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妍猜,以董澤的格,十十要跟秦嘉定面前嘮叨的,特怕,怕秦嘉定一個電話打過來,要約出來見一面,到時候怎麼說?真的沒有再狠心一刀的勇氣了。
可現實是,一天,兩天,三天,董妍一直沒有等到秦嘉定的電話,連微信都沒有,開始懷疑,難道董澤真的這麼聽話,說不讓他磨嘰,他就老老實實的聽了?不然為什麼秦嘉定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是……他真的傷心生氣,即便知道中間有誤會,也覺得還是算了好。
是啊,優點沒幾個,缺點還特突出,人家圖什麼?圖年紀大?圖脾氣差?每每思及此,董妍心疼之余都會醍醐灌頂,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
一晃兒十二月過去,新的一年,新一年的第一個禮拜,董妍六號生日,當晚十二點一過,公司里一幫人掐著時間給送祝福,董妍挨個兒回復,當看到董澤的生日祝福時,董妍不可抑制的想到了秦嘉定。
跟秦嘉定的微信對話,還停留在上個月,無數次翻看那幾句話,董妍都快背下來了,而秦嘉定,再也沒有出現。
心還是會疼,但不會再突然眼紅,董妍輕呼吸,讓緒更加平穩,秦嘉定不會再來找了,那麼好的一個人,什麼樣的找不到,何必跟這兒找氣生。
隔天早上去公司,剛一進門,前臺笑著打招呼:“妍姐,生日快樂。”
董妍臉上沒有笑,半調侃半認真的說:“又老一歲有什麼好快樂的,昨晚被你們提醒了一夜。”
前臺甜:“但你好看啊。”
董妍勾起角:“晚上一起吃飯。”
前臺:“得嘞,禮給你放辦公室桌上了。”
董妍一路往里走,一路被人祝福生日快樂,推開辦公室房門,桌上一大堆禮,就連保潔阿姨都送了一盆家里剛開花的月季給,配字是:【生日快樂,祝你事業生活全都和和。】
董妍覺得阿姨心里想說事業雙收,但是忌于數年如一日的單人設,沒好意思直說。
今天周五,生日也要工作,董妍把禮收起來,正常辦公,上午九點多,范范敲門進來:“妍姐,有快遞過來給你送東西,你簽收一下。”
“什麼東西?”
范范眼球晃,小心謹慎的回:“花。”
董妍起往外走,公司同事們臉上都是意味深長的表,董妍走至前臺,終于知道他們為什麼意味深長了,前臺那里站著同城快遞的小哥,小哥邊是一大束半人高,直徑超一米的巨型藍玫瑰。
小哥道:“請問是董妍嗎?”
“我是。”
“您好,請您簽下字。”
董妍看了看花,上面沒有任何卡片,出聲問:“有送花人信息嗎?”
小哥回:“這個我不清楚,我只負責運送,店家說了沒有卡片,不是我弄丟的。”
董妍簽了字遞過去:“謝謝,麻煩了。”
“不客氣。”
范范抓起前臺水晶碗里的巧克力,遞給小哥,笑著說:“今天我們老板生日,一起開心。”
小哥愣了一瞬接過,對董妍說:“生日快樂。”
董妍笑著回:“謝謝,辛苦了。”
小哥開開心心的走了,面對地上幾人腰的大捧玫瑰,范范不敢問是誰送的,前臺也激靈得沒敢出聲,正巧管峰從門外走進來,眼睛一瞪:“呀,這誰送的?”
范范和前臺暗暗投以一記‘你真是個漢子’的眼神兒,董妍道:“不是你們中間誰送的嗎?”
管峰還沒反應過來,兀自道:“誰這麼大手筆啊?這一捧下去,兩個月工資沒了。”
范范道:“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來,峰哥,幫忙給妍姐抬到辦公室里去。”
董妍也沒拒絕,抬花的時候,公司里有人打趣:“妍姐,晚點兒借我拍個照行嗎?我還從來沒收過這麼大的花。”
同事道:“說的跟我們收過一樣,咱們組團打卡吧。”
董妍說:“隨便拍,花借給你們,晚飯免了。”
大家說說鬧鬧,管峰從辦公室里出來,董妍進去時關上門,收起臉上笑容,盯著面前的巨大花束,腦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三個字。
門外,一幫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欸,是不是秦嘉定送的啊?”
“我猜也是,覺妍姐高興的,他們私下和好了?”
前臺回:“剛妍姐還問是誰送的呢,應該不知道是秦嘉定送的。”
范范說:“一出手就是咱們兩個月的工資,我賭秦同學一票。”
門,董妍看花看了半天,腦中揮之不去的‘秦嘉定’三個字,不想自作多,又控制不住第一反應,公司里的人都送了禮,看他們的反應,花肯定不是部人送的,至于外面……
董妍給董澤打了個電話,董澤接通:“姐,生日快樂。”
董妍:“你給我買花了?”
董澤:“沒有啊。”
董妍排除一個可能選項,更加忍不住往另一人上想,董澤問:“你收到匿名花了?”
董妍按著逐漸異樣的心,佯裝淡定的回:“嗯,不是你我再問問別人。”
兩人聊了幾句,今天周五,董妍問:“晚上我們公司吃飯,你來不來?”
董澤回:“你們吃吧,我晚上還有事兒,明天回去給你補過生日。”
他們絕口不提秦嘉定,董妍知道秦嘉定每個周末,不是他回深城,就是他家里人來夜城,也沒法開口董澤帶秦嘉定一起來,有些話,說出去就沒法挽回,有些人,淡了之后也沒法再走近。
董妍:“行,你忙吧,我掛了。”
電話掛斷,董妍坐在椅子上,安靜了好久才又打了幾個電話,問了一圈兒,送花的人還是沒找到,董妍一顆心躁不安,難道真是秦嘉定?要不要問問他?但這樣會不會顯得沒話找話?萬一不是秦嘉定送的,豈不是原地社死了?
可如果是他呢?
這個疑問,瘋狂的在董妍腦子里跳,搞得整天都沒辦法正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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