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遠一臉憋屈離開榮福堂,越發后悔當初不堅持一下,若當初堅持一下,懲治承興那孽障,董氏就不會跟他和離,他如今也就不會被迫著娶了招氏這悍婦,不溫也就罷了,還兩面三刀,騙取他母親的信任。
他越想越氣,繃著臉,步履匆匆的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不遠,孟承章得知父親和繼母去榮福堂敬茶,就一直在觀察著向,剛不久前,他看到繼母招氏笑容滿面地從這兒經過,如今看到父親臉難看,他便知道繼母的手段在父親之上,非但沒有被父親欺負,還把父親氣得不輕。
忽而,孟承章后響起悉的聲音:“二哥,你在這兒看什麼?”
孟承章面一僵,而后轉過頭去,就看到孟承興眼含深究地看著他,他便將頭轉回去,淡聲道:“我看父親心似乎不太好。”
孟承興順著他的視線去,看到父親匆匆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父親對這門婚事不滿意,心能好才怪,不過這對我們而言,是一件好事,二哥覺得呢?”
孟承章皺起眉頭:“三弟這話何意?”
孟承興輕嗤一聲:“二哥,你也別跟我裝傻充愣,父親和招氏不和,招氏也不敢磋磨我們,否則我們一旦告狀,招氏肯定遭殃,這可不像董氏,當初董氏得父親歡心,父親什麼事都偏向。”
孟承章道:“三弟莫要胡說,董姨也不曾磋磨過我們。”他說著,語氣一頓,隨即轉移話題,“六日后,靈山書院的考核開始,三弟埋頭苦讀半年,想必是有竹的,我提前恭喜三弟了。”
聞言,孟承興臉僵住,過去的半年里,他也沒怎麼用功過,因為他知道用功也沒用,他不可能通過考核的,可兄長的話讓他一陣心虛,訕訕的笑道:“二哥,這還沒開始考呢,我也不一定能通過考核。”
孟承章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鼓勵他:“三弟要對自己有信心,祖母和父親可是對你抱有很大期的,祖母先前還說,你每日下學歸來,就呆在書房里苦讀,三弟如此用功,通過靈山書院的考核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孟承興聽罷,越發的心虛,他呆在書房里,又不是他一個人在書房,還有之前收的通房丫鬟。
孟承章瞥了他一眼,笑容越發意味深長,淡聲道:“三弟,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言罷,他轉離去。
孟承興臉沉了下來,父親不在意他是否通過考核,但祖母在意,祖母對他的期太大,他倍力。
那廂,孟冬遠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經腸轆轆了,當看到丫鬟端上來的一碗白粥,當即就怒了:“誰說我要喝白粥了?”
招氏含笑道:“夫君,母親說要給你準備清淡的吃食,我想著白粥就很清淡,還能清腸胃,夫君昨日喝了那麼多酒,還摔了一跤,還是先戒口吧。”
孟冬遠聞言,登時黑了臉:“你故意的?”
招氏一臉無辜:“夫君,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遵循母親的意思,當時夫君也在場,我都是問過母親的。”
一提起老母親,孟冬遠就泄了氣,看著白粥,更甚,他黑著臉坐下,端起白粥就狼吞虎咽起來,喝完一碗白粥,他還想再吃的時候,丫鬟又端來另一碗白粥,他臉更難看了,重重將碗放下,冷哼一聲,站起就往屋外走,去書房冷靜冷靜。
招氏也沒攔著,丈夫吃不吃,不吃拉倒,反正肚子的又不是自己,其實也有其他更好的清淡食,可按照最差的標準去準備,原因無他,這混帳玩意兒不配得到心準備的飯,準備一碗白粥,那也是按照婆母說的清淡去準備的,任誰也挑不出錯。
丫鬟們面面相覷。
招氏溫聲道:“伯爺吃飽了,你們收拾碗筷吧。”
丫鬟連忙上前收拾。
隨后,招氏又將院子里的丫鬟召集過來,剛好有丫鬟看不寵,姍姍來遲,馬上殺儆猴,震懾了所有人,頗有威嚴地講了自己的規矩。
丫鬟們見即使不伯爺喜,但不好惹,且剛嫁過來第二天就得到了老夫人的認可,付中饋,那就是有實權的當家主母,要招惹,那還得掂量著點。
-
兩日后。
孟老夫人想著讓承章帶著承興去靈山書院的,這樣中途也有個照應,承章回去上學,承興則是去參加考核。
殊不知,在出發的前一個晚上,孟承興突發急病,發起了高熱。
孟老夫人聽到丫鬟的稟告,登時睡意全無,心急如焚,從床上起,穿戴整齊,然后急急忙忙前往孫子的院子,到的時候,府醫在給承興診脈,兒媳婦和承章都在,神擔憂地守在床前,心里暗暗滿意,承章還是關心弟弟的,兒媳婦也對承興也很好。
但,沒看到兒子的影,便問:“倩儀,阿遠呢?”
招氏支支吾吾的地回道:“夫君他、他在鄭姨娘那邊,得知承興病了,我就派了丫鬟去尋夫君,可夫君不見丫鬟,我本來想親自去的,可又擔心承興這邊,就先過來了。”
孟老夫人聽罷,臉倏地沉了下來,知道兒子是故意不見丫鬟的,因為兒子不喜招氏,所以連招氏底下的丫鬟都不見。
招氏微微垂下眼簾,掩飾眼底的笑意,其實丫鬟可以直接通知的,可就吩咐丫鬟去將人找回來,也算準了丈夫不會見丫鬟,這一切都在的掌控之中。
新婚夜那晚,丈夫暈倒過去,不得已才睡在婚房,第二天開始就不睡婚房了,而是去妾室那邊,但也不介意這些,妾室稀罕這麼個老男人,可不稀罕,有宅掌家權在手,得婆母認可,丫鬟就得敬著。
不過,也不想讓那混賬東西過得太瀟灑,必要時,使點小計謀,給那混賬東西找點麻煩也是可以的。這不,機會就來了,相信明日這混賬東西就會得到來自老母親的責罵。
孟承章不聲地打量了繼母一眼,覺繼母蔫壞蔫壞的,但這種壞還招人喜歡的,這兩日相,他也知道繼母其實心地不壞,這樣對父親,那大概是因為看父親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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