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姑,連您都聽過許一一的名頭啊?”
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三堂哥許欣義又開口道,“最近托的福,我們許家在港城的名聲真是響亮極了,人人都知道許家三房回來了一個在外頭養大的私生,還把自己姐妹害得聲名狼藉。如果不是穩住了局麵,今天這場宴席啊,都不知道辦不辦得。”
他自覺這番話說得不錯,既挑明了許一一的臭名昭著,又捧了老太太的場子,得讓這個好久沒回家的姑姑知道許一一是個什麽貨,免得跟大哥他們似的,還把當個寶貝捧著,眼看就要讓進許昌了。
說起來,他對許一一的惡並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起先許一一鬧開那一場,他還覺得搞笑,反正事不關己,他就當看一場熱鬧,而且許一一鬧的也是三房的人,那莫名其妙跑回來的四叔本來就讓他有幾分不爽,正好看著許一一折騰。
誰知道事轉折得讓他目瞪口呆,到最後,竟是老太太出麵要安許一一,還答應讓進許昌,分走份!
這怎麽能忍?
他到現在三十出頭了,平常也就是靠著許昌的分紅在過日子,如果不是老媽經常給他點零用錢,連出去痛快賭一場馬的錢都不夠!
本來他想著,老爺子現在這種況,估計就算能過今年也過不了多久了,到時候產一分,他能鬆快不。
可誰知道,半路殺出這麽一號人,把他們這些正經子孫該分到的東西,活生生搶走那麽大一塊兒。
這讓他心氣兒怎麽平得下來?
況且,他也知道舒沅去找許一一的事兒。他是鐵了心要跟舒沅離了的,找許一一有什麽用?難道還敢管到他這個堂哥上來?以為誰啊!
他就得讓有這個心思之前,給好好吃一個教訓,讓乖乖的,最多搶了三房那份財產走人,其他的念頭,都給滅了!
一念至此,他便又開口道:“大姑姑,你不知道吧?我這個堂妹啊,是我四叔的心頭寶呢,如今三房這幾個兄弟姐妹裏頭,再沒有一個比更出風頭的了。”
他話音剛落,許欣禮便皺著眉頭沉聲喝了他一句:“三弟,夠了!”
許欣義卻是滿不在乎的衝他一笑,憊懶道:“大哥,沒事兒,大姑姑這麽久沒回來,都不認識我們了,我也就是跟介紹介紹罷了,都是自家人,多了解了解又怎麽了。”他轉頭看著許一一,挑眉一笑:“你說呢堂妹。”
許一一差點被這個蠢貨給氣笑了。
許欣義看不爽,原因無非就那麽幾個,利益衝突之外,可能也看不慣舒沅拉攏,想給一點警告。可是他也不看看這場合?許長明剛剛鬧完,在這麽多賓客麵前將三老太太趕出宴會廳,這已經讓一心想重整家風的老太太有些難下臺了,還好還沒做得太絕,自己給圓了場,可這才剛剛落座,他就開始挑事兒又把人驚了,這是存心讓這頓飯吃不下去了吧?
老太太臉上原本和煦的神已經淡得沒有影子了,許欣禮更是皺眉瞪著他,可他居然還在羅裏吧嗦一大堆,好像恨不得讓許長敏也像對三老太太一樣,當場發作了許一一才好。
損人不利己,這麽拎不清,又蠢又壞。
許一一同的瞥了一眼舒沅,收到了後者無奈的眼神。
勾起,笑的忽然出手來,挽起許長敏的臂彎,道:“大姑姑既然對我興趣,不如我去陪大姑姑坐席吃飯如何?說起來,我這是第一次吃到許家宴,大姑姑這麽多年沒回來,想必也念著家鄉菜的味道,說話有的是時候,咱們還是先吃飯要。”
話音剛落,就見老太太抿著點了點頭,道:“一一說的是,先吃飯,一會兒欣禮帶著哥兒幾個去給客人們敬酒,回頭咱們一家子再好好說話。”
許一一知道自己對了老太太的心思,鬆鬆的挽著許長敏,試探著往旁邊那一桌的方向挪步,許長敏竟也沒有抗拒,隨挽著,回到了自己那一桌,還任由許一一挨著坐下了。
許一一心裏鬆了一口氣。出手去挽住許長敏時,也不過是在賭一把。一來賭老太太不希場麵再次混,二來賭許長明並不會因著許欣義的話當場給難堪。
許長明看起來便是如今手握權柄,這種人,無論做什麽事,都會讓自己於主的地位。可以因為許欣義的話對許一一有一些想法,但絕不會現在就表現出來到了別人的影響。畢竟,就的反應來看,許一一這個人的存在本不在此行而來的規劃之中。
他們慣於不聲,謀定後。
這是許一一很久以前就在某人上察覺到的一種特質。
們剛坐下,許長敏便偏頭笑著對道:“你膽子倒是大的。”
許一一抿輕笑:“您過獎了,膽子不大,又怎麽當攪家呢。”
許長明一愣,瞬間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白淨的麵容上浮現一意味深長,道:“要當攪家,你現在的段位可還不太夠,不如我幫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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