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早已漲紅了一張臉,剛剛出來的有多快,這會兒躲得也有多快,回到東廂后直接搭好一箭瞄準愜意坐在炕頭串珠子的男人,臉紅紅的,瞪著一雙眼。
蕭縝:“又沒有外人,臉皮怎麼還這麼薄。”
佟穗收了箭,背對他道:“以后再也不信你的話了。”
蕭縝:“我數了,這些珠子能做四串手串,正好岳母舅母你跟表妹一人一串。”
佟穗聽了,回頭看眼那些漂亮圓潤的木珠,問:“祖父他們也見到這匣珠子了?”
蕭縝抬眸看:“我又不傻。”
佟穗就笑了。
蕭縝只串了一串,拉起的手,套到的手腕上。
佟穗端詳片刻,質疑道:“真有年輕姑娘戴這種嗎?我好像只瞧見上了年紀的長輩們戴這個。”
蕭縝:“那就留著,等你了老太太再戴。”
佟穗:“……”
第084章
佟穗把送剩下的黃金木珠子串了三串,每串都試著戴了戴,松剛剛好。
這是難得的好木料,想到自家娘幾個都有一串,以后逢年過節的時候一起拿出來戴上,還有意義的。
蕭縝:“趁著還沒秋收,明天就回趟桃花吧。”
佟穗點點頭。
翌日吃過早飯,佟穗回房換適合走親戚的裳,把三串手串收好,再跟著蕭縝去了后院。
蕭縝正在解騾子的繩子,佟穗在旁邊看著,冷不丁后院墻外突然響起一連串不堪耳又怒到極點的罵。
忽略掉那幾句罵爹罵娘,竟是那片苞谷地的主人家來了,發現殘留的一半苞谷居然被人掰了十幾棵上的棒子。
罵聲將蕭家眾人都引到了后院,蕭穆帶頭走了出去。
丟苞谷的村民姓羅,是個五十多歲的干瘦漢子,以前面,蕭縝幾兄弟都喊他羅叔。
瞧見蕭穆,羅叔繼續朝著北面這一排別人家的院子罵了幾聲,才紅著眼眶走過來訴苦:“蕭千戶您瞧瞧,我這苞谷本來就沒剩多了,誰家挨千刀的還來掰,都是一個村的,自家又不是沒種,非要把我們上絕路嗎!”
蕭穆看著那些被掰空的苞谷桿,皺眉道:“昨傍晚我過來關門,那一片還好好的,準是半夜來的人。”
蕭家幾個爺們的耳朵都好使,但也只限于有賊人翻墻跳到地上能驚他們,如果只是悄悄地繞過蕭家來這邊地里掰玉米,大半夜的,睡的男人們也很難察覺。
地邊都是土路,平時人來人往,憑腳印也看不出什麼。
羅叔相信蕭家不會他的苞谷,但這一排其他幾家都是他懷疑的對象,挨家挨戶地罵了一遍。有的人家忍了,有的人家沒當賊不愿意這窩囊氣,隔著墻頭罵了回來,羅叔本來就在氣頭上,抄起地上的石頭就要往里扔,被蕭穆及時攔下。
羅叔:“我要去找里正,咱村里既然鬧了賊,他就不可能我這一家,只要里正帶頭搜門戶,我不信找不出來那些棒骨頭,有本事他們把棒骨頭也嚼了!”
這人罵罵咧咧地奔著孫家去了。
賀氏看完熱鬧,對著羅家的苞谷地也罵了一陣,罵苞谷的人家將來生孩子沒屁眼。
蕭玉蟬著急道:“祖父,羅家的地挨著村子都被了,咱們家的?”
蕭穆使喚蕭延、蕭涉:“你們趕騎上騾子去看看。”
現在的苞谷掰了也只能解幾頓飯的饞,真正的大賊都會等苞谷了再來,就怕遇到那種混不吝,苞谷也片片地摘。
蕭延、蕭涉騎上騾子就沖出去了。
佟穗悄悄扯扯蕭縝的袖子,朝他遞個眼,手串什麼時候送都行,眼下這節骨眼還是別出遠門了。
蕭縝自然也知曉輕重。
騾子跑得快,蕭延、蕭涉很快就回來了,臉一個賽一個地青,竟是蕭家的苞谷也被人掰了外圍一大片。
蕭延:“至百十來棵,一棵上按兩棒子算,那賊了有兩百,一家五口一頓吃十管飽,也夠他們吃六七天了,可真會省糧食,我他……”
瞥見站在嫂子們邊的林凝芳,蕭延及時將那難聽的罵人話給咽了回去。
蕭涉替三哥罵了出來:“他賊娘的,別讓我抓到,抓到我把他串苞谷桿子上去!”
蕭穆:“行了,罵人有啥用,最近別打獵了,白天都去地邊守著,我去趟孫家。”
蕭玉蟬也要去,挽住佟穗的胳膊將拉上了。
一行人來到孫家,發現孫家院里院外聚了不村民,都是家里苞谷被的,有人已經懷疑起那些流民新戶,被懷疑的流民新戶不聽,彼此對罵起來,各種污言穢語,隨時都可能手干架。
因為丟的苞谷實在太多,孫興海上孫緯與幾個孫氏子侄,真的挨家挨戶搜羅起來。
只是不知道賊是外村來的,還是賊藏苞谷的本事太高超,孫興海等人從村南一排排搜到村北,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的人家擺著幾苞谷,解釋說從自家地里掰的,那麼三五,確實也說得過去。
一無所獲,孫興海將全村人都到水塘邊,沒別的辦法,從今天開始繼續安排青壯巡村巡地。
然而一樣的差事,這次村民們的興致卻不高。
一個漢子蹲在地上,一臉麻木:“巡個啥啊,守住了后面也要給府,辛辛苦苦種一年地自家只能撈到一,不夠折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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