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大夫人死活不愿意開棺,因為覺得這樣會打擾到周老爺。
周允臣有些無奈,看著春桃在屋外喚了好幾聲都沒靜后,對著周允臣搖頭。
“大公子,夫人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要不這事就算了,反正靠那五味子也能確定老爺是被害的。”
周允臣拿過手里的托盤,“我來吧。”
他敲響大夫人的房門,“娘,就算你心里有氣,那也應該沖著我來,你何至于氣壞自己的子。”
“你要掘你爹的墳,這不就是要我的命嗎!”
房里大夫人的聲音傳來。
“娘,我這也是為了確認爹的死因,總不能他死得不明不白吧,你也知道現在吳叔被人殺了,而這殺害他們二人的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個兇手。”周允臣耐心地勸道。
大夫人沒吭聲。
知道兒子說得沒錯,但是始終是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掘墳,這可是要遭天譴的!
尤其還是兒子掘老子的墳,那報應害得翻一翻。
老頭子死了也就死了,但這天譴要是遭在兒子上,那就跟剜的有什麼區別!
“娘,你要是不讓我查清楚,我跟懷禮就沒辦法查清楚事的真相是什麼,那個兇手就很有可能對聶伯手,然后就是我們周家其他人!”
周允臣看向關閉的大門,“娘,這事茲事重大,關乎著所有人的命。”
大夫人依舊沉默,眼里閃爍著淚花,跪倒在佛像前。
如果真的有天譴,沖著我來就好了,不要連累到我兒子上。
大夫人里默念著,拿出對牛角,連擲三次都是一上一下。
大夫人登時就紅了眼睛,抓著佛珠連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菩薩同意了的請求。
大夫人了眼淚,起去開門。
“進來吧。”
“娘,你別太難過了,我保證不會讓爹的有任何破損,你只管放心就是。”周允臣拿著碗荷葉粥吹涼放在大夫人邊。
“娘,吃點東西吧。”
大夫人吃了口,看向他的眼神和藹,“我不同意你掘你爹的墳,一是怕在下面驚擾了他,擔心他不得安寧,二就是害怕你跟懷禮會遭了天譴。”
“娘,這世界哪里來的天譴啊,要是真有天譴,最先造報應的就是那群小鬼子。”周允臣又喂了一口。
“但是娘你看,那些小鬼子還不是在我們的土地上作威作福,他們都活得好好的,我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你別不信,菩薩的話可是很準的!”拿過周允臣手里的碗,“我投了三次圣杯,菩薩已經同意了你去驗尸。”
“小鬼子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那是他們的報應還沒到。”大夫人提起小鬼子,眉目地擰起,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娘說得都對。”
哄完了大夫人,周允臣立馬帶著仵作和幾個小廝去了后山。
那里埋著周家老爺。
對比起其他的土包,這座墓就盡顯豪華。
周允臣拿了三香拜了三拜,然后將香在墳前。
“爹,對不住了。”
話落,他招呼著人開挖。
黃土飛揚,周允臣一旁負手而立,垂著眼。
很快,棺木了出來。
四個小廝分別翹著棺材的四個角,隨著幾聲吆喝,沉重的棺材蓋被掀開了。
隨著而來的是強烈的腐臭味。
那氣味首當其沖地襲擊了四個小廝,差點沒把他直接給熏吐了。
周允臣用帕子捂著口鼻,讓仵作上前去驗尸。
被埋了三個月,老頭子的尸已經被腐爛得不樣了。
“大公子,周老爺的骨頭并未見有發黑的跡象,但是心臟卻比正常人膨大許多,可見這下毒的人應該是用了烏頭這一類的藥材,可以刺激人于興狀態中。”仵作說。
周允臣點頭,“繼續說。”
“烏頭是用于治療的中藥材,看起來不起眼,但是稍微使用過量就會引起心率不穩,更伴有嘔吐惡心等現象,”仵作頓了頓,“而且這下藥的人,一定十分悉藥。”
“我知道了,你們繼續查線索,我先回去一趟。”
老頭子死前他并不在國,這些事還是要去問大夫人才是。
他跑回家。
“怎麼累得氣吁吁的,趕喝點水一。”大夫人端了熱茶給周允臣。
周允臣了下額頭上的汗,“娘,你不是說爹生前每天都要喝一碗壯藥嗎?現在還有嗎?”
“這個倒是有,不過你問這個干嘛?”大夫人狐疑道。
“我懷疑兇手是不是在爹的藥里下了毒,因為那藥是他日日要喝的。”周允臣說。
“可那藥是我親自春桃去抓的,也是春桃親自煎的,應該不會有問題才是。”大夫人說。
“你這是在哪個藥鋪抓的?”
“就咱們自家的永安堂。”
周允臣去了永安堂,帶著老頭子吃的壯藥去見了黃掌柜。
“這是我爹生前吃的藥,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黃掌柜一聽,拆開藥包。
“金櫻子,枸杞子,煅牡蠣,五味子……”黃掌柜從中將藥材分開確認了一遍,直到手中起一一樣的東西。
“不對啊,我記得我當時開的藥沒放川烏啊!”
周允臣看著黃掌柜手里的川烏,“放了川烏會怎麼樣?”
“若是偶爾吃了一次兩次不打,要是天天都吃,這人就會很,像是覺不到累一樣,長期下去,這就算是鐵打的也扛不住啊!”
周允臣轉離開。
黃掌柜開的藥被人換了,而春桃從小跟著大夫人長大,那換藥的人應該不是。
還有誰可疑呢?
周允臣想不到。
誰能隨意進老頭子的房間,并且還把藥換了呢?
走到一半,黃掌柜追了出來。
“大公子!大公子等等!”
聽到后的聲音,周允臣停下,轉。
“還有什麼事嗎?”
“大公子,我突然記起來老爺生前來買過川烏!”黃掌柜著氣。
“當時老爺問我,吃了川烏是不是有使不完的勁,我說那玩意兒雖然有效果,但是不能吃,姥爺沒聽,就自己拿了兩斤川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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