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和譚驍結婚后, 譚驍一直想在家里養一只小貓，橘的。

當陳燃聽到這個消息，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譚驍, 陳燃完全不記得一周年晚上說過的話, 想養一只橘貓。

陳燃下班回來，才開電梯門, 就聽見有貓咪的聲，跟著來的譚駱也是一驚, 比當事人做出的反應都大，四尋探哪兒有貓咪的出現。

“嫂子, 你們是不是有鄰居養貓了？”

陳燃皺眉:“沒有聽說。”

“可千萬別讓我哥聽見，不然你們最晚明天, 必定搬家。”譚駱很嚴重。

陳燃笑了:“你哥最近還說想養只貓呢。”

陳燃打開房間門, 聽到了貓咪聲的來源，是譚驍。他坐在沙發上，面前是電視投屏，全部都是貓咪的視頻。

譚駱看了眼屏幕上的貓咪，一秒鐘給關了投屏:“哥，你怎麼了？”

譚驍抬眸，示意譚駱把投屏給他打開。他在練習, 見到貓咪不要太驚訝，也不要逃跑, 從視覺上先接貓咪的存在。

“怎麼還看起這個了呢？”陳燃也坐到沙發上。

譚驍提出養貓是一回事兒, 但鑒于兩個人之前去吃火鍋，那家店的老板養了只花貓，僅僅是在門口晃了下尾，譚驍從馬路這邊兒跑到了馬路那邊兒, 一點兒都不像是個準備養貓的人士，陳燃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是說養貓嗎？”譚驍等譚駱又把投屏打開，說，“鍛煉鍛煉。”

陳燃覺得好笑。

譚駱站在電視柜旁邊，看兩個人的表，怎麼都覺得自己多余。

譚駱是來蹭飯的，晚上在家吃火鍋，只有他們三個人，火鍋底料和是外邊點的，一些新鮮的蔬菜是家里自備的，堆在餐桌上。

陳燃幫忙打了三碗蘸料，譚驍就不讓沾手了，讓譚駱來做。

兩個大男人在窄小的廚房，譚驍怕譚駱洗不干凈菜，他洗，譚駱只負責擺盤。

譚駱大四畢業接手公司，生活也步正軌，畢業又向明冉求了婚，兩個人的好事也將近，譚驍更是忙，《江湖》的發展速度比他們任何一個人想象的都快，不知道是不是聽說了老板和老板娘的故事，注冊人數又迎來了一波高峰。

“哥，你真想要貓？”譚駱在擺盤，蝦都是剝過殼的，“你不是最怕貓嗎？”

明明最怕貓，現在卻是提出養貓的人。

“你嫂子喜歡。”譚驍剝完最后一顆蝦，丟進譚駱擺好的蝦堆里，“之前說過，想養一只貓，雖然游戲里也有，但覺還是不一樣。”

虛擬的是虛擬的，現實又是現實的。

上次在火鍋店的時候，他們誰都不知道那家新開的火鍋店老板喜歡貓，把貓當作吉祥似的放門口，他站在馬路對面，看到陳燃在小花貓邊上蹲下，抬手了它的頭，譚驍知道是真的喜歡。

“但你也怕貓不是？”譚駱說，“你跟嫂子說說，不養貓，行嗎？”

譚驍干凈手，抬手，拍了拍譚駱的肩膀，笑了。

廚房的玄關門拉開，譚驍想喊陳燃吃飯，沒想兩個人在門口就撞見了。

“飯好了嗎？”陳燃也一愣神，跟沒聽見似的，探頭去里邊還背對兩人的譚駱，“小駱，別擺了，隨便裝一裝，我們吃飯吧。”

這頓火鍋吃得很快，譚駱還把照片拍好，發給了明冉一份，說好了下次也一塊兒來蹭飯，不能讓譚駱一個人吃獨食。

兩個人送走譚駱，陳燃在餐廳收拾最后的碗筷，后背被譚驍抱住，他的下磕在的肩膀上，跟小孩兒似的，鼻子也抵在的耳朵后邊，蹭了蹭。

“想什麼呢？”陳燃聽到耳朵后邊傳來的聲音。

收拾碗筷的手頓住，放下筷子，回過子，又被他圈在懷里。譚驍的頭偏了偏，吻住陳燃的。

一只手拽著譚驍的服，另一只手靠在桌子上，幸好后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只剩下些空掉的碗碟，木質的桌子在晃，連帶了桌面上的碗也在響。

“親得這麼用勁。”陳燃了氣。

“嗯。”他的聲音很重，靠到耳邊，麻麻的，“聽到了嗎？”

