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這麽痛快答應,是薑且沒想到的。
下車的時候,薑且還有些不適應,但沒走兩步,就到了薑廣濤的親屬,也就是的親叔叔,薑昆。
薑昆正和同僚邊聊邊走,看見薑且,臉上的笑容猛的收了個幹淨。
對視幾秒,他到底還是沒有假裝不認識,停下了腳步。
上有些尷尬的說,“來了。”
“叔叔。”薑且莞爾一笑,既沒過分籠絡,也沒過分疏離,分寸把握的剛剛好。
然而同僚不曉得是故意裝作不認識,還是的確不知,見薑昆停下和一個年輕談,走過來,臉上帶著幾分不正經,“老薑,這誰呀?”
薑且沒有自報家門,正好也想聽聽薑昆會怎麽介紹。
就見的這位叔叔臉僵了片刻,說道,“這是薑董事長的兒。”
對方一愣,薑且不怎麽來公司,薑廣濤也很提起這號人的存在,所以他也隻是知道有這麽個人,但是從來沒見過,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果然仔細一看,和薑廣濤有些相似。
他後知後覺出手來,“原來是薑小姐,久仰大名。”
薑昆這人最是趨炎附勢,能走在他邊的,肯定份不一般,“不知道您怎麽稱呼?”
“範明,我是采購部的經理。”來人半點沒有防備,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這可是個差。”薑且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慨,“看範經理年紀輕輕,沒想到竟然擔任了這麽重要的職位,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對方連連擺手,謙虛的很,“不過是薑董事長和薑總關照,湊活混口飯吃罷了。”
薑昆明顯害怕薑且和範明套近乎,不待他多說,直接終止對話,“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有事,就先上去了。”
他顯然有避嫌的意思,薑且此行的目的他十分清楚,如果眼下再親親熱熱的一起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難保薑廣濤那邊不會多想。
薑且也沒有強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他們現行離開。
隨後薑且就直奔前臺。
兩個小姑娘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聊八卦,不經意間看見薑且,當即噤了聲。
“薑小姐?”小姑娘又驚又喜,“您怎麽來了?”
薑且語調雖輕卻擲地有聲,“來開董事會。”
‘董事會’三個字的分量不輕,再看這一裝扮,對方紛紛意識到了不對勁。
“您這邊請。”
前臺恭恭敬敬領著薑且進了高層專用電梯。
看著不斷變幻的數字,薑且的心卻在無聲下沉。
奪回薑氏的第一場戰役,拉開帷幕了。
薑且直奔薑廣濤的辦公室,進去時,敲了敲門。
薑廣濤隻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繼續和書代著什麽。
薑且沒用他請,自顧自的走進去,坐下。
裏麵的樣貌和薑外公在世時相比,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薑廣濤注重奢華,辦公室無論裝還是裝,每一樣都是價值不菲,而所有的文書材料,以及薑廣濤的私人品,都好端端的待在原位。
看的出來,他毫沒有收拾東西打算走人的想法。
這在薑且的意料之中,這麽大一塊,他能舍得放棄就怪了。
待書走後,薑且依臉上依舊帶笑,“薑董,會議什麽時候開始?”
薑廣濤將簽字筆放下,往後一靠,臉凝重的打量,“怎麽,連‘爸’都不了?”
“這不是在公司嘛,您要是想聽我喊爸,下了班一起回去,正好開心也好久沒有見過外公了。”
薑父哼了一聲,看著手上的手提袋,“你這是有備而來啊,看來不把我拉下馬,你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您這話就錯了,您代理公司這麽多年,向來矜矜業業,我不過是心疼您罷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董事們在薑氏多年,不會因為你是小輩,就由著你胡鬧。”
他語氣儼然像對一個不知深淺的小孩,薑且笑容不減反增。
說道,“一半以上的董事都是您和陶阿姨的親屬,看在你們的麵子上,他們也不該為難我,有您在,我什麽都不怕。”
薑父看著這個翅膀發的兒,放在辦公桌下的手了又。
好啊,既然不知死活,執意要以卵擊石,就別怪他沒提醒了。
待一切準備就緒,薑且跟著薑父一起進了會議室。
在一眾董事的注目下,薑且落座在距離薑廣濤最近的位置。
董事們個個都是火眼金睛,隻看這架勢,就知道有事要發生。
有些心思轉的快的,當即去和薑家沾親帶故的董事打聽。
似乎是有人了什麽,薑且明顯覺到,一陣議論過後,會議室的氣氛明顯就變了。
書在得到薑廣濤的示意下,正式介紹了薑且,以及本次董事會的主要目的。
他話音落下,現場先是一陣死寂,接著便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怎麽行,薑氏要是離了薑董這個主心骨,以後還怎麽運轉?您要是卸任,那我也不做了。”有人言辭懇切,極力反對。
有了這個出頭鳥,一些薑姓的董事都紛紛附和,但場麵並沒有