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哪兒?”
邁赫剛駛離不遠,周津安就撥通了喬恩的電話。
從陵園離開時,他叮囑司機延后半個小時出發。
“還有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喬恩說道。
“恩恩,你聽我說,你們先不忙回去,我現在過去跟你們匯合,今晚我們住酒店。”
周夫人瘋鬧,周津安不愿牽連到喬恩與孩子。
“為什麼要住酒店?”
喬恩有些詫異。
周津安長舒了一口氣,“一兩句話說不清,總之,你們先別回家,我把酒店的位置發給你。咱們一會兒酒店見。”
周津安說道。
電話掛斷,他將酒店的定位發送到了喬恩的手機上。
雖然,喬恩對周津安的做法有些不解,但還是選擇了尊重和理解。
“小單,咱們去酒店。”
喬恩將酒店的位置說了一句,車子調轉方向,直奔酒店的方向駛去。
姜阿姨突然開口說道:“我不去酒店,我要回家。”
“媽,咱們先去酒店跟津安匯合了再說好嗎?”
喬恩溫聲地勸說道。
但姜阿姨卻異常地執拗,“不,我要回家。”
蓉姐實在是不忍心,“夫人,還是讓姜姐回去吧,這些日子,熬壞了。一會兒,我陪姜姐進去,讓小單送您和孩子去酒店。”
喬恩不忍心,“好。”
車子仍駛向了楚苑。
令人意外地是,周夫人竟然沒有走。
周津安沒有讓進楚苑的大門,便一屁在楚苑門口坐了下來。
那是喬恩第一次看到周夫人如此不修邊幅。
這輩子致慣了,哪怕是落魄之時,仍非常在意形象與修養。
可現在,叉著兩條細如圓規的,就那麼刺啦啦地坐在院門口。風掀起額前凌的碎發,看著讓人心酸。
“老夫人怎麼坐在地上啊?”
蓉姐也看到了,心里大驚。
姜阿姨自始至終沒有抬頭朝外面一眼。
車子在楚苑門口停靠下來,姜阿姨拉開車門就往外走,蓉姐趕跟上。
“姜姐,你慢點,我扶著您。”
喬恩抱著孩子坐在車里,沒有下車。
周夫人沒有看到的影,但是卻注意到了姜阿姨與蓉姐。
“阿蓉,你們這是去哪兒呢?”
周夫人單手撐地想要站起,但使不上勁兒,劉媽趕過來攙扶。
可周夫人在劉媽的攙扶下直起腰時,卻猛地一把將劉媽推開了。
蓉姐尬笑著,“老夫人,我們就是出去走了走。”
可周夫人目銳利,一眼就看到了蓉姐和姜阿姨的一黑,瞬間聯想到了一些事。
“不,你騙我,你們不是隨便出去走走,你們這是參加了葬禮。是誰的葬禮?”
蓉姐沒吭聲,姜阿姨卻說了話。
“沒必要告訴你。”
冷冷地懟了一句,繼而,邁開腳步就朝前走去。
周夫人一傲,最見不得有人在面前目空一切。
尤其是昏迷了一年后,醒來發現一切都變了。
周津安娶了不喜歡的喬恩,還跟生了一個孩子。
生米煮了飯,只能勉強接。
可最不能接的,便是周津安對姜阿姨的親近,那一口一個媽,對來說真是莫大的刺激呀。
“這是我兒子的房子,你沒資格住。”
擋在院門口的位置,虎視眈眈地盯著姜阿姨。
兩個年過五十的人,都歷經了滄桑,忍了生命的,就那麼互相瞪著對方。
姜阿姨外表看著平靜,實則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猛地一把將周夫人推開,卻不想,在那一瞬,懷里的相框落了地。
是鄭剛的照。
“你是他什麼人?”
周夫人一眼就看到了照片,還認出了上面的人。
不敢置信地盯著姜阿姨,抖著手指頭恨不得向姜阿姨的眼睛。
“與你無關。”
姜阿姨的語氣仍是淡淡的,彎腰,將照片拾撿起來,然后一點點拭,又在心口的位置。
蓉姐開了院門,姜阿姨緩步朝里走去。
而后,院門再次關閉。
“夫人,咱們還是回去吧。”
劉媽挨了一個耳,一直畏手畏腳的,但現在,還是走到了周夫人的側勸說道。
“你說,那個鄭剛跟到底是什麼關系?”
周夫人想要求證。
劉媽耷拉著腦袋,“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倆關系肯定不一般,你去查,鄭剛現在埋在哪兒?”
周夫人想要知道,劉媽沒辦法,只好吩咐人照辦。
兩人剛回到家,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你是說,鄭剛是那個人的前夫?”周夫人問道。
“也不算是前夫,他們沒有領證結婚,頂多算是舊相好。”劉媽如實回答。
周夫人靠在沙發上,上沒說話,但是腦袋卻轉得極快,“他跟喬恩有沒有關系?”
劉媽怔住了,“這個……我真不知道。”
“廢,都是廢,這麼一點小事都查不到。”
周夫人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朝地上砸了下去。
頓時,玻璃碎片濺得到都是。
“肯定是他們的兒,一定是。”
周夫人喃喃自語。
的頭開始劇烈的疼痛,兩只手抱著腦袋在沙發上蜷著。
“夫人,吃藥吧。”
劉媽趕去給倒水,又將藥遞過來。
周夫人抓起藥就往里塞。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緒終于緩和了下來。
“走,我們去鄭剛的墓地看看。”
“夫人,還是不要去了吧,那種地方晦氣,您尊貴,若是沾染了晦氣,不吉利。”
劉媽想要阻攔。
但周夫人拿定了主意就不愿更改,“我不信這個邪。”
劉媽只好安排車輛,載著周夫人去了陵園。
鄭剛的墓碑,在一眾肅穆的碑石群里顯得格外突兀,周夫人在劉媽的攙扶下,終于到了那里。
墓碑上,鄭剛微笑的照片定格在那里。
周夫人見了,徒手抓起一把泥,狠狠地朝照片上抹去。
“我讓你笑,讓你笑,你這種人就該早點死。”
里罵著。
“夫人,使不得呀,活人不能跟私人較勁兒。”
劉媽抓住周夫人的胳膊,阻止著做這種事。
周夫人目一瞥,突然看到墓碑上的文字。
妻:姜彩云。
兒:喬恩。
看到這兒的時候,周夫人恍然大悟。
“真是巧啊,喬恩竟然是那個人的兒!”
眼里冒著,說不清是驚喜還是驚嚇。
陷害的人是丁永勝,可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認的卻是鄭剛,所以,在周夫人心里,最大的惡人反而不是丁永勝,而是那個陷他于不義的鄭剛。
恨鄭剛,恨之骨。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喬恩竟然是鄭剛的兒。
現在還是周津安的妻子,是周夫人的兒媳婦兒。
“天意,天意啊!”
仰天大笑。
“夫人,咱們回去吧,這種地方不宜久待。”
劉媽又勸說道。
周夫人這次倒是很聽話,將手搭在劉媽的胳膊上,一步一步沿著臺階朝下走。
“我就說嘛,怎麼能嫁我們周家?我兒子那麼優秀,絕不可能跟這樣的人結婚生子。”
周夫人里念叨著。
但與此同時,一個堅定的壞點子已經在腦海中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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