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不肯像剛親的時候那般中規中矩的,佟穗側躺著,他從后面挨著,偏又支起上半,非要看著佟穗。
佟穗不想給他看,蹙眉張都失控的模樣,有什麼好看的。
蕭縝左肘撐著炕,右手掰過的臉,看一會兒親一會兒,個子高就是吃香,兩頭都不耽誤。
“白天忙的時候還好,昨晚我自己睡在這屋,想的全是你。”
關著窗的屋子里黑漆漆的,彼此面容都模糊,他忽然在耳邊這麼說。
佟穗還沒想好要不要回應點什麼,他又親了下來,將的口堵得嚴嚴的。
佟穗被他錮在臂彎,哪頭都只能由著他。
最后的半刻鐘,蕭縝突然將翻過去,寬厚的掌心捂上的。
院子還是太小了,蕭縝也怕靜傳出去。
怕歸怕,他力道可一點都沒收,佟穗這邊的枕頭都掉地上了。
誰也沒,蕭縝雙肘撐在兩側,臉埋在佟穗的發間陪一起著。
佟穗差點就直接睡過去了,見他遲遲不挪開,這才掙了掙。
蕭縝就著這個姿勢撈起地上的枕頭,擺好了,再摟著一起躺上去,幫掩嚴脖子的被角:“汗落了再收拾。”
剛剛有多欺負人,事后就有多。
親這麼久,佟穗漸漸都習慣了,他就長這麼壯,也有那麼強的興,左右只是狼狽一下,人也是得了趣味的,犯不著為這個嫌棄他。
還是好奇他進城后的一些作為,問了起來:“你把守城的衙役換村里人,那些舊衙役就乖乖換了,沒鬧一鬧?”
蕭縝:“都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不得不用守城參戰。”
佟穗:“這麼說,現在城里各都歸你們管了?”
蕭縝熱的臉,道:“是歸咱們管,等著吧,現在還不明顯,一旦跟反王那邊打過一次且打贏了,城里那些大戶人家馬上就會派眷來奉承你們。”
佟穗沉默片刻,往他懷里靠了靠,道:“都是一時的,等朝廷派人來接管了,咱們還是要回村里去,以后也沒機會再跟城里的大戶們打道。”
蕭縝:“這倒是,無論朝廷派人過來接管,還是諸侯邊軍發兵鎮,咱們這‘一城之主’都得退位讓賢,祖父應該跟你們代過了吧,切勿驕傲自恃,與人相還是謙和為主,只要有護民的好名聲在,咱們一家便能平安無事。你的子我放心,二嬸、玉蟬那邊你幫忙看著點,別們禍從口出。”
佟穗:“嗯,祖父說得很清楚,都記下了。”
蕭縝親親的眉梢:“我去拿巾子。”
他鉆出被窩時,順手拿走了那條小墊子。
佟穗改平躺,看著南邊模糊的幾扇窗。
蕭縝并沒有像林凝芳那樣跟分析得太,但他也提到了邊軍發兵的這種可能,說到底,他跟老爺子也是提前做好一些準備,再據形勢的變化臨時調整應對之策。
譬如接管縣城,族大戶們沒來請蕭家出頭之前,蕭縝提前告訴會有這種可能,豈不是有自大吹牛的嫌疑?萬一族們沒來,祖孫倆預料空,還被知道了,多都會有些沒面子。
包括朝廷與諸侯究竟誰會先來接管衛縣,蕭縝跟老爺子也得走著瞧,不確定的事說太早又有何用?
佟穗沒把這些可能告訴家人,亦是一樣的道理,都不想家人為此憂慮。
反正知不知道,一大家子都是在一起的,目前要做的都是不驕不躁。
佟穗又想到了林凝芳。
昨晚林凝芳還提醒,不必讓蕭縝知曉妯娌倆已經看了祖孫倆的大計。
佟穗信任林凝芳,也欽佩的聰敏,可蕭縝祖孫倆足夠信任們這些才娶進來一年半載的媳婦嗎,他們會高興家里的媳婦能猜到他們的嗎?
佟穗覺得,蕭縝對還是有七八的信任的,畢竟兩人是夫妻,兩家捆綁得那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道理背叛陷害。但蕭縝對林凝芳,對這位被他們兄弟用那樣的手段帶回來的相府千金,怕是只有兩三的信任。
他跟蕭延,從來都是兩種人。
一陣水聲過后,蕭縝回來了,手里握著一條擰得不再滴水的溫熱巾子。
佟穗接過來,在被窩里簡單拭一番,再還給他。
蕭縝重新洗過巾子,掛在架子上,這便鉆回被窩,摟住道:“睡吧。”
他沒再穿中,手臂膛一片溫熱,這樣的初冬之夜有這麼一個夫君陪著,佟穗睡得很踏實。
——
次日是十月初五。
蕭家已經招募了五千多的兵馬,早飯時老爺子做出安排:
老爺子與蕭縝親自帶兵出城練。
蕭守義坐鎮縣衙理百姓司。
佟有余、蕭涉帶城衙役巡邏街巷,保證城百姓安定。
蕭姑父去縣庫掌管軍餉糧草騾馬等后勤。
孫緯監管各鐵匠鋪的武制備。
周元白父子統領軍醫提前籌備各種藥草。
喬長順去將城各族族老大戶家主請到城外。
蕭延、喬長安、佟貴繼續帶領潘岱等靈水村的青壯去外面村鎮招兵。
老爺子定了人數,一共要湊足六個千戶所的兵力,多的暫且也不收,畢竟縣里湊來的軍餉糧草有限,一味貪多卻發不出軍餉,失信于人,手里的兵可能就不愿意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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