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知道他是認真的,
卻有些顧慮,怕承祖不夠聰明?,或是不適合做儲君:“再等幾年看看?”
蕭縝:“等什麼,他是嫡長子,名正言順的儲君之選,就算你將來給他添了弟弟,做弟弟的也越不過哥哥去。名分先定了,若他長大了真差弟弟太多,你我再改也來得及。現在咱們就這一個,早給他定了名分,將來我駕親征……”
見佟穗沉了臉,眼里的淚花也是說來就來,像一場沒有任何預兆的雨,蕭縝便咽下那些不吉利卻不得不考慮的話,啞聲道:“別哭,你越哭我越想。”
佟穗上了榻,他前面是承祖,佟穗就靠在他背后,一邊擰著他的一邊惱道:“你再說一次那種話,我就搬去西宮住。”
他這次南巡只帶三千騎兵,佟穗心里就一直藏著憂慮,怕他在外面遇到哪個蓄意謀反的士紳勢力,在半路埋伏他一個出其不意。
蕭縝吸著氣,等放輕了力道,他才道:“不說定儲君的那些大道理,就說咱們家,祖父也是這麼做的,我在外面跑,他就在家里栽培你,這有備無患。”
佟穗:“祖父當時都七十了,你才多大就想那種事。”
蕭縝看著踩著他小蹦跶著玩的承祖,呼呼還什麼都不懂的小家伙,笑道:“想歸想,你放心,我怎麼也要陪你們娘倆過幾十年太平日子才甘心。”
“皇上,熱水都準備好了。”
蕭縝把承祖給佟穗,道:“我去收拾,讓母抱承祖去哄睡吧。”
佟穗垂眸看兒子,耳垂卻一點點地紅了起來。
每次小別重逢,佟穗都難招架得住蕭縝,一雙手打也打不他,抱也抱不住,無安放。
終于停下來的時候,佟穗的鬢發都了,臉著他寬闊的口,也不知道誰更燙。
“下午還約了吏部尚書要議事。”
蕭縝:“我剛回來,他們不至于連這份眼力都沒有。”
佟穗想想吏部尚書那也不是特別要的事,就繼續跟他賴在被窩里,問:“這一路覺如何?”
蕭縝:“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就忍不住想你。”
佟穗:“……說正經的呢!”
蕭縝笑笑,著散落下來的長發,挑一些值得提的事說了起來。
二十四個州縣,一地一樁都能說好久,事還沒講完,他就又起興了。
佟穗可不敢縱著他:“先去書房吧,忙完再說。”
耽誤半個時辰沒關系,整個下午帝后都留在后殿,傳出去何統?
蕭縝:“……陪你我有力氣,一說要去理政事,我就犯困了。”
佟穗:“那也得你去。”
的現在都是的,臉上的紅潤也難掩飾。
年輕健碩又仿佛力大無窮的皇帝就被趕出了拔步床,換上龍袍去見臣子了。
佟穗則就著那子快活舒舒服服地歇了一個晌午,一個人長期擔負國事費神費心,蕭縝一回來,佟穗也能放松一陣。
黃昏時夫妻倆又了一回,到了晚上反倒能抱在一起多說一會兒話。
佟穗:五弟雖然沒有發牢,可你這次帶了那麼多人偏不帶他,他聽話不鬧又有點委屈的模樣,我瞧著還心疼的。
蕭縝無奈道:“我帶三弟他們,是想讓他們見見各地的吏治,瞧瞧那些員士紳都有什麼狡詐手段,包括青州以及南地的山川地形,他們見識廣了,將來無論帶兵打仗還是鎮守一方,都不會輕易著了敵人或文的道。長安長順早就歷練出來了,不用再跑這一趟,五弟他,他就只適合跟著你我做個先鋒大將軍。”
佟穗:“我懂,我跟他解釋了,說你不在,擔心我一個人在宮里有危險,只有他保護我你才放心,他就把那點委屈拋到腦后了。”
蕭縝的手,嘆道:“家里這幾個兄弟,四弟夠機敏聰明,輕易不會被人糊弄,但他大局上差一些,有時候目不夠長遠。三弟除了武藝比他強,別的都照四弟差遠了,五弟更是只能用在你我邊或是戰場上。”
“阿貴領兵打仗學得夠快,輸在文治上頭,以后最多做個邊將。”
“趙瑾暈船暈得厲害,伐梁伐陵時就留他守在京城吧。”
“孫典比老三聰明,但上的莽氣也難去掉,容易跟同僚生矛盾。”
“齊云、文功跟羅霄一樣,都是棟梁之材,只是還年輕,欠的是更多的歷練。”
說完同輩將領,蕭縝又提到了佟善與張超。
“小山沒你聰明,也沒有兵法武藝上的天分,專做文吧,我多提點他,能為百姓做些實事也是功勞。”
佟穗:“他才十八,先考進士再說,他要連進士也考不上,你也不用非給他當。”
蕭縝笑:“只是沒你聰明,考進士應該難不到他。”
佟穗:“小超呢?”
蕭縝難掩羨慕:“文武雙全,不比文功差,三弟四弟五弟是改不了了,不知道懷祖承祖這一代能不能出個小超那樣的好孩子。”
佟穗回想張超這些年的經歷,道:“孩子有沒有出息,有時候靠資質,有時候靠教養,有時候也跟經歷有關。松樹村險遭滅村那晚,就小超跟著文功逃出來求救了,那時候他才十歲,不知道該多怕多慌。”
蕭縝:“耀哥兒大郎就是沒吃過苦頭,整天惦記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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