簡笑:“那你掐著我做什麼？”

他笑容些許冷，還帶些弄不懂的嘲弄緒。

沈青梧不吭氣。

并不明白緣故，但憑著直覺，知道眼下所有事，都和張行簡不了干系。

張行簡輕聲:“沈將軍，你從不相信我，對不對？”

沈青梧:“沒錯。”

張行簡倏地睜眼。

他無視按在他間的手，無視冷冽的眼神，他問:“我有問題問你，咳咳……”

沈青梧盯著他在晨曦中發白的臉，紅潤的一張一合的。他越是狼狽，越是好看。

沈青梧打斷他的話，問他:“你要做什麼，我和你為何走到這里，你老實回答。”

張行簡盯片刻，慢慢說:“就和當初一樣，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

沈青梧瞬間聽懂他說的什麼——去年上元節的時候，他來給上藥。他想看的玉佩，用問題與他換。

沈青梧挑眉，應了好。

但記得這是狡猾的月亮。

著張行簡的面，目凝視他面頰上的，灰的發。

沈青梧克制著自己的野，盡量平和地威脅他:“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會不會說實話，取決于你有沒有說實話。”

張行簡心不在焉。

他也許真的有問題問，他此時有的痛快。

他不用再重復，就知道想要的答案:“火不是我放的，是兵認出我，想殺人滅口。我掙你捆綁的布條，確實想逃，可火太大，我逃不出去。那些兵你看到了……他們因為孔業的原因，不敢明正大追殺，只敢行下作事，來除掉我。

“你確實被我連累了。你跟著我一起逃到這里，我的錯。”

他說完這些，看著，目中冰雪中幾點星火搖晃:“該我問你了。”

沈青梧怔一下。

沒想到他如此配合，回答得這麼干脆。判斷他的話，覺得他應該沒撒太多慌。他看著這麼狼狽，不像是故意的。

畢竟……他怎可能逃走又回來呢？

他定是逃不出去。

沈青梧大度揚下:“你問吧。”

張行簡定定看著:“你如何認出那尸不是我？”

沈青梧茫然。

張行簡語速很慢，好讓明白他的意思:“那尸是我用一個兵的樣子弄的，我想讓追殺我的人以為我已經死了。你為何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不是我？”

沈青梧瞬間目如電。

冷冷道:“你在火海外。”

張行簡靜一下，沒否認。

但沈青梧不在乎這些細節，瞥他一眼，告訴他:“那不是很好認嗎？肩膀高低、寬窄不一樣，腰也不一樣，脖子都長得不一樣……全上下沒有一點一樣的，為什麼我會認不出？”

張行簡:“我不是和博容很像嗎？”

沈青梧:“是……可也不是。”

得意道:“我可不是普通人。我一眼就能看出。”

暗示自己眼力非比尋常。

張行簡定定看著。

他突然抬臂，抱住，無視武力的威脅。他手指落在頰上，輕輕為掉那點跡，目輕。

沈青梧聽到他輕輕笑，在耳邊聲音沙啞卻好聽。

此時此刻，風冷天寒，林葉瑟瑟。他擁著不不愿的，懷著怎樣的心呢？

張行簡輕聲:“梧桐……你確實……不是普通人。”

沈青梧因為他“梧桐”而迷茫皺眉，又聽到他說:“沈青梧，我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