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店吃的西餐,還拍了一上午的宣傳照。最近酒店和商場都在做圣誕活,好多工作…”委屈地。
謝潯之挲著發夾上的鉆石,覺得報告行程的樣子很乖,“怎麼起這麼早,忙到沒時間睡懶覺?”
易思齡蹙眉:“你嘲笑我睡懶覺。”
“沒有。我關心你。”
“那你打電話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想聽聽你的聲音。”
也許是周圍有其他人在,他語氣很平緩,又清淡,但抵不過那把富有磁的嗓音,又沁了藏而不的溫,隔著聽筒,像春夜的雨。
易思齡很輕地抿了下,明明臉上泛出熱意,還是高傲地說:“那你現在聽到了。”
謝潯之不免想起發的那幾張照片,其中有一張小貓玩偶。那貓咪仰著腦袋,頭上戴一頂小皇冠,渾都是冰雪伶俐的高傲,仿佛旁人手一,就要不客氣地爪子。
“能不能再要個禮。”他忽然說。
“……什麼禮?”
“你發的照片里不是有兩個玩偶?可以送我一個嗎。”謝潯之紳士地討要禮。
易思齡看了眼桌上的獅子小貓,有些舍不得地說:“哦…你要哪只啊…”
聽出小朋友般的獨占,謝潯之笑了一息,低低說:“老婆,我要那只貓。”
易思齡打了個,不知為何,聽出一種的分。以為他會要那只獅子,畢竟獅子才像他,可他說他要這只貓。
“那你來了我給你。”易思齡一時口干舌燥。
“今天就想要。”謝潯之微笑,強勢地安排好一切,“我下午讓梅叔來拿。”
易思齡覺得他這是突然發瘋,真當京城和港島是走路就能到的嗎,“你真是,折騰梅叔做什麼,我寄給你也可以。”
男人語氣溫和:“郵寄太久,我想今晚就拿到。正好梅叔最近很無聊,替他找點事做。”
易思齡無語凝噎,只好答應,可又忍不住嗔怪他,“小心梅叔在背后說你壞話。”
謝潯之失笑,漫不經心,“他當著面也敢說壞話。”
“對了,我的伴娘選好了,五個人,你這邊怎麼安排。”
易思齡為伴娘人選頭疼了快一周,老二老三老四是必須的,其他的人選舉棋不定,一幫塑料姐妹在群里爭風吃醋,選了這個就不能不選那個,到最后,伴娘團達到了驚人的數量。
老四又吃醋了,怪氣地說,到時候拍個合影,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易思齡干脆一個塑料姐妹都不要,最終版本便是五人團,易家三姐妹,陳薇奇的小妹陳四小姐,還有謝溫寧。
謝潯之想起那一幫聒噪的發小,很漫不經心地嗯了聲,“我看看他們誰想做伴郎,也找五個。”
易思齡笑一聲:“要帥,洋氣,甜,還得紳士風度,我的妹妹們都很漂亮,你可別拿歪瓜裂棗唬弄我們。”
謝潯之:“除了新郎拿的出手,其他的都是歪瓜裂棗。”
他開玩笑也開得很一本正經,引得易思齡嗔他很煩。
最后說了幾句無關要卻又不無聊的,謝潯之這邊要出發了。這次考察很方,帶了隨行的央視記者做報道,謝潯之被安排和幾位大領導同坐一輛考斯特大,沒有私人空間,只能不舍又克制地掛了電話。
在車上時,他點進那幾次三番把他踢出去的聊天群,發布一則消息:
【需要五位伴郎,有意愿的,可以在群里回復。】
瞬間,一群上班魚的公子哥在群里回復:
聞余杭:【我!】
池桓禮:【我!】
樓遡舟:【我,謝謝。】
謝知起:【哥!!我親哥看我!!!】
池桓生:【哥!我比親哥還親的哥!帶我一個!我保證比謝知起聽話好使!】
謝知起:【你給我滾!綠茶別來爭寵!!】
賀連楓:【帶我一個,謝謝。】
聞余杭:【@賀連楓,不帶你玩,你現在輩分比我們低,要喊我們爺爺。】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賀連楓想起這件事就沒臉,【滾……!】
池桓禮:【等會,只有五位?!我們有七個人啊。】
謝潯之空回復:【那就競聘上崗。太帥的不要,私生活不檢點的不要,上不把門的不要,輕浮的不要。老實本分優先。】
剛剛才趕來湊熱鬧的宴敘亭:【…………】
聞余杭:【你不如直說了!謝潯之,你就點我是吧?我帥我得罪你了?嫂子和妹妹們喜歡看就行!】
池桓禮:【他是在點你私生活不檢點。】
聞余杭:【??】
最后鬧了一圈,謝潯之因公報私仇和涉嫌引戰,引發眾怒,被踢出群聊。謝潯之很平靜,一個月被踢五次,他早已習慣。
比起這些,他惦記他遠在港島的貓。
當晚十點,那只被易思齡里三層外三層包好,妥帖放置在禮盒中的貓咪玩偶,來到了謝潯之的書桌前。
夜深的謝園,依舊是讓易思齡心慌意的萬籟俱寂,可惜不在,也不必害怕了。離婚禮還有七天,整個謝園已經掛滿了紅綢,紅燈籠,上千張謝潯之親手寫下的喜字,滿了謝園的每一個角落。
一點燃的雪茄兀自擱在珊瑚架上燃燒,長指溫地將那蝴蝶結帶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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