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被他舉了起來,整個人被他抱在了懷裏。
背後是冰涼的木門,前是滾燙的膛。
突兀地闖,甚至都來不及抱住他脖頸,便溢出了聲。
一牆之隔,有什麽聽不到的,更何況還是故意弄出的聲響。
連著兩天戰,再好的力也撐不住。
喬婉君一覺睡到了下午。
杏兒來伺候梳洗的時候,說武家兩兄弟已經離開了。
“怎如此突然?”喬婉君愕然。
不是說,武雪那兄長的傷寒還未好全,不便趕路的嘛。
忽然又想到那塊金牌,本還想著在武鈺走前還回去的,現在也不行了。
杏兒聽了,又說了句,“對了,武大公子還說了,每月十五,正通銀號的孫掌櫃會將當月的分紅送給姑娘的。”
“也不知一個月有多錢呢。”杏兒說著,眼睛開始亮晶晶。
喬婉君卻覺得那金銀對來說,隻是負擔。
想著,待那掌櫃來了,便與其說明,並歸還金牌。
快速洗漱好了之後,出了門,卻一個人也沒見到。
“郎君去河裏給姑娘捉魚了。”杏兒說。
喬婉君點點頭,隨便拉了口吃食,便去找人。
阿衡依岸而立,手中拿著一細長竹竿,姿拔,姿態悠閑,腳下還放了個木桶。
看到喬婉君來了,朝招招手。
等到人走近了,一把將人攬進懷裏,將手中的魚竿給。
“你來試試。”
喬婉君看了眼他空空的木桶,笑著道,“多長時間了啊?是不是累了?”
阿衡點點頭,委屈道,“連這河裏的魚都欺負我。”
喬婉君失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這話?我看啊,是這河裏的魚在幫我教訓你呢。”
“是了,是了。”阿衡將人抱在上坐好,笑著道,“求娘子和魚兒們說兩句好話,讓我釣上來一條也好啊。”
“不然,我的阿婉,晚上就要肚子了。”
“甜言語。”
喬婉君上這樣說著,心中卻是歡喜的。
想到武家兩兄弟走的時候,這個主人,還睡著,實在有些不合禮數。
問了聲,“武雪和他兄長走的時候,你知道嗎?”
阿衡心中一凝,不聲看了眼脖頸被他故意弄出來的紅痕,本是要故意給那兩兄弟看的。
沒想到那兩人竟是那般的沉不住氣,委實浪費了他一番謀劃。
但阿婉,特地來尋他,難道就是為了問他這事?
不過萍水相逢,走便走了,還有何好問的。
他心中酸的很,但卻未表分毫。
麵如常,道,“知道的,我還送了他們一程。”
“也是他們告訴我,這河裏有魚。”
喬婉君聽著,放了心。
如此,雙方應該都沒將那事放在心上了。
武家也是在京城的,阿衡以後免不得和他們麵,總不能因為這事心生齟齬。
阿衡見放下心來的樣子,心中又生出一惡念。
若不是有那麽萬分之一的親緣可能,武雪那皮猴子,現在隻怕是個沒了皮的猴子。
不過,想必現在宋源應是已經得手了吧。
宋源帶著幾名影衛,正逃離案發現場,忽而打了個噴嚏。
“老大,莫不是哪家小娘子想你了?”一影衛打趣。
宋源隨手將那錢袋子往說話人懷中一丟,癱坐在石頭上,著氣,沒好氣道,“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那影衛一聽,嘿嘿笑了兩聲,仿佛聞到了腥的貓兒,“是哪家小娘子啊,說說。”
“姓沈,名落衡。”
影衛一聽,忙鼻子走開。
宋源抹了把臉上的汗,心中鬱鬱,想他好歹是影衛首領,主子竟讓他做這些狗的勾當。
人武家兄弟走便走了,還要他裝劫匪,搶了人家的盤纏。
真是夠損的。
一想到武雪那張臉,宋源又覺得良心不安。
好歹也相了些日子。
忙對著天空默念,“你要是怪就怪我主子,跟我沒關係,我也是人脅迫的。”
三個時辰前。
沈落衡懶懶地從屋裏出來,便見到武家兩兄弟已經打包好了行李,像是在等著似的。
見他出來,兩兄弟視線一致地朝他後去。
還未看到點什麽,就像是防著似的,那房門立刻就被關了。
“二位這是要離開了?”沈落衡心甚好,甚至笑出了幾顆大白牙。
武鈺見門被關上,眸中的失落轉瞬即逝,站起,溫和道,“這幾日麻煩喬姑娘和阿衡公子收留,眼下我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那便不送了。”沈落衡甚至都懶得多說一個字。
就仿佛在說,你早就該走了一樣。
武雪因為被警告過了,雖不滿他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但也隻能拿眼神怒視著這個虛偽的男人。
武鈺見他冷淡,笑了笑,便帶著武雪準備離開。
就在踏出院子的前一瞬,忽然又被住。
“武公子怎走得這麽急,我送送你們吧。”
阿衡走過來,笑得虛偽。
這時,杏兒從廚房小跑著過來,將油紙塞進武雪的手中。
“知道你們不缺錢,這個是二娘的一番心意,留在路上吃吧。”
二娘也從廚房走出來,朝著武雪深深鞠了一躬,在謝武雪的恩。
武雪眸中熱氣上湧,倔強地轉過,用袖子抹掉。
沒再回頭,隻朝著後的人招了招手。
“都別擔心了,小爺我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快活的不行。”
便走了。
阿衡對杏兒說,“你們留下看著姑娘,我去送送。”
杏兒點點頭,顧二娘看著幾人離去的影,道,“郎君當真如傳言那樣,是個再溫和善不過的人了。”
昨晚的事,在一旁也聽到了。
就是脾氣再好的男人,聽了那話都會掛不住臉,發脾氣的。
而郎君,心中雖然不悅,仍是忍住了,今日還大方地送人一程。
走到大道上之後,阿衡回首看了眼已然關的四合院大門,立刻停了腳。
“時辰也不早了,阿婉該醒了,我就不送了。”
武鈺還未說上一句話,阿衡已經轉了。
武雪回頭看阿衡,啐了句,“虛偽!”
“你說婉君姐那麽好的人,怎麽就瞎了眼找了個這麽虛偽的人呢?”
武鈺不置可否地收回視線,上了馬車,沉一瞬道,“若隻是虛偽,那便罷了。”
武雪沒聽懂,不解的問,“虛偽還不夠嗎?”
武鈺搖搖頭,“你今日能毫發無損的離開,已是萬幸。”
他也看不這個阿衡的,以他看人的經驗,總覺得他那樣的人,不該是個寬和大度的。
就像武雪說的,虛偽的人,又怎會不計較別人對自己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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