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之不不慢跟上去。
“小起是玩賽車的,我給他挑了頭盔。”
“他會喜歡的。”謝潯之手指漫不經心地點著桌面,“其實不用對他太好,他喜歡得瑟。”
話題不知不覺來到了新的。
易思齡看他一眼,“送媽媽的是寶珊閣的旗袍,還有這個,送爸爸的雪茄。梅叔說爸偶而這個。”
“還有這個,給小炸魚的,我覺會喜歡碧璽。”
把禮從頭到尾介紹個遍。前去港島參加婚禮的人都有禮,甚至是梅叔,陳慧都有。唯獨他沒有。
謝潯之眼眸沉黯下去,下頜繃得很。易思齡罕見地沒有跟他鬧脾氣,也沒有咬他,踩他,沒有看他,更沒有想到他也需要一份禮。
親手送的禮。
不知為何,謝潯之覺心里有些不舒服,鈍鈍的,微微下墜的失重,以及并不關注他的失落。
好在他向來是控制緒,甚至是玩弄緒的高手,他把一點點苦咽下去,微笑地看著易思齡:“老婆,我也偶而雪茄。”
易思齡點點頭,“我知道啊。你說過,你不煙,一點雪茄。”
記得。謝潯之繃的下頜線和下去,微笑也進到眼底,他筆直地看著:“你把所有人都想到了,為什麼想不到還有我。”
“我也想要你送的禮。”
“新婚禮。”他一字一頓強調。
誠然,他并非要故意欺負,惹鬧小脾氣,是眼睛里裝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太多好玩的,這些東西分走了全部的注意力。在飛機上,有栗姨和花花在,就能全程三個小時都不理他,把他當空氣。
送王冠只能讓高興一天,維港的煙花只能讓快樂一晚。見慣了好的,貴的,珍惜的,他甚至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取悅。是浮華世界里的花花蝴蝶,要想得到的全部,太難了。
連梅叔都裝在眼里,給梅叔送了一臺最新款的紉機,甚至有賀嘉語的碧璽項鏈,聞余杭這個狗東西也有一臺碳纖維超級游艇模型。為每個人都用了心。
他像一個故意做壞事的小孩,試圖引起的一點注意。謝潯之現在才發覺自己想出來的吸引注意的方法糟糕了。
他保持平和的神,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不想要別的,就想要看著他,多看著他,多想到他,不要那樣肆無忌憚,隨心所,不要才新婚一周不到,就能和他共在同一空間時,把他完全晾在一邊。
易思齡哪里知道謝潯之心里一連串復雜而的想法,只是被他這樣一提醒,這才恍然,把謝潯之給忘了。
真是…這腦子…媽咪說有時聰明又是糊涂,果然說得沒錯。
謝潯之送了玫瑰王冠,送了維港的煙花和祝福,而還沒有送過他新婚禮。
“Sorry,我忘了…不過小炸魚明天約我逛街,我給你選禮去。”易思齡不知為何,有些心虛,氣勢都弱了。
謝潯之在心里嘆氣,還是不愿讓為難,溫和地說:“沒事。不用準備我的,我只是隨口一說,別放在心上。”
易思齡:“哦…那你到底要不要禮啊?”
謝潯之克制地加深了呼吸,不知為何,他發覺今日的自己如此矛盾,多思,別扭。
簡直就不是他了,而是另外一個人。
他很想說不要,但手臂把攬過來,抱住馨香盈的,“要,老婆。”
第54章 百年好合
第一次和易思齡約會,賀嘉語非常重視。提前定了餐廳和花,當然,花是和易思齡一人一束,當天早早就起床收拾打扮,開著新買的炸街蘭博基尼,從賀宅一路狂飆到謝園。
是謝園的老客,從小跟著爸媽來這里串門,輕車路地開進東側門的地下車庫。
易思齡的電話打不通,賀嘉語只好發消息過去:【我到了!你人呢?】
有貴客到,李管家吩咐傭人去泡茶,“要賀小姐喜歡的神花茶。”
賀嘉語擺手,“不用麻煩,我不喝。你家人呢?”
李管家:“還在休息。”
“休息?休息什麼?”賀嘉語反應過來,吃驚,“不會吧,易思齡還在睡懶覺?”
李管家給出大爺制定的方回答:“不是睡懶覺。賀小姐,我們是長睡眠者。”
“…………”
第一次聽見如此清新俗的睡懶覺理由,賀嘉語服了,“我去起床。都十一點了還不起,怎麼比我還懶。”
易思齡肯定是和謝潯之住在一起,賀嘉語不需要帶路就能過去。
去年來謝園為楊姨祝壽,他們一幫人在宴會中途跑去謝潯之的院子打德州。沒參觀過謝潯之住的院子,去之前還有些期待,參觀過后,大失所,吐槽這院子給爹住,爹都不住。
第二次來,賀嘉語驚訝地張大,懷疑自己誤了某座花園。
客廳四周掛了銀繡竹紋絨窗簾,中央鋪一張基調的哥手工地毯,古板的檀香紫檀沙發加了錦鍛繡墊,暗紫拼淺金的配浮華亮眼。
臨窗的幾案擺著高低錯落的琺瑯彩花瓶,新鮮的弗伊德玫瑰花,也有碗口大的芍藥,和沖天大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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