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霆僵在了原地,仿佛被釘子狠狠的釘上去了似的,一不,連外婆說了些什麼,他也沒聽清此刻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原來當初那個不顧一切把他拖上岸的勇敢又善良的小孩竟然是喬云舒。
喬云舒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當初他堅定地以為那個人就是方若薇,甚至還因為維護和喬云舒發生過爭執,對喬云舒冷語相待過。
沒想到上天卻給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他維護著一個欺騙他的人,卻對自己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那麼冷漠殘忍。
厲寒霆水在側的手攥著,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看起來抑又痛苦,他的嚨被什麼東西給死死堵住,連吐息都變得格外刺痛。
仿佛天底下所有最苦的蛇膽和黃連都一起進了他的肚子里,正在不斷的翻騰,濃郁又強烈的苦,覺從彌漫滲到了全上下的每一地方。
他突然又想到什麼迫不及待的問,“喬云舒還記得這件事嗎?”
外婆似乎有些驚訝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但依舊還是如實回答了,“這孩子小時候沒那麼好,當天穿著漉漉的服回來,第二天就冒發燒了,燒到40度,嚇得我急忙送去大醫院住了一周多的院才出來,后來就忘記了一些事,這件事沒多大印象了。不過那時候也小,小時候的事長大之后有的就會忘了。”
男人心中頓時了然。
難怪。
記得當初方若微陷害喬云舒將推下水池那一次,和母親為了開導喬云舒,是對講過他和方若薇之間的恩的。
如果喬云舒對此有記憶的話,應當會立馬站出來反駁才對。
沒想到是因他發了高燒,生了一場大病之后,忘記了這件事。
也對。
他記得當初拖拽他上岸的小孩瘦弱無比,的確更像是一個從小在鄉下長大,營養沒能跟上的小孩。
厲寒霆甚至嘗到了自己嚨里散發出來的腥味。
方若薇頂替了喬云舒的功勞,了這麼多年來他的幫助,甚至還為了他和喬云舒之間最大的誤會。
如果中間沒有的出現,從頭到尾就只有他和喬云舒兩個人,喬云舒會在小時候就到了他的幫助,不用再那麼多的苦難。
他們兩人說不定也不用經歷這麼多波折,反而會一直和和,圓滿地走到幸福的結局。
這時他的心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反問他。
難道這一切只有方若微是罪魁禍首嗎?你就是完全無辜的害者嗎?
厲寒霆的心更加苦沉郁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完全無辜的。
如今,這一個局面也有他一手促的因素在其中。
如果他當初能夠嚴謹一點,派人去核查,方若薇是不是就不會頂替了喬云舒的功勞?
如果在方若薇和喬云舒發生爭執的時候,他沒
有想著當初的恩去維護方若薇,是不是他和喬云舒就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男人自詡自負和聰明,卻在今天才認識到了自己的狂妄自大和蠢笨。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他對喬云舒造的傷害也不會被抹消掉,反而會一直存在。
或許是男人的臉實在是太難看了,就連旁邊的外婆都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有些大驚失地問,“你怎麼哪不舒服?還是什麼低糖犯了,臉怎麼白得這麼嚇人?”
厲寒霆從無限的自責和愧疚當中離出來,對外婆勉強出了一個笑容說,“沒事,可能是胃有點疼。”
外婆聽聞之后急忙給他去接了一杯熱水,上還念念叨叨的,“我知道像你這種大老板,平時工作一定特別忙,經常晝夜顛倒,說不定早上經常不吃早飯,唉,不只是你,云舒也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仗著自己年輕就把不把自己的當一回事,等到老了,什麼胃病啊,風關節炎全部都找上門了,到時候就有你們好的了。”
厲寒霆接過外婆手里的熱水,喝了一口,在商場上叱咤風云,雷厲風行的厲氏集團掌權人在外婆面前變得如同像是兒園聽話的乖寶寶似的,還十分正經地附和,“我知道了,以后會照顧好自己的。”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喬云舒走了進來,看到男人之后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厲寒霆再一次看到喬云舒時,腔里那一濃郁強烈的愧疚和自責又涌了上來,像是開了閘的水似的,鋪天蓋地地要將他淹沒。
他的每一次呼吸,仿佛都在被烈火灼燒,薄努力張開了幾次,也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但好在喬云舒也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有發覺他的異常。
一邊進來一邊把鞋了,看向外婆,“安安和鬧鬧被張嬸帶出去散步啦?”
外婆點頭,“是啊,兩個孩子就喜歡大自然的風景,帶他們多出去逛逛也好,反而是像你只要一有空就整天呆在家里,一點年輕人的活力都沒有。”
“外婆你就別念叨我了唄,我上班多累啊,一有空呆在家里陪陪您好不好啊?”喬云舒摟著外婆的胳膊撒,“今天晚上吃什麼呀?”
“給你做你最的糖醋排骨,怎麼樣?”外婆說完之后,抬眼看了一下沉默不語的男人,猶豫片刻后主開口,“厲先生,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飯?”
厲寒霆整個人寵若驚,連忙回答,“那就卻之不恭,打擾你們了。”
喬云舒晦地拽了拽外婆的袖,臉上掛著沒那麼自然的笑意,“外婆,人家大老板日理萬機,說不定回去還要參加什麼晚宴呢,我們就不打擾人家的時間了唄。”
厲寒霆低低地咳嗽了一聲,“沒有什麼晚宴,也沒有什麼工作要理,今晚還空閑的。”
喬云舒尬笑,“哈哈哈是嗎?”
外婆拍了拍的手,“寒霆胃病犯了,你看這小臉多白。干脆讓他在我們家對付吃兩口墊吧墊吧得了,別出什麼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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