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笙猛地抬頭,霎時覺得手中的指環更加燙手,險些要握不住。
“見指環如見都督。”
葉知笙跟著念了一遍,腦中思緒飛。
“青黛,你替我將指環還給都督。”
青黛沒有反駁,手接過葉知笙遞過來的指環。
知道裴觀不會要,但是葉知笙才是的主人,主人的命令就要全力去做。
“小姐,奴婢會盡力。”
“好。”
傍晚時分,出去不到半個時辰的青黛趕了回來。
“小姐,都督說送出去的東西便沒有收回去的道理,還說小姐要是不喜歡,隨意找一個盒子放起來。”
指環再次回到葉知笙的手中,指環在燭火的映照下更加通。
“我知曉了。”
葉知笙想了許久還是將指環放進了腰間的荷包。
葉知笙自從察覺到裴觀的心意後,一直未曾出門。
臘月初八這日,白芷拿著一張帖子走了進來。
“小姐,這是長寧郡主給你的帖子,剛剛管家拿過來的。”
“長寧郡主?”
“是的。”
長寧郡主孫芷寧,父親是臨安王,當今陛下的胞弟,孫芷寧是臨安王的唯一嫡,所以頗得寵,又有幾個兄長護佑。
葉知笙收回思緒接過白芷遞過來的請帖。
賞梅宴,幾個大字落葉知笙的視線中。
“小姐平日同長寧郡主並無過多來往,今年為何要給小姐宴帖?”
白芷不解,自家小姐跟長寧郡主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
葉知笙放下請帖,勾淺笑。
“白芷,你說京中最不缺的是什麽?”
白芷撓了一下腦袋。
“京中最不缺的是富人?”
葉知笙搖頭。
“不是,京中最不缺的就是笑話。”
白芷這下恍然大悟。
“小姐的意思是長寧郡主想看你的笑話?”
葉知笙笑著點頭,眼中沒有一點別的緒。
“對,或者說是別的人想看我的笑話。”
“那奴婢替小姐回絕了吧。”
“不用,在這皇城中住著,逃得了一次,下一次又該如何應對?”
的確是這麽個道理。
“小姐若是不想去,我們下次再想別的法子應對就是了。”
“無妨。”
白芷還想再勸說兩句,一旁的蘇木輕輕拉住了。
“你不必再勸,小姐心中自有算,到時候我護著小姐即可。”
蘇木比白芷看得徹,在這皇城中住著,最是講究規矩禮儀,還有尊卑製度。
如今老爺丟了,就算是旁的家小姐相邀,小姐若想拒絕都要費不口舌,何況是長寧郡主,那可是有皇家做為靠山的長寧郡主。
十日後,到了賞梅宴的時間,葉知笙一早收拾打扮帶著婢出了府。
馬車上,白芷一臉擔憂,這幾日想了很多,知道小姐此行必定會遭到不的冷言冷語。
“白芷,一切有我呢,那些人要是敢折辱小姐,明麵上我不能拿們如何,但是私底下一定會讓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青黛握著白芷微微發抖的手,出手指保證。
“好,青黛你可一定要護著小姐。”
“嗯。”
半個時辰後,主仆幾人到了臨安王府,門口已經停了不的馬車,但是還餘了一大片空地,想來葉知笙到得並不算太晚。
“小姐,奴婢扶你下來。”
青黛出手將葉知笙扶下馬車,約莫是葉家的馬車太不起眼,臨安王府的下人並沒有上前帶路。
“狗眼看人低的貨。”
白芷低聲咒罵了一句。
“好了,不可給小姐惹事。”
蘇木輕輕拉了一把白芷。
幾人一起走到了府門口,門口的小廝才不不願行了個禮,隨意指派一人將葉知笙引到後花園中。
幾人又走了一刻鍾才聽到了一點嘈雜聲,又走過了一假山才看到人群。
“小姐,我們郡主就在前頭。”
小丫鬟說罷轉就要離開。
“慢著。”
小丫鬟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葉知笙。
“白芷。”
白芷會意,從荷包中出幾顆碎銀遞到小丫鬟的手中,小丫鬟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
“多謝小姐。”
葉知笙帶著婢走了過去,花園中的人都看了過來。
一些貴用帕子捂著,低頭竊竊私語,一些則直勾勾的看著葉知笙,眼中還帶了一鄙夷。
葉知笙全然不理會,徑直走到長寧郡主的跟前。
“知笙給郡主請安。”
孫芷寧上下打量葉知笙,的確生得貌。
“你便是葉知笙?”
葉知笙躬著子點頭。
“對。”
孫芷寧心中更加疑,葉知笙這副樣貌跟不得寵怎麽都扯不上關係?難不那個溫如新有眼疾?
“寧寧,你怎發起呆了?你再不讓起,葉小姐該懷疑你故意刁難了。”
葉知笙認得說話之人,是戶部尚書的嫡周瑛禾,的長姐周鶯鶯屬意過溫如新,若不是自己同溫如新有婚約在先,周鶯鶯也是有可能嫁進國公府的。
最後嫁進了國公府,聽說周鶯鶯嫁給了一個新科狀元,跟隨丈夫外任還未回京,聽說日子還算和。
葉知笙心中嗤笑,該不會過了這麽些年,周瑛禾還想替自家長姐報仇吧。
孫芷寧被這麽一提醒,這才記得葉知笙還躬著子。
“起來吧,隨意找個位置坐下。”
葉知笙找了一個還算寬敞的角落坐了下來。
“寧寧,你說有人是不是天生帶煞,閨閣時,家裏遭了大難,嫁人時,夫家又被奪爵了。”
周瑛禾明明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卻非要裝天真。
孫芷寧下意識的皺眉,連都覺得周瑛禾這番話有些刺耳,默默扯開自己被拉著的袖子。
孫芷寧看向葉知笙,見葉知笙依舊端坐在一旁,臉上的神沒有一點變化,就好像別人說的不是。
孫芷寧並未附和周瑛禾的話,倒是一旁的戶部侍郎的嫡仲之闌將話茬接過。
“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鶯鶯姐姐這般的氣運,如今你姐夫的仕途越來越順,聽說不日就要回京任職了,京中誰人不誇一句鶯鶯姐姐旺夫。”
京中誰人不知仲之闌就是周瑛禾的狗子,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周瑛禾張著眼睛說那坨屎是香的,仲之闌都都要著鼻子嚐一口。
周瑛禾用帕子捂著,輕笑出聲。
“之闌說得也對,我姐姐自是好的,不像有些人命不好,國公府幾十年的爵位說被奪就被奪了。”
周瑛禾說完還挑釁的看了葉知笙一眼,眼裏的得意就要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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