其實答案不必多問，聽到肯定是聽到了，但陳燃不想讓譚駱難堪。

譚驍不清楚在這兒站了多久，譚驍在想譚駱剛剛說過的話，即使譚駱和陳燃關系好，平常一口一個陳燃姐，一口一個嫂子地喊著，遇到問題總是偏心譚驍的。

事有遠近，人有親疏。

譚駱是這樣想，譚驍也是這樣想，他偏心于陳燃。

“明天我們去貓咖吧。”譚驍提議，“試試看。”

陳燃把頭低下，靠在他脖頸，抬起頭，正好能到他的結:“你明明怕貓。”

“我鍛煉過了。”譚驍說得有理有據。

譚驍今天初步克服了看到態貓咪的恐懼，刷到后邊，心漸漸產生了麻木，甚至覺得小貓咪還可的。

結被咬著，的雙手換了位置，一只手轉換到了腰部，另一只手在他的發尾。

服被卷了上去，子也有些傾斜，木桌的痕跡在腰部。

他的吻停下又靠近，視線漸漸模糊，他的手也不老實，譚驍在笑，噴灑出的熱氣也在耳邊，真的了，渾都使不上勁，他們還在餐廳，他問:“試試？”

這個男人總是挑戰，一次一次告訴，令昏智是真的。

能清楚地覺到譚驍的每一步作，偏偏是聽不清楚他說的話是什麼，他的指腹的溫度也高了，無意間刮蹭的，整個人就沒了力氣，想再多一點兒，又想再快一點兒，這個時候的要求是真的高。

事過了，陳燃整個人被他摟在懷里。

兩人沒有進房間，就近在沙發上，實在是不想，雙搭在他上，頭也垂在他的脖頸，盡力和他在一起。

在過去，陳燃明明是最嫌棄男生上出汗的，覺得味道不好，也臟，但現在不這樣了。能到他的汗水，覺到他的溫度，每時每刻，陳燃都是發自心的歡喜，想這樣的時候再多一點兒。

譚驍低頭，親了親的額頭，拿出一旁的手機:“那我訂了票，明天去吧。”

他說的是貓咖，事后還有空說這個，之前說的試試也不止是地方的試試，還包括了這一層。想到譚驍和譚駱在廚房的時候，他是為了喜歡，想到回來的時候，譚驍在看關于貓咪的視頻，的心了又。

陳燃最后還是答應了譚驍，男人有耐心起來，比人可怕。

一次請求不行，就來下一次，如此反復，非要陳燃答應不可。

譚驍選擇的這家店很出名，在市中心的商場里，咖啡店除了貓咪，還有羊駝和小鴨子，他們到的時候，客流量正好還，除了幾個高中打扮的學生，店里并沒有其他人。

兩個人在柜臺兌換好門票，離口還有一米，陳燃先看到了對面鎖在玻璃柜里的貓咪，不多，只有三只，都是無的。

胡涂最喜歡的貓就是無貓，覺得酷。

陳燃剛拿起手機，想給胡涂拍一張過去，還沒摁開微信，旁邊的人已經在店鋪外邊了，昨天晚上最有耐心的男人，現在以最快的速度逃跑，還順帶把店門口的那扇玻璃門帶上了。

陳燃站在門口，面對躲在外邊的譚驍，指了指旁邊，問:“不是你主提要進來的嗎？”

譚驍沉默兩秒，想開門，手握著門，腳是不的。

陳燃從里邊把門推開，把門票塞進譚驍給背的包里，帶他去一邊的公共休息椅上，先坐下，抬起眼，藏不住笑意:“害怕了嗎？”

譚驍抿了抿，沒說話。

公共座椅兩個人坐也有余，陳燃靠在他上，手指在他小臂上畫圈:“我知道你是因為答應過我。”

因為答應過，譚驍覺得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做到，但是這些其實都不是生活中的必需品。

他們有一個家，兩個人在一起，養一只貓，這固然很好，但最重要的是他們，而不是想要的一只小貓。

“何況我們家里不是已經有一只貓了嗎？”陳燃的頭蹭在他的肩膀上。

“什麼？”譚驍愣了下。

家里有貓這件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陳燃并沒有在家里養貓，現在這麼說，也是在安他。

“我送給你的那只竹子編的貓，忘了嗎？”

譚驍搖搖頭:“沒有。”

怎麼可能忘，從陳燃送給他，到現在，他一直都放在書房，后來搬到陳燃這套小公寓，這只貓也放在床頭柜邊。

“我們家里的燈是黃的，那只貓也被渡上一樣的。”抬起頭，雙手抱在他的后背，順勢親了親他的臉，知道他，也想他，說，“譚驍，我們早就已經有一只橘的小貓了。”

練膽事件告吹后，陳燃和譚驍迎來了第二個不能養貓的原因。

陳燃懷孕了。

起先，兩個人都沒有太注意，因為陳燃的生理期不準，有時候早來，有時候晚來，這都是要看運氣的，在上次餐廳事件后的兩個月，陳燃的生理期還沒到，最近又犯起了惡心，思來想去，陳燃還是覺得不對勁，想去醫院看看。

事發太突然，他還在開會，收到了陳燃的短信，知道要去做檢查，腦袋全是懵的，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到。

陳燃剛到醫院門口，接連收到譚驍的微信。

醫院的人多，譚驍本來想找人給預先準備一個，陳燃也沒讓，又不是什麼大事，自己掛了號，在旁邊的座位區等待，等譚驍到的時候，陳燃剛結束，結果在兩個小時以后可以領取。

醫院的人是滿的，陳燃旁邊沒有座位，譚驍就這麼就近，蹲在旁邊。

前不能吃飯，怕影響檢，陳燃到現在都著。

譚驍從樓下便利店買的蛋糕，先拿給陳燃墊肚子，想帶去附近吃些熱食。

“要真有孩子怎麼辦？”陳燃牽著他的手，跟他一起出去。

“生下來。”

之前兩個人探討過小孩子的問題，他們和平常夫妻并不相同，兩人都不認為小孩是的結晶，兩個人生活也足夠，說什麼為了以后，為了保持的新鮮要孩子，他們都覺得太假，太虛，不是件好事。

現在真的遇到了，譚驍心被填充的滿滿當當，握住的手更用力了些，又怕得疼，只能來回倒替著，眼眶也是紅的。

不同于最開始聽到消息，腦子里過了很多遍。

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太小了，兩個人剛剛好，真的有了孩子沒地方，也不方便，陳燃公司附近有套大一點兒的商品房在出售，或者離陳燃公司稍微遠一些的小型別墅也很好，上下總共三層，最底下的一層可以改造游戲室和家庭影院。

不知道喜歡哪一套。

樓下的混沌店是肯定不可以的，怕吃壞，譚驍開車，帶到了一家私房菜。

“先吃些清淡的。”他們還不確定現在是什麼況，很多注意事項還沒有查，但清淡的肯定沒有錯。

陳燃在旁邊點菜，譚驍在用手機查孕期什麼不能吃。最后，兩個人還是不放心，避開了許多，最后點了一份白粥和兩樣小菜。

白粥是燙的，先前譚驍就不讓干重活，現在連吃飯的權利都要沒了，粥上來，他先幫攪著，等溫熱了再遞給，生怕燙到，手邊還有他涼好的白水。

兩個人在一起到現在，他一直都這樣在意。

陳燃咬了些小菜，邊吃邊問:“如果有小孩，你希是男孩兒還是孩兒？”

事關孩子好像總也逃不開這個問題，第一反應都是要男孩還是孩，做爸爸的總是想要兒，畢竟兒是爸爸上輩子的人，喜歡些也正常。

“都可以。”譚驍對這些沒意見，“看你。”

“什麼做看我？”陳燃懷疑譚驍沒學好生，是男是都是父親決定的。

“我無所謂。”譚驍又兌了些熱水進去，讓水始終是溫的，“男孩或者孩都沒什麼，重要的是你，如果你喜歡男孩，我也喜歡男孩，你喜歡孩，我也一樣。”

他始終向著，尊重，偏。

譚驍握住的手，過水杯，手掌心是燙的，在的手上。

他垂眼，沖看過去。

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也是如此。

檢報告是兩個小時以后出的，兩個人正好趕回去，取到報告。

站在醫院的大廳，檢查單從機里打印出的那一刻，兩個人的心無一不是被提起來了，最后的檢查結果印證了陳燃的猜想，是懷孕了，從醫生的口中得知正好有兩個多月。

從診室出來，會路過新生嬰兒的護理房間，譚驍半扶著陳燃的后腰，跟走了過去，一起站在了大玻璃窗前。

“以后我們的小孩也會在這里。”陳燃指了指玻璃窗里的嬰兒床，“他會躺在里邊，跟其他寶寶一起哇哇大哭，一起發呆，一起睡覺。”

譚驍對此毫不懷疑。

“等他再大一點兒，去上兒園，你小時候什麼樣的？”

譚驍很小的時候就被丟進了孤兒院，周圍沒什麼朋友，即使有了，也說不定對方什麼時候會被領走，不過非要說，他也算得上乖巧，不算是惹事的。

他低聲:“乖的。”

“那就難說了，我小時候很調皮的，是孩子王，他們都跟我玩，圍在我后跑，我說東就是東，當時還喜歡上樹，還喜歡替人打抱不平。”陳燃抿，笑了笑，“有一次在兒園里，我最要好的朋友尿子了，梯那邊兒都是的，大家圍著笑他，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

譚驍垂眸，嗯了一聲:“什麼？”

“我蹲下跟那些小朋友說這是仙子國的水，不是尿子，他只是沒藏好，全灑了出來。”

小孩子到底是天真，居然真的有一堆小朋友圍著，跟一起蹲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