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橘將車停在林巖約得燒烤攤門口,而林巖也剛好下車,隔著車窗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
夏橘打開車門下車。
林巖已經在路邊的攤位坐了下來,以前他們的公司就在這個燒烤攤上的居民樓,經常晚上下了班就來這里擼串。
老板還是之前老板。
看到他們便主打招呼道:“你們吹得什麼風,把你們兩位稀客吹來了啊?”
林巖沒心和他開玩笑。
夏橘笑了笑。
老板拿過茶壺放在他們桌上,好奇道:“怎麼就你們兩個人?還有一個呢?”
林巖張了張,想要老板別問了,只見夏橘對答如流:“死了。”
林巖和老板同時嚇了一跳。
老板口而出:“他不是還那麼年輕嗎?”
“人生世事無常嘛,”夏橘倒了杯茶,低頭看著菜單,見老板遲遲沒有回過神,見笑著解釋道:“逗你的。”
老板由衷地松了口氣。
拿著他們點得菜單道:“這種話可不能說的,不吉利的。”
夏橘笑了笑,沒有解釋。
等老板走了以后,夏橘低頭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林巖不聲地打量著,發現整個人的氣很好,毫沒有到陳海生那件事的影響,不由嘆道:“夏橘,你比我想象中要堅強。”
夏橘抬頭看向他。
“我以為你會消沉很長一段時間。”
“不至于,”夏橘淡淡道:“就是分了個手而已。”
確實,說起來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林巖不知想到了什麼,輕輕搖了搖頭,角泛起一苦的笑容。
夏橘倒是好奇另一件事:“你知道他岳父是干什麼的嗎?”
說起這個,林巖頓時來勁了,“聽說是做實業的,近兩年剛來深市發展。陳海生前段時間到籌錢,深市本地的企業都沒有借給他,銀行也沒有給他貸款,我聽我的資方說,不止是我的資方在攔他,深市也有大佬在擋他的路,可沒想到讓他這個岳父給扶起來了!”
夏橘猜到這個所謂的大佬就是梁碩,沒有解釋。
林巖自嘲道:“我真他媽小看陳海生了,他從當初分份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會有這一天了,我買了你的份,都只有百分之四十九,控權還是在他手里,人家湊夠了錢,直接使用優先購買權,把我手里的份全部買走了,連我也一起出局了。”
夏橘沉思著沒有說話。
林巖忍不住用食指敲著桌子道:“你說陳海生這個岳父,這個時候幫陳海生,不是在斷自己的路嗎?得罪了我的資方和攔他的大佬,他在深市還能發展的起來嗎?”
“陳海生走投無路了,”夏橘已經理清楚的事前因后果:“如果他這個岳父的錢真的這麼好拿,那他一開始就不會去其他地方籌錢了,如你所說,他岳父在深市發展了兩年,都沒發展起來,就想借陳海生的公司立穩腳跟了。”
林巖一怔,顯然沒想到這層。
夏橘又道:“但是陳海生這一下過來了,下一步就是上市,而他的公司只要一上市,他直接可以躋深市新貴,到時候就不是他岳父可以拿的了。”
林巖登時明白了過來,陳海生的和他的岳父屬于各取所需,但是陳海生明顯更甚一籌。
不由愣了幾秒鐘才緩過神:“夏橘,你他媽以前老說我狼子野心,你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野心家?”
夏橘不予置評。
只是覺得實在低估陳海生了。
以為一個林巖就可以讓他出局,如今看來是遠遠不夠的,加上梁碩的人脈都沒把他攔下來。
可見陳海生要走這條路上的決心有多堅決。
他為了達這個目標可以犧牲和拋棄所有人。
早就應該想到的,陳海生對的七年都不屑一顧,又怎麼會把和林巖的當回事呢?
他和從頭到尾都是陳海生手里的棋子而已。
“林巖,我曾經以為只有我是除了陪他吃苦什麼都不配的人,”夏橘頓了頓,語氣平淡的開口道:“沒想到,你也是除了陪他吃苦什麼都不配的男人。“
林巖本來還在氣頭上,聽到這句話直接笑了。
菜都還沒有上來,就直接喝了半瓶酒:“我們兩個陪他把一個社件做到今天這一步,日活躍用戶過十萬,現在狗日的要上市了,給我倆給踹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他當初為啥選咱倆?就是因為他沒有更好的選擇而已,現在但凡有得選了,你看看。”
夏橘認同地點了點頭。
“你看男人的眼真的不行。”他頓了頓,又喝了一口酒道。
夏橘沒有說話。
瞇著眼睛看著街道對面的行人,澄澈的雙眸略微有些失神,林巖順著的目看過去,只看到了一個穿著黑沖鋒的男生,不由好奇道:“你現在喜歡這種調調?”
夏橘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收回視線,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杯酒,和他了一下,然后一口飲盡:“你看男人的眼也不怎麼行。”
林巖再次被逗笑了。
確實,他也不過是一個陪陳海生吃苦什麼不配的男人。
他回著后十幾層樓的居民樓,想起他們窩在這里的那幾年,明明什麼都沒有,卻又像什麼都有,不開口道:“夏橘,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想過讓你和陳海生出局,我只想融資套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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