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皇叔了。”
賀氏的腦筋已經飛快轉起來:“廢話,皇叔皇嬸都是輩分稱呼,我說的是別的,老二會不會封你個王爺,然后我就是王妃了?”
蕭守義放下媳婦,很是無奈:“瞧你,又著急了,等老二坐上那個位子,咱們當叔嬸的一沒得罪過他,二沒在大事上犯錯給他扯后,別的皇帝怎麼封叔嬸,老二應該也會怎麼封咱們。但你不能急,不能在老二稱帝前到嚷嚷壞了自家的名聲,也不能擺長輩的譜催老二快點封咱們,懂嗎?”
賀氏:“等等,等等……”
先想一想以前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二侄子的事!
蕭守義笑著將媳婦拉回室,他給自己倒碗茶,看媳婦皺著眉頭絞盡腦地回憶。
外面突然傳來丫鬟的聲音:“夫人,世子夫人來了,您現在有空嗎?”
賀氏:“有,我馬上去!”
丟下丈夫就跑了。
蕭守義慢悠悠地品著茶。外事有侄子侄媳婦持,家里有兒媳婦管著,滿京城大概都找不出比他更清閑的國公。
——
百要擁立蕭縝為帝的消息正式在蕭家兩府以及親友之家傳開了。
蕭縝再次給幾個兒郎們了皮,佟穗、林凝芳負責家中眷以及府里的下人們,看似要待很多,其實還是那些車轱轆話,畢竟眾人從靈水村搬到城這一路,每次家里得了什麼風,都會強調一次不得驕狂炫耀的規矩。
這都是老爺子從一開始就定下來的。
被萬眾矚目的蕭縝在寸步不離地黏了佟穗幾日后,終于想起還有一件大事沒做。
佟穗從學堂聽史回來,就見蕭縝坐在暖榻上,炕桌上擺著兩摞厚厚的書,什麼《詩經》《楚辭》《周易》……旁邊還擺著文房四寶,有張紙上已經寫了好幾個名。
佟穗懶得爬上去,站在榻邊瞧了瞧,道:“我想了兩個名,問過大姐跟凝芳明秀,們都覺得好。”
蕭縝:“什麼?”
佟穗腹部,眼中有溫也有懷念:“順著綿綿跟懷祖的名字來的,孩就頤寧,男孩承祖。”
清寧、頤寧都有太平安寧之意,懷祖是懷念老爺子,承祖,是傳承老爺子的英明睿智。
蕭縝笑道:“都是好名字,竟是我班門弄斧了。”
說著,他已經離開炕桌移到榻邊,扶著佟穗的肩膀讓轉個,再靠到自己懷里。
佟穗拍他的胳膊:“祖父起的好頭,我只是撿了現的。”
蕭縝閉著眼睛在耳邊蹭了蹭,佟穗聽見他微不可聞的嘆息,肯定是想老爺子了。
佟穗:“這半年你們幾兄弟都一直在外面,明日去祭祭祖父?”
別看老爺子經常挑孫子們的短,其實最喜歡家里熱熱鬧鬧的。
蕭縝:“嗯,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
魏琦剛收到齊云六百里加急的漢州奏折,聽說蕭縝去祭老爺子了,魏琦便上魯恭一起出了城。
先帝特意在北的邙山上賜了一片風水寶地給蕭家,如今這里只有老爺子的孤墳一座。
魏琦、魯恭趕來時,眾人已經哭完了,正準備離去。
蕭縝讓二叔帶著兄弟們先走,他繼續守在老爺子的墓前。
魏琦、魯恭分別給老爺子上了香,燒過紙后,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到了蕭縝邊。
魏琦:“這折子是齊云寫的,這封信是潘勇給您的。”
順便講了潘勇連夜乘船趕赴江州又把潘岱帶走的事。
魯恭冷笑:“他是知道范釗敗了,提前跑了。”
蕭縝先看齊云的折子,說的就是潘勇疑似潛逃之舉。
再打開潘勇的信,上面只有兩句話:
“若能留我母、妻、一命,來日必竊陵為報。”
“若不能,從此恩斷義絕。”
蕭縝笑了,折好信塞回信封。
魯恭:“他說什麼?”
蕭縝:“沒什麼,給我講了個笑話。”
說完,他用火折子點燃信封,燒給老爺子讓老爺子也笑一笑。
當年南邊出了兩個偽帝,蜀地的梁國還算君臣一心,陵國境卻有不山匪占據山頭,既要跟前朝朝廷對著干,也不給自立的陸氏一族面子,占據田地卻不繳納稅賦,也不許陸氏來此征民征兵。
陵國多山且集,陵帝要集中兵力抵擋前朝以及后來的大裕,本沒有余力去對付那些山匪。如今各地山匪連一片,地盤加起來比整個晉州還大,幾個山匪頭子各領一萬左右的匪兵,平時各自為政,一旦陵軍有異,匪頭們便合兵敵,早了陵國的心腹大患。
陵國兩代皇帝尚且不能真正統率陵國,潘勇憑什麼認為他能竊取陵國?
他蕭縝想要的,可以自己拿,犯不著用一個謀劃過要殺他九族的小人。
都已經撇下家人逃了,再來為家人爭取生機,不過是在騙自己的良心罷了。
火舌迅速卷住整封信,將其燃灰燼。
魏琦無法在蕭縝臉上分辨出任何緒,想了想,問:“范釗謀逆案罪證確鑿,蕭侯想何時發落?”
蕭縝:“這是兩位丞相的分之事,不必再來問我。”
魏琦:“……是。此外,我已經給謝堅去了信,讓他舉薦二人接任漢州、江州守將,屆時再調南線四將、羅霄以及邊關五位總兵即日啟程來京祭奠先帝,再與我等共商擁立新君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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