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瞄眼老爺子,小聲道:“除了去年過年大家都做了一套冬,家里好幾年沒做過春夏秋的新了,我這把歲數倒不在意這個,像柳兒阿滿凝芳們都還年輕,正是好打扮的年紀……”
的時候絕不會惦記新裳,這不是太平大半年了,四兄弟回家后靠打獵也攢了些錢。
被拉出來當借口的佟穗三妯娌:……
柳初:“我就算了,往年的裳都還能穿。”
佟穗:“我親前才做了幾套新的,也不用。”
林凝芳看看上,只穿了一裳進蕭家,后來添置的幾套都是新。賀氏還為此跟蕭延吵過,問蕭延到底藏了多私房錢,蕭延說是老爺子給的錢,如何那會兒林凝芳也無心過問。
三個媳婦都來拆臺,把賀氏噎得不輕。
蕭玉蟬一溜瞪過去,理直氣壯道:“你們都不要是吧?我要!”
說完跑到老爺子后肩捶背撒去了。
蕭穆被孫得晃了兩下,把人攆走后道:“你們娘幾個跟倆孩子都添一套裳鞋,需要多布老二算算。”
蕭縝點頭。
老爺子這麼好說話,蕭延瞅瞅蕭野,試著道:“給我來個花瓶?我最近喜歡上賞花了。”
賀氏瞪過來:“你會賞個屁!”
蕭野不想聽嬸子叨叨,接著道:“我想買把劍。”
家里有幾桿好槍,劍就一把,屬于二哥,上次二哥殺了流民草寇倒是帶回來兩把砍刀,都缺刃,他看不上。
蕭涉不甘示弱:“給我買匹騾子,我不想再跟三哥騎一匹。”
蕭穆掃眼這仨孫子,依次回道:“花瓶書房里有閑置的,我給你拿一個。劍跟騾子都沒有。”
蕭延樂了,蕭野、蕭涉連哼兩聲。
蕭守義囑咐侄子:“再買一壇酒。”老爺子好酒。
蕭縝都記下了,對蕭涉道:“明早五弟跟我們一起去,三弟四弟守家。”
蕭野反對:“我去,五弟守家。”
蕭縝:“不用。”
蕭涉嘿嘿笑,覺得二哥果然更喜歡自己。
蕭野不服,吃完飯追在兄長后要個解釋。
蕭縝看眼柳初、佟穗的方向,道:“明早我們吃完飯就出發,大嫂刷碗,你幫喂喂豬騾。”
蕭野:“就這?讓五弟幫忙不一樣嗎?”
蕭縝:“二嬸看見又要兌大嫂。”
蕭野:“……”
蕭縝去找老爺子拿錢。
——
佟穗、柳初陪綿綿在后院踢毽子,天黑了才各自回屋。
見蕭縝竟坐在北鍋前燒水,佟穗有點不好意思:“以后你歇著就是,我回來再燒也快的。”
已經知道了,蕭縝這季節本不用熱水洗,燒水只是為了照顧。
蕭縝抬頭,看到因為才踢過毽子而變得紅撲撲的臉頰,額頭、鬢邊甚至被灶膛里的火映出汗。
他道:“歇了一天了,不如你累。”
這話好像在調侃人,佟穗耳發熱,自去后門外搬浴桶。
泡澡洗頭,在南屋待了好一陣,剛打開門就見蕭縝從北屋出來了,只穿一條中,上半一覽無余。
佟穗才邁出去的一只腳立即回來,側問他:“你洗過了?”
蕭縝:“嗯,你去歇著,我來收拾。”
佟穗:“我多倒幾次水就是,你胳膊帶傷,還是別做力氣活吧。”
蕭縝:“那就一人抬一邊,早點忙完早睡覺。”
佟穗不清楚他是單純想幫忙還是急著做什麼,只是這人堅持,也就應了。
夫妻合力,一次就把裝了半滿的浴桶抬出去了,嘩啦啦一通傾倒,蕭縝攬下沖洗浴桶的事,佟穗便先回屋。
頭發還著,佟穗特意留了一扇大窗沒放,坐在炕的另一頭,正好能看見天邊的月亮。
三月十二,月亮又快圓了,明晃晃地掛在半空,不看書不做針線的話,屋里都不用點燈。
蕭縝進來了,見坐在對面,問:“怎麼在那邊?”
佟穗指指頭發:“還沒干,我在這邊晾一會兒,你先睡吧。”
蕭縝沉默,單手好門閂,然后直接走到佟穗這邊,鞋上炕。
月同樣照亮他寬厚結實的膛,著佟穗歪頭回避。
人卻不好躲,小小一個坐在那,顯得很乖。
蕭縝將抱到懷里,的發,再上熱乎乎的臉頰。
佟穗早閉上了眼睛。
蕭縝同樣是一個在戰場廝殺了六年才返鄉的男人,再加上年長幾歲,他對人的火只會比蕭延更熾。
佟穗對這些無從了解,只是低低地嗚咽著。
第025章
吃過早飯,柳初見蕭縝去套騾車了,便讓佟穗趕回去換出門穿的裳。
蕭野也道:“二嫂去吧,我來喂豬。”
佟穗:“行,那你們忙,我先走了。”
剛從堂屋出來,就被靠在月亮門那邊的蕭玉蟬住了,這小姑子難得帶著點討好的語氣道:“二嫂,祖父給二哥的錢肯定有剩的,你們幫我買點炒瓜子吧,耀哥兒吃那個。”
佟穗沒怎麼見齊耀吃,倒是見過蕭玉蟬一口氣嗑大半盤的本事。
道:“我跟二爺說說,買不買都得他做主才行。”
蕭玉蟬朝眨眼睛:“你就說你吃,他肯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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