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了。”蔣莞扯著他的袖子一角,執著的挽留:“這個時間你出不去。”
很了解病房九點之后不讓探視的規定,那自然也不會讓人出去,除了部工作人員。
賀聞朝也懶得再編瞎話狡辯,輕輕‘嗯’了聲。
他去衛生間洗了洗手,出來后靠在沙發上:“我睡這兒。”
“哦。”蔣莞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沒說什麼。
吃了個夜宵后是徹底清醒了,之前睡到一半的困意然無存,又跑去洗手間重新刷牙。
單人病房雖然給帶了個沙發,但很小,賀聞朝本來也沒打算在那里躺下,倚靠著休息一會兒就行了。
從瀾城折騰回來這麼久,他一直沒消停過,也確實有些累了。
只是剛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兒,鼻尖就傳來一混雜著牙膏味道的馥郁果香,纏綿著縈繞過來,越靠越近。
“蔣莞。”賀聞朝有些無奈的睜開眼,看著湊過來的孩兒。
只開了一盞壁燈的病房環境幽靜,靜謐深邃,兩雙漂亮的眼睛對視,其中一雙笑的。
“別在這兒睡,上會難的。”蔣莞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和中帶著些許憐:“去床上睡吧。”
“不。”賀聞朝果斷拒絕。
“其實那張床大的。”蔣莞也不生氣,好脾氣的繼續勸:“夠兩個人睡。”
賀聞朝:“我不和你睡。”
……
這話說的,就好像他們一起睡的次數了似的。
蔣莞忍著笑,頗為無辜的了肩膀:“你好奇怪,我讓你睡床,又沒讓你睡我。”
賀聞朝皺眉,忍著毒舌的沖把話都憋回去,偏頭閉上眼睛不理。
但蔣莞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搪塞的人,他不理,就可以自說自話。
“去床上吧,你睡這兒我真的心疼,肯定擔心的睡不好覺。”小尾似的粘在他邊,絮絮叨叨:“你忍心讓我一宿睡不著麼?去床上吧去床上吧去床上吧……”
賀聞朝結滾,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把本來披在自己上的服兜頭罩在蔣莞臉上——
不了這仿佛跳樓大甩賣十塊錢一大把的甜言語。
“干嘛!”蔣莞作麻利的扯下,臉上的表很快切換到‘委屈’的狀態。
“別唐僧了。”賀聞朝站起來走到床邊:“過來睡覺。”
耶!蔣莞在心里歡呼,立刻笑瞇瞇的走了過去。
單人病房的床比起普通病房稍微大了一點,但兩個年人一起躺在上面還是有些局促,倘若不想挨到,就只能繃子直地躺著。
稍微一下,都有可能到對方,更何況被子只有一條。
室溫度本來就高,蔣莞此刻只覺得更熱。
甚至只有半邊子虛虛蓋著被單,但也覺得熱……或許是因為太久很久沒有和賀聞朝這麼躺在一起了。
房間安靜到近乎有些詭異,就像是平靜的湖面上藏著湍急的水,暗流涌。
賀聞朝呼吸漸重,一不到有些僵,就連裝睡都很難熬。
躺在床上,似乎也并沒有比在沙發上舒適到哪里去。
他微微蹙眉想要側個,剛有作就覺里側的那只手被拉住了,皮上的綿綿。
賀聞朝長睫一,睜開了眼。
他微微垂下的黑眸倒映著蔣莞那張近在遲尺,小小白白的致臉龐。
似乎也是難得有些張,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沒有狡猾,只凝聚著床頭燈的一點微,明亮中分外和。
靜靜地對視半晌,蔣莞主開口,聲音里藏著微啞的笑意:“我可以親你一下麼?”
……
賀聞朝別開臉,不看。
耳畔卻聽到蔣莞笑了聲,隨后腰被抱住,前挨上一團小小的綿。
“不給親就算了。”滿足的低聲道:“那抱一下吧。”
床這麼窄,抱在一起睡正合適。
蔣莞這一覺睡得很香,雖然床上多了個人更了,但是習慣和賀聞朝睡在一起的。
他上獨一無二的清冽味道有種讓人上癮的覺,比特意買來的睡眠香氛都好用。
護士敲門進來做常規檢查時才迷迷糊糊睜眼,窗簾被人‘刷’的一下拉開,天大亮。
蔣莞愣了兩秒,一下子坐了起來。
“蔣小姐,今天覺怎麼樣?”護士正準備給測糖,笑著問:“是不是好多了?”
“呃,好多了。”蔣莞忍了忍,沒忍住問:“小顧,你進來的時候……我旁邊沒人嗎?”
每天測糖的時間是早晨六點半,賀聞朝不在病房,那他是幾點走的啊?
姓顧的護士眨了眨眼,搖頭:“沒有啊,我剛進來。”
蔣莞應了聲,有些失落。
到底還是睡完就跑,就是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過來。
“好啦,一切正常。”護士笑笑:“你休息吧,一會兒吃過早餐我來給你點滴。”
蔣莞點了點頭,又突然想起來什麼,急忙住要推著小車離開的護士。
“小顧,等等。”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包好的紅包,笑的塞給:“新年快樂,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小護士有些寵若驚,連忙說:“這怎麼好意思!蔣小姐,你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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