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叔含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假惺惺嘆氣,“可惜港島太遠了。”
謝潯之瞥他一眼,不懂他一大早興什麼妖風。
“不然爺就自個跑過去了。”梅叔自己補全了話。
謝潯之拿運巾額頭的汗,一面大步流星地進院子,“你不說話,我也不會把你當啞。”
梅叔微笑:“我這不是想讓您高興點嘛。不在,您已經很久沒笑過了。”
謝潯之:“…………”
他冷冷地看這人一眼,“梅叔,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幽默?需要我推薦你去娛樂公司當演員嗎?”
“不要…難道去演電視劇里豪門的倒霉管家嗎,那還不如當您的,工作量不大,工資還高。”梅叔實話實說,他一個月二十萬的高薪水,包五險兩金,可不是的。
謝潯之忍無可忍,“你再這樣冷幽默,今年獎金全扣。”
梅叔做了個收聲的作,把的拉鏈拉,但心里想著自己就是很幽默。
謝潯之覺得梅叔越來越聒噪了,可梅叔不在眼前晃悠,他又有些說不上來的乏味。
謝園眾人都知道謝潯之喜靜,平時在家的時間,留在家里也大多在書房練字或是工作,即使是幾個弟弟妹妹也識趣地不去打擾他。
沒有易思齡在邊,謝潯之第一次覺得謝園如此空曠,如此寂靜。
如此枯燥。
——
圣誕節即將到臨,港島雖然不會下雪,但無損濃厚的節日氣氛,街上裝飾著各種彩燈和圣誕鈴鐺,商家為了抓住圣誕期間的流量,紛紛各顯神通,擺出浮夸又炫目的圣誕裝飾。
易思齡最近比以往都要忙。
除開絡繹不絕的晚宴,party,飯局向發來邀約,還要參與易家旗下酒店、商場、珠寶品牌的一系列圣誕活,當然,婚禮的各種細節也需要一一確認,如此一來,那縷縷縈繞在心尖,磨得空落落的想念,早已被花團錦簇的熱鬧沖淡了許多。
頭兩天,會時不時分照片、日常給謝潯之,到后來,要等謝潯之來找,才想起來。
Bariya的首席設計師為今年星頂酒店設計的圣誕主題是“冬雪園”。一進酒店就能看見那棵特別訂制,足足高達十三米的圣誕樹,上面掛滿了各種玩偶、雪花、鈴鐺、糖果、圣誕結,圣誕樹下方堆滿了印有星頂酒店和Bariya共同標志的禮盒。
易思齡特別喜歡這些玩偶,突發奇想,臨時發郵件給Bariya總部,得到同意后讓工廠加急訂制了三千份玩偶,作為圣誕福利隨機送給十二月前來住房,用餐,或是spa的客人們。
玩偶的背面刻有Bariya和星頂的標志,本就是一種奢侈品,更何況是限量發售三千份。
活一出,就收到了很好的反響,前來訂房,喝下午茶的客人絡繹不絕,玩偶也在市面上炒出高價。
易思齡給自己留了兩只,一只是戴皇冠的小貓,一只是打領帶的獅子。
小貓仰著頭,戴著皇冠,表頗為驕傲,獅子是蹲坐的姿勢,溫厚沉斂許多,厚的發威風凜凜。兩只玩偶擺在一起,看久了,居然生出三分般配。
易思齡為兩只玩偶拍了合照,又湊了幾張在星頂拍的宣傳照,一起發到個人ins和微博。
易思齡Mia:【歡迎來到星頂酒店的圣誕冬雪園!一起來喝下午茶吧!#Bariya#星頂酒店】
易坤山表示很欣,在紐約出差,還不忘打洋電話給兒,表揚這個idea給酒店帶來了四倍的營業額,還有一系列長尾效應,對整個星頂品牌的口碑和知名度都有不錯的提升。
“爹地就知道,你只要肯上心,工作上肯定比別人出!bariya這種老牌也就認我兒,換個人,他們肯定不搭理。”
自從易思齡接管了星頂后,港島的頂奢酒店排行,星頂一直是前三。
易思齡好笑又好氣,“我一年砸幾千萬的bariya珠寶,你還罵我碎鈔機。”
易坤山笑:“反正你以后不碎我的鈔票,我肯定不會說你。潯之努努力,養我兒沒問題。”
易思齡:“………就花你的錢!老頭!在紐約注意安全,出門帶保鏢,別讓人擔心。掛了!”
易思齡掛了電話,犯懶地趴在辦公桌上,兩只玩偶就在眼前,角勾起笑意,手指點了點獅子的頭。
午后的斜斜灑落,獅子沐浴在碎金之中,表冷肅,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那小貓站在獅子旁,像是撒。
“你怎麼看著,有點像老古板……”自言自語。
話剛落音沒幾秒,一直安靜的手機震起來,是謝潯之打來的電話。
易思齡的心臟還是有反應,突突地跳了跳。每次他突然打來,都讓不爭氣地凝了心神。
謝潯之的電話是不固定的,不定時的,沒有規律的,像突然到訪的客人,敲門,得沒有準備就開啟門扉。
“才一點,打來做什麼…你不吃飯的嗎?”
“吃了。你呢,吃的什麼。”
謝潯之剛剛在政府機關大樓的食堂里用完餐,等會要陪領導去北城新經濟開發區考察,中途空,打電話給易思齡,想聽一聽的聲音。
他站在樹蔭下,影子被拉長,手中玩著一支鉆石發夾,是昨晚他在床下撿到的。易思齡心,用過的東西沒有定數,像發夾,耳環這類小東西,經常丟三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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