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仰大姑那邊打來的,手機在另一邊的床頭柜上。夏仰趴過去接電話時,被他順勢摁住,手特別不規矩地放在前作惡。
迷迷糊糊地接完電話。
把手機撂回一邊,回頭報復地去咬他結。
段宵“嘶”了聲,仰了仰修長的頸。明明樂在其中,還要埋怨開口:“寶貝兒,咬疼我了。”
夏仰坐在他腹上,興師問罪:“我膝蓋為什麼有淤青?”
段宵抬起度驚人的看了看,笑了聲:“你自己上哪磕的賴我上?我再嘬你也不可能嘬膝蓋骨那兒吧。”
想半天想不到原因,胡諏甩鍋道:“可能你昨晚夢游打我了。”
他笑:“我在床上除了打過你屁,還打過你哪?”
“…你閉!”
夏仰臉頰滾燙,大早上就聽他污言穢語的。
段宵沒了睡意,看了眼時間:“你大姑什麼事兒?一大早給你打電話。”
“家要賣房子,讓我過去把雜間里的東西拿走。”夏仰打了個哈欠,又沒骨頭似的趴回他上,“但我覺得,應該又是趁機想找我借錢。”
“又?”
“之前兒子,就我表哥做生意虧了小百萬,把家里的兩輛車都賣了,來找過我一次。”
畢竟夏仰上節目也算有點名氣,大姑就問借錢。
當時從銀行卡里劃了10萬過去,算是報大姨去世后借住在家里的那兩年。但其實一直是住宿,學費生活費自理。
大姑一家真不算養過,只是名義上充當了那時還未年的監護人。
不管怎麼樣,夏仰賺了點錢,能還清這份恩也算仁至義盡。
但大姑顯然不滿足這一點蠅頭小利,又是說名人了,又是說男人是大老板…總之變著花樣來要錢。
段宵擰眉:“怎麼沒跟我說過?”
“這是我自己可以解決的小事啊。”夏仰趴趴地撓了撓他手臂,“明天下午陪我去搬東西吧。”
次日到大姑家里,段宵一直想知道夏仰是怎麼“解決”的這件事。
大姑從他進門開始,就一直用著敵對的視線看他。又掃了眼樓下的那輛柯尼塞格,旋翼車門還沒關上,顯然是不打算久待。
這種待客態度,實在出乎段宵意料。
按說大姑既然急著借錢,也應該對他這位金婿客氣點才對。
直到段宵搬著那幾個大箱子下去。
聽見大姑拉過夏仰,在角落數落道:“就他啊?怎麼被個男人拿著!你爸要是知道了,心疼死你!”
段宵在門口停住腳步。
就聽見夏仰那缺心眼的,在大姑面前裝可憐:“沒辦法,之前渺渺做手還欠他錢呢,我這里確實沒錢了…您讓表哥收手吧。”
“…”
好得很,他惡人了。
大姑斜一眼,罵不爭氣:“找個這麼有錢的男人有什麼用,錢又不給你用!”
兩人嘀咕半天。
一轉,看見了聽墻角的段宵。
大姑心虛地咳了好幾聲,夏仰拼命給他使眼。
“表哥創業被坑那事兒,我也聽說了點。”
段宵倚在門框那,一副紈绔子弟的架勢,拽得二五八萬。
“但您也別想找我老婆再拿半分錢。我們家的錢確實是我管著,在家我說一,夏仰不敢說二的。”
“…”
夏仰憋著想笑的表憋得臉通紅,又連連點頭:“那大姑,我們就先走了。”
東西都收拾完了,最后三個收納箱全在段宵手上。
走過去,要幫忙搬最上面的那個箱子。被他躲了下,沒讓:“走我前邊兒。”
夏仰兩手空空覺得不太自在。
“哦”了聲,真就很聽話走他前面先下樓了。
從大姑家把東西挪出來,都是些賣不出去也一直沒收拾過的舊雜,用不著放回市中心的公寓那。
他們回了郊外的新房子那。
從兩年前郊區筒子樓被拆,住戶幾乎都分到了一間新小區的安置房。
產業園這起拆遷工程當初耗了段宵很大的心力,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們的新家。
面積并沒有改變,只是環境確實比之前老舊的筒子樓好太多。
箱子一個個擺進房間里,其實該賣的書早就被大姑賣了,還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堆積如山的雜。
有中學時代收的書、同學錄、照片和各種飾品禮,也有一些賣不出去或是堆在最底下的報紙卷子。
夏仰一邊收拾出一些發霉的件,一邊聊道:“我記得剛過來讀初一的時候,有個改卷子的同學跟你一樣壞…總在我錯題旁邊訂正的時候畫個火柴人嘲諷我。”
不過段宵是在旁邊替吐槽出題老師。
那位曾經的無名初中校友卻是專門嘲笑。
段宵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懶散地問:“是嗎?”
躬著腰在箱子里挑挑揀揀,掏出一張折疊過的泛黃理試卷,如圖找到證據:“你看,這張就肯定有!”
鋪開那張卷子,看見17分的分數旁邊果然畫著一個火柴人小孩,氣泡形狀里還留下一句:IQ20?
字跡其實很模糊了,只能大概看出個字樣來。
畢竟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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