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一悚然一驚,駭道:“什麽?!誰幹的?”
傅霆琛翹了翹角,略偏過頭斜斜睨著:“怎麽是這個反應,有人幫你做了你沒做完的事兒,你不應該開心才是?”
許一一心裏一堵,不由得怒道:“你當初敢拿我擋槍,我就要還你一槍!你以為我還會因為那一槍對你抱歉不?既然打了你,我就不怕你尋仇,何必還把別人幹的事跟我扯上什麽關係,我怕你?我需要別人幫我?!”
咬著煙轉就要走,手腕卻被他握住,聽他道:“是老K。”
聲音既輕且沉,滲著濃濃的鬱氣。
仍氣得膛起伏不定,腳下卻不由自主站定了,沒有轉回,也沒有作聲。
這是要聽他說話的姿態了。
傅霆琛看著昂著的後腦勺,瘦削勻婷的肩背在這瑟瑟風雨中顯出單薄,他眸中一時晦暗難明,盯著背影這麽看了一瞬,才開口平平道:“那老瘋子讓我當繼承人,還給了我一個考驗,我沒過去,他就手了。”
許一一眉頭皺起,再一次會到心底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確信自己早已在兩年前開槍那一刻,就把這男人從自己心裏活生生連拔起,不會再去在意他的一切,假使真的在意,那也是為了更好的對抗這男人可怕的實力。
可是這一刻,竟嚐到自己裏淡淡的苦。
心痛才會口苦,那麽,是為他經曆的這些心痛了嗎?
不,絕對不會,最多……最多不過是那一點點傷其類吧。
認識傅霆琛的時候,兩人都還很年輕,十八歲,傅霆琛剛過二十。彼時的傅雖然已經在傅盛中開始經手事務,但也並不是一開始就被當繼承人在培養,傅家人丁興旺,他一個由傅明珠自己生養父族不詳的小孩子,在同輩之中並沒有什麽背景優勢,甚至因為這個份,被傅家人不得明裏暗裏嘲笑譏諷。
傅明珠雖然強勢,但對自家人也不可能事事做絕,再加上也並不怎麽關心這個兒子,更不可能為他多加出頭。特別是傅霆琛展自己辦事才幹之後,被那些堂兄弟尋釁得就更厲害了。最誇張的一次是在一家酒吧,幾個人瞅準了時機把傅霆琛堵在酒吧後門,其中一人張就罵:
“小雜種。”
那次許一一正好就在傅霆琛邊,異常清晰的到這三個字耳,傅霆琛周氣息驟然劇變,由冰冷傲慢中陡然湧出暴戾,連看著他那嗜般的表,都忍不住駭然後退了一步。
說出那三個字的人,後來整整在醫院躺了半年,從此見到傅霆琛遠遠就繞道走。
在外人看來,他是如此冷漠狠辣,可許一一知道,他的世始終是他心中的一毒刺,不知道這些年為了追尋自己親生父母他付出過些什麽但……但如今看來,知道了,找到了,又如何?
不也一樣嗎,知道了,找到了,又如何?
還不仍舊孑然一,踽踽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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