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華苠小區3棟914,帶我來看房的中介岳充德。”
夏仰匆忙地打斷他,走到了走廊上,背靠著墻壁,警惕地看著房間的老岳。
段宵沉默兩秒:“知道了,兩分鐘到。”
“啊,這麼快?”
自己都有點驚訝,但莫名覺懸起來的那口氣松下了。
踩的油門聲比他回答的聲音更快,他低聲:“電話別掛。”
老岳出來后,也聽見了剛才在和人說話,問了句:“是你那個同學要來嗎?”
夏仰抿:“他說就快到了。”
老岳神頓了頓,看了眼還放在耳邊的手機:“那我們是先去16樓看看另一套,還是在這等?”
“去樓下等吧。”
夏仰示意他走自己前面。
老岳按了電梯,轉頭問:“沒看中嗎?”
夏仰沒直接回答,盡可能地拖延話題:“這里的住戶有多啊?”
“整棟樓200戶,至有100套是租出去的。”
“冷清的,看不出來。”
“周末嘛,都出去玩了。”
進了電梯,正好聽見段宵在耳邊說:“在樓下了。”
夏仰“哦”了一聲:“我們下來了。”
…
一直到下了樓,夏仰都覺是不是自己太小題大做,只是第六從上樓之后就很差勁。
邊上的老岳面也不好,這一上午算是白跑了一趟。
“和你一塊住的同學是男的啊?”
老岳有些怪氣的語調在旁邊響起。
夏仰一抬眼,看見了段宵就站在幾米外。
他穿了正裝,白襯衫黑西,修長拔的影落在綠蔭下。從那三七分的頭發就能看出今天有特意捯飭過,整個人矜貴又凌厲。
“那我先走了。”夏仰側過頭,“后面我還是跟孫主任聯系吧,今天麻煩您了。”
老岳沒搭理,鼻腔里哼出一聲。
幾分鐘前在樓上還對和和氣氣的態度,此刻急轉而下。
剛才在電話里那急切慌張的語氣,是個人都能聽出不對勁,何況是段宵。
上了車,夏仰才把那七上八下的心放回肚子里,系上安全帶,才說了句:“我在租房子,你剛才是就在這附近嗎?”
“嗯。”段宵往后視鏡里瞥了眼老岳的背影,“沒租到?”
“我覺房子里面好的,但是外面太黑了。”夏仰咬了咬皮,表糾結,“我是不是誤會那個中介大叔了…我覺他好像不是壞人。”
段宵空出手來,了腦袋,把放下來的頭發都得躁:“這種事寧可錯殺,怎麼一個人來看房?”
“昨天不是他,是我舞團認識的后勤部主任,我想著人就沒事兒…”
夏仰簡單解釋了幾句,又打開手機給孫主任發信息。
車里有電話響起,段宵瞥了眼車顯示屏,沒打算接,轉著方向盤出了小區門。
夏仰倒是習慣地幫他點了接通。
他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那頭段姒的暴怒罵聲立刻響起,環繞著整輛車:“段宵你以為這事兒好玩是嗎?我看你車都到樓底下了,現在又死哪兒去了!”
“你平時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就算了,今天是接待誰還搞不清楚?要我給你幾個耳才能清醒點嗎?”
“一桌子的長輩都在這等你,你一句代都沒有!你什麼死樣子,要我發火!別以為你那小公司做出點…”
話音被掐,是段宵直接手掛了。
安靜不到兩秒鐘,電話又契而不舍地響了起來。
這回夏仰沒再。
和段姒的接寥寥無幾,只知道他母親脾氣暴躁。他每次回一趟家不是心煩躁,就是帶著被砸的傷離開。
今天頭一回聽見發火,是聽著就已經覺得可怕。
夏仰磕了聲:“不接,沒事兒嗎?”
段宵笑了笑:“你壞啊,就想聽人罵我?”
“不是。”
他雖然在開玩笑,但沒能輕松起來。
顯然是因為耽誤了他的正事兒。
夏仰局促地扣了扣角:“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忙,你現在可以把我往路邊放下。”
“我現在去也是挨罵。”段宵不太在意地開口,指了下車里置柜,“上次順手買的。”
打開,看見了一個飾品袋子,里頭裝著更室的掛鉤。他一直忘記帶給,也一直忘記買這個小件。
夏仰了袋子,道了聲謝,看著路況又疑:“不去馬場了嗎?”
“馬場說歪歪在產后躁郁期,連小馬都踢。”他面如常,“過段時間再去。”
“產后躁郁…”夏仰對這個詞陌生的,但還是惋惜道,“好可憐。”
段宵眸微。
片刻后,他輕應了聲:“是可憐。”
夏仰安靜了會兒,等電話鈴聲不響了,才問:“那你帶我去哪?”
“吃飯。”他停頓了下,側過頭,“行嗎?”
“行。”
想說請客。
但段宵又補了句:“回我公寓吃飯,也行?”
第39章 鑰匙扣
夏仰猶豫不決間, 車電話又響起。
段宵正要關機,被阻止:“你停車,把我放前面那路口, 先去忙你的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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