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過道上打工作電話,怕打擾,聲音得很低,幾乎傳不進來,影括峻拔,儒雅的灰西裝讓他看上去如此矜貴。
他全程兩個小時都站在門外,也不進來,也不離開,也不找地方坐,只要抬眼就可以看見,能知道他在陪。
易思齡心底熱熱的,宛如一暖流繞著心房。
拎起那只塞著筆記本電腦的馬仕,快步走出去。
謝潯之見出來,簡短幾句結束了電話,很自然地接過的包,“回家嗎?還是帶你去吃宵夜。”
易思齡開心地挽上他的手臂,“回家吧。”
——
次日,福娃娃所有行政員工都準時到崗,辦公室書通知上午九點開會,全員工都必須參加,若要請假,直接跟張箐特助涉。
眾人都有些忐忑。這場見面會在易思齡第一天到任就該召集,一拖就拖了四天。
這四天,易思齡神龍不見收尾,有時突然十點來,又時突然下午兩點來,又時干脆下班之前十分鐘殺過來,搞得撲朔迷離。
都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看這架勢像是富二代混吃擺爛,但又是讓填表又是讓簡歷,又弄得人心惶惶。
會議室在大樓三十層。整個三十層全是各種會議室,開放式的,閉式的,小型的大型的,專門用來開會。
黃屹航掐著點趕到會議室,還沒睡醒,手上一杯冰式喝了大半。若不是張箐鐵面無私,告知他今天的會議不參加,可以直接遞辭職報告,或者等著易總來裁員,不然他才不會來。
黃屹航上的西裝一看就是套上去的,沒系領帶,頂上的扣子散開,有種落拓不羈的味道。他長相英俊風流,材不錯,又是國外名校畢業,穿品味不俗,老爹還是樂泉的CEO,也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buff疊加的富二代了,一些員工喜歡在私下討論他。
藍曜帥哥多,黃屹航能排上號。
全員工都早早到齊,甭管什麼關系戶,第一次會議都夾尾,默默觀察易思齡的臉。
易思齡只是松弛地坐在主位,一的裝扮仍舊不像來工作的,像給某奢侈品大牌系列發布會走秀的模特,脖子上份量十足的祖母綠高珠閃著幽深的澤。
晃瞎人眼的稀有皮手繪Birkin就擺在桌上,包里面裝著兩大摞表,所有人的簡歷,筆記本電腦,快要把包撐到變形。
幾個膽子大的員工在小群里私聊——
【覺易總在把鱷魚皮Birkin當垃圾袋……】
【………可怕。】
【但是好漂亮…怎麼辦…我都不敢看…】
黃屹航進來時,剛好九點。
易思齡閑閑看了他一眼,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睡醒了?”
黃屹航:“………”他有些尷尬,整理西裝,鎮定地走到為他余留的空位,坐下。
會議開始,方榮理所當然是會議主持,他先彩虹屁吹一波空降的總裁易思齡,一些冠冕堂皇的套話很油膩,易思齡也不打斷他,只是把表和簡歷從包里拿出來。
之后方榮給易思齡介紹了福娃娃的現狀,包括銷售狀況,市場占有率,之前做的一些營銷宣傳,把僅有的,為數不多的十五家線下門店一一展示。
易思齡這幾天去過福娃娃線下門店考察,幾乎把所有產品都買來試吃一遍,吃得都胖了一斤。
福娃娃的線下門店不論是裝修,產品,服務,理念都打不過如今卷生卷死,如雨后春筍冒出來的網紅烘焙店。唯一的優勢就是價格,以及有一批喜歡吃中式糕點的死忠顧客。
介紹完,方榮笑著看向易思齡,“易總,您給大家說幾句。”
易思齡笑了笑,瑩白的手指握那支紫鋼筆,“我們先來談談大家上來的表。”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過去。
“大家填的不錯。不人第一張就寫的很認真。”易思齡說。
“部分人呢,第二張勉強還能看。”
部分人:“………”
“我據你們填的容,把大家分了五個組,營銷宣傳,市場,運營,創意和后勤。現在開始,張特助念到名字的人,請記下你們所屬的隊伍。沒有念到名字的,繼續留在你們原有的部門。”
方榮傻眼,這是一上來就各部門人員大調?沒見過這樣搞事的領導啊。
張箐鐵面無私,開始念名字。辦公室里呼吸聲都淺了,沒想過第一次開會,易思齡沒說幾句就開始放大招。
直到念完后,眾人都表開始出現分水嶺。一部分喜氣洋洋,一部分灰頭土臉。
喜氣洋洋的是終于能到自己興趣的領域工作,慶幸自己填表填的認真仔細,灰頭土臉的則是發現自己很有可能無法再魚。
易思齡:“都聽清楚了?若是有不滿意的,會議結束后來辦公室找我。我午飯之前都在。”
“我盡可能滿足大家在工作上的需求和要求。讓大家工作時能愉快順心,這樣才能有力。不過某些人,我實在不知道你喜歡做什麼能做什麼,也就沒有給你分組。黃總,你覺得呢?”
易思齡平靜地看向黃屹航。
黃屹航沒想到易思齡突然點他,收起手機,蹙眉問:“易總,怎麼?”
易思齡把黃屹航的兩張表出來,放在辦公桌上,手指輕輕點了點,“你是我們的運營部總監,連基本的word、Excel都不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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