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穗怕易思齡欺負,要提前告訴,“明天開會,他們肯定會說什麼,大嫂你別往心里去。我是做晚輩的,不好說長輩的壞話,但不說我怕你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明穗潤了下,“二叔其實好的,也沒什麼大野心,就是二嬸心氣高,總不滿二叔在集團沒有話語權,會慫恿他爭一些蠅頭小利,還喜歡把范家的人都安進來,范家做的部分產業是藍曜的下游,反正就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不過他們也造不出大風浪,大哥看在親戚的份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這邊也是。范楚桐你見過的,就是二嬸的親侄,當初是二嬸跟大哥開口,要把范楚桐安排進來。”
“三叔呢,野心比二叔大,也比二叔貪,樂泉公司、制造業板塊、東南亞這邊的業務都是三叔把著的。三嬸沒什麼背景,娘家在蒙城做牛養業,也全是靠著藍曜,百分之八十的訂單都是來自樂泉。三嬸娘家也有一半的人在藍曜工作,還有啥遠房親戚的,我都數不過來了。”
易思齡頭都大了,總結謝明穗說的:“你們藍曜到提供就業崗位!造福千萬家!”
再糙一點,但凡沾親帶故的,都趴著這艘巨過活,恨不得把家里的親戚保姆司機貓貓狗狗全部掛靠進來領薪水。
謝明穗苦笑,“沒辦法,蛋糕太大了,就是有這些七八糟的。這次福娃娃總裁的人選,三叔這邊是推舉王熠,王熠這人格我不太清楚,沒打過道,但是黃威的人,樂泉的市場總監,黃威力保上位。”
“這個王熠和我一般大嗎?”易思齡問一句。
“和我一般大,也才二十六七吧……二叔是推薦范楚桐,你懂的,肯定是二嬸出的主意。你空降了他們幾方人馬的利益,我猜他們明面上不敢找你麻煩,私底下也會耍點小手段,讓你工作開展不順利。大嫂,你得小心點,福娃娃池雖小,但王八多,很多關系戶……曾經也有人想改革福娃娃,但都沒辦法,本改不了,底下人不聽啊,各個都有關系有背景,不把調過去的總裁當回事。”
說話有格外幽默的一面。
池小王八多。
易思齡被奇妙的比喻逗笑,雙眸在夜中也如此清亮,“我懂了,謝謝你,穗穗。”
謝明穗說這一番話,就是在把當自己人。
們已經為了家人,是利益共同,是互幫互助的一大家子。
易思齡突然抱住謝明穗,兩個孩的香氣織在一起,一道是高傲的玫瑰香,一道是清婉的蘭花。
“我不會讓你失的。穗穗,謝潯之說了,你對福娃娃有很深的,相信我,我會讓更多人喜歡福娃娃。”
晚上,易思齡洗漱完就乖乖躺在床上。還是那架拔步床,新床已經訂制好了,臨時說懶得換,就睡這架。
拔步床免遭淘汰,松一口氣,繼續神抖擻為這對新婚燕爾的主人服務,保證堅固牢實,抗震抗。它可是和故宮的那些宮殿一樣,全卯榫結構,一顆釘子都沒有,扛十級地震都沒問題,何況他們小小的玩鬧,偶而瘋狂的晃不值一提。
謝潯之把手機拿遠充上電,回頭就看見易思齡在那發呆,他走到床邊坐下,點了點的臉,“想什麼。”
“…管我。”易思齡噥噥低聲。在想明天的事。
謝潯之無奈地看,“你和明穗說了些什麼?我能聽聽嗎。”
易思齡:“就是你給我說的那些,只不過穗穗說出來比你有意思。不像你,一板一眼。”
謝潯之:“我有一板一眼?”
易思齡點頭。
謝潯之嘆氣,俯過去,把在床頭細細吻了一陣,又在角輾轉,這才稍稍后退一厘米,用這樣極近的距離,鎖著,“還一板一眼?”
易思齡呼吸都漲,吃到他里淡淡的甘草薄荷牙膏的味道,人都被吻了,還是調皮,就不說讓他高興的話,哼了聲,“就有。”
謝潯之笑了聲,洗過澡后的面容很清雋,額發沒有用發膠固定,慵懶地垂下來,單看臉,他此時很像二十來歲的大學生,只不過那上歷經千帆的沉穩,和掌控一切的意氣風發是大學生沒有的。
他最后親了易思齡一下,清淡說:“昭昭,你故意調皮惹我,我也不會滿足你的心愿。明天你要早起。今晚不行。”
說罷,他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規矩地躺在易思齡邊,打算睡下。
易思齡愣了下,思考他的話,幾秒后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謝潯之!”
易思齡氣得一個翻坐在謝潯之上。
就像騎那匹看似穩健,實則曉勇野的阿哈爾捷金馬。
但謝潯之比那匹馬到底周全多了,猛地坐上來,他怕摔下去,手臂妥帖地托在側。
兩人一高一低的視線在狹窄幽暗的空間里相撞。
“昭昭,睡覺。”
“你惹我!”
“沒有惹你。”
“就有!”
謝潯之忍著突然而來,迅速又不講道理的脹痛,把易思齡從上抱下來,讓乖乖躺好,手掌蓋在睜得圓溜溜的眼睛上。
“睡覺。”
沉沉的兩個字。
——
次日,謝潯之晨跑回來后洗澡,發現易思齡正在浴室里刷牙。易思齡在鏡子里瞪他一眼,讓他把驚訝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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