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臣看見去而復返的楊參謀,頭也沒抬一下地說:“什麼事?”
楊參謀斟酌了下,才緩緩地開口道:“大公子,白小姐昨晚上回去的時候出事了。”
周允臣猛然轉看向他,“不是說了昨晚讓你送回去嗎?難道你沒有照做?”
楊參謀苦著臉道:“白小姐昨晚上死活不讓我送回去,沒辦法我就只好安排了兩人跟在后,但是白小姐故意甩開了他們,所以他們跟丟了……”
話到后面,楊參謀的聲音越來越小。
周允臣穿上長袍,沉聲道:“現在在哪里?”
“在七姨娘住的那個莊子里,有春杏姑娘照看著,”楊參謀頓了下,把自己從兩個士兵口里聽到的話告訴了周允臣,“大公子,春杏姑娘說要我們些人過去,說是外面可能有歹人守著。”
周允臣這會兒已經扣上了長袍的扣子,臉更是完全沉了下去,“帶一隊人跟我立刻過去。”
此時,莊子外。
男人蹲在草叢里張著莊子里的況,但是那大門自從那兩人走后便再也沒有打開過,這不免讓他有些焦灼。
那個丫鬟模樣的人,倒是比昨晚那個要聰明多了。
他在莊子周圍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可以進的法子,而且四周圍墻起得高,想要爬上去是本不可能的。
于是,他便想了個法子出來。
春杏這會兒坐在床頭的小板凳上,心里忍不住嘆氣,這要是七姨娘知道了,自己的朋友經歷這種事,只怕是要難過死。
尤其是現在子清白看得尤為重要,而白小姐又是平城的白家千金,更是大夫人看重的大,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只怕……
春杏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期盼大公子快些趕到將此事下去,同時也希白小姐能堅強些,最好不要尋短見。
春杏又嘆了口氣。
這時,乍然聽見大門被敲響的聲音,春杏心下一喜,朝著院子跑過去就要開門,這會兒手都放在門栓上了,離打開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春杏察覺到了不對勁。
若是大公子來了,按理來說早就應該自報家門了,但是門外之人敲了門之后便不再作聲,想,或許有可能是那守在門外的歹徒偽裝的。
春杏收回了自己的手,慢吞吞地道:“大公子,是你嗎?”
男人還以為這丫頭會上當,但是沒想到比他想象的要警覺,可他分明不曾面,怎麼會知道外面有人?
難不是那娘們告訴的?
男人的眼神染上了兇狠之意,若真是的話,那下次他就把弄出來好好收拾一番!
“我就是行經此,偶然看見一戶人家,就想進來討碗水喝,不知道姑娘能否行個方便?”
春杏在聽完男人的話,慢慢地退開了一步。
這里雖然偏僻,但卻不只有一戶人家,在前行個幾百米便能看到村子,而且這里并非在大路旁,需要繞寫小路才能找到。
村子在大路上。
所以這個人的出現十分的可疑,或者說就是那歹人埋伏在門口,就是想趁不注意開門的時候闖進來。
“莊子皆宿著眷,不太方便接見男人。”春杏婉拒了。
此時此刻,都必須時刻警惕著,畢竟現在跟白小姐的命都在自己的手中。
男人暗自咬牙,沒想到這人竟然完全不上套,便又換了說辭,“我剛剛聽你提起到大公子,剛在來時就看見有幾個人往這邊趕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大公子。”
這下春杏更加確定門外的男人就是歹人無疑,跟著七姨娘,耳濡目染下也知道男人的話不可信,尤其還是陌生男人。
張著院子里有沒有什麼能擋門的東西,擔心還不等大公子到來,這男人便按捺不住想要破門而。
而能做的就是死守院子的大門。
可不能死,一旦死了,白小姐也逃不掉,這事鬧大了還會給七姨娘惹上麻煩。
春杏看到院子有個大水缸,因為昨日暴雨的緣故,水缸已經積滿了水,靠一個人的力氣是沒辦法搬那口大水缸。
但眼下白小姐好不容易才睡過去,斷然是不會再去醒。
春杏一邊穩著男人,一邊將水缸里的水舀出,“你說大公子來了,那可太好了,我能不能麻煩你去跟大公子說一聲,白小姐現在在我這里呢。”
男人連聲應下,“,我現在就過去通知他們一聲,你待會兒可要給我開門啊。”
“那是肯定的!”春杏聽到門口離開的腳步聲,加快了舀水的速度。
現在覺得,那個男人肯定還在附近躲著,就是想趁以為他走了去開門查看的功夫闖進來。
但是怎麼可能有那麼傻!
這里荒山毗鄰的,一個姑娘要想在這麼大的宅子里安然無恙地活著,警惕是不了的。
春杏推著水缸挪到了門口抵著,又去搬了好幾把椅子過來,當然手里的燒火斷然是不了的。
只要那個男人敢闖進來,就敢給他來一子!
男人聽見里面傳來的靜,氣得握了雙手,這個該死的臭丫頭,別讓他找到機會,不然他弄死!
男人在著莊子的高墻,耐心地等了半個小時后,他再次敲響了莊子的大門,“姑娘,你說的大公子他到了,你現在趕開下門吧!”
春杏握了手里的燒火,“你大公子上前來,我聽得出他的聲音。”
男人低罵了聲,這死丫頭是真的難纏,更何況這荒山野嶺的,他上哪里去找什麼大公子!
“他就在我后呢,你要是不信開門看看就知道了。”男人的語氣已經有了的不耐煩。
春杏說:“那你讓他上前來說幾句話,不然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這下男人簡直都要發火了,但是偏偏他又無可奈何,他若是聽過什麼大公子的聲音,或許還能嗓子裝兩下,但是他沒聽過大公子的聲音,又怎麼偽裝得出來!
就當他苦惱時,后就傳來淡淡的嗓音。
“春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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