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上個學期的那個晚上是了臨時起意住進宿舍里的,走進宿舍發現什麼也沒有。大冬天的,他睡木板得凍死,所以趕在學校的超市關門前,隨便買了一張竹席、一床棉被和一個枕頭,甚至連被單、床單和枕套都沒有,就湊合著睡了。
第二天起床他就直接走人,到現在床上的被子枕頭都還維持著他當初離開時的潦草樣子。
陳老三可就等著他回來好嘲笑他,手里還抓著老火鍋的筷子,就立馬跳到陸闖面前哈哈哈:“不是我說你闖子,這樣你都睡得著?”
陸闖掃了眼他們另外三個人的窩:“就你們矜貴。”
“沒你矜貴沒你矜貴,怎麼會有你陸小爺矜貴?”陳老三抓著陸闖的肩膀,推他到火鍋前,“來來來,就等我們最矜貴的陸小爺閃亮回歸。”
四方桌,本來陳老三和老四、老五以及鄭洋,剛好四個人,一人一個座,陸闖一來,陳老三先占著的正位就讓給陸闖了,然后陳老三一屁頂開老四過去和老五。
對面的鄭洋于熱氣騰騰中幫陸闖遞過來新碗筷:“我們剛開鍋沒多久,闖子你掐點得正正好,第一鍋現在能吃了。”
陸闖沒客氣,落座了,也接過了碗筷,斜了陳老三一眼:“懂不懂什麼違規電?”
“啥玩意兒?”陳老三充滿困的小眼睛,帶著求知,從陸闖臉上轉到鄭洋的臉上。
鄭洋笑著為陳老三做解答:“學校規定,學生在宿舍里不能使用大功率的電,火鍋、燒水壺這些全部都是被止的,宿管阿姨檢查到的話會沒收,會通報批評,屢教不改的人,要扣學分。”
陳老三聽明白了,但也更困了:“啊?可這種規定跟我們幾個有什麼關系?”
鄭洋點頭:“嗯,跟你們是沒關系。”
“就是嘛。”陳老三看回陸闖,“闖子你拿這種小兒科的東西嚇唬我?”
陸闖已經加吃火鍋的陣營了,畢竟他真的有點了,里吞著東西,他的聲音難免顯出些含糊:“你連這種小兒科的基礎常識都不懂,不就差點被我嚇唬到了?”
老四老五兩人笑話陳老三。
陳老三收拾不了陸闖,還收拾不了老四老五嗎?
三個人擱那兒打打鬧鬧。
鄭洋問了一句陸闖:“闖子你知道違規電,我是真沒想到。”
陸闖嗤笑一聲,筷子頭朝陳老三方向指了指:“我的名氣還不夠響亮啊,他最能嗶嗶的這張,難道也沒告訴過你,我以前可是被我家的孫子丟進封閉學校教育過。”
陳老三聞言來了勁,給鄭洋科普:“聽聽,闖子都能管他老子喊孫子,就知道闖子在家有多和他爸對著干了。他可是我們這群人里經歷最富的,把他爸氣得都送他進封閉學校里去了。”
“封閉學校是……”鄭洋不太了解,“軍營式的那種?”
陳老三的表變得意味起來:“模式上差不多,都是一關關一個月都在學校里才給放個周末回家,每天哪個時間該干什麼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并且強制實施。”
陸闖更直白點:“跟蹲監獄更像一點。”
比起陳老三,他說得更隨意,他完全沒在看任何人,就盯著鍋里的東西撈著吃,仿佛在講別人的事,而非他的。
老四老五見陸闖都如此無所謂的態度了,便幫著陸闖又補充:“不聽話的學生違反學校規章制度的話,罰比較嚴重,還都是些從外表看不出痕跡的罰,比如電擊什麼的。”
鄭洋愣了愣。他倒是知道以前新聞里報道過“豫章書院”事件。聽起來很像。
“洋哥你不會嚇到了吧?”陳老三哈哈笑著,用力一拍鄭洋的后背,“你覺得我們闖小爺像是被封閉學校制服的人嗎?”httpδ://
老四老五一搭一唱地跟著笑:“你不知道,闖爺在我們圈子里老早是個名人了,‘逆子’的名聲響當當,我們以前上初中的時候,父母就拿陸家的那個小兒子來嚇唬過我們,說我們如果也不聽話,就也扔到封閉學校里。我們以前沒好奇封閉學校是不是和傳聞中的一樣。可闖爺從封閉學校出來也沒怎麼學好,就知道封閉學校不過噱頭,幫著家長唬人的。”
陸闖輕蔑一哼:“就陸家晟那種二百五才會相信這種騙錢的學校,當冤大頭。”
陳老三灌了一聽啤酒下去:“咱們闖爺他哥,腳不行,他爸就咱們闖爺一個能用的兒子了,想過去也不會這樣糟蹋,就算沒弄死,萬一給弄瘋了,得不償失。虎毒不食子的。”
陸闖沒說話,咽了里還沒嚼爛的不知道什麼菜,也開了聽啤酒,灌了兩口。
陳老三見狀立即提議:“來來來!哥幾個走起!”
陸闖覺得這行為特傻,他自己喝自己的,不跟他們。
陳老三卻是帶頭,非把啤酒罐往他的啤酒罐上來撞。
踏馬還故意撞得很用力,陸闖正靠著椅背往后掂著椅腳,差點被他們給撞翻,還好他穩住得快。
而他們五個人的啤酒罐到一起的瞬間,宿舍里突然滅了燈。
外面也慢一秒傳好些學生統一的一聲輕呼。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突然沒燈了?”陳老三問。
陸闖在這一瞬間也尋思著,他知道宿舍這邊有晚上統一熄燈的時間,但他記得時23點,這會兒還差得遠。
陳老三使喚老四和老五出門看看況。
鄭洋開口:“我去吧,應該是我們使用的違規電讓宿舍樓的跳閘了。”
“這點功率就跳閘?”陳老三無語。
陸闖沒管他們怎麼忙乎,自己帶著半罐啤酒,走到宿舍的臺上。
就他們這棟樓是黑的,其他宿舍樓全部還燈火通明。
陸闖盯著左前方最邊上的一棟樓。
他知道喬以笙住在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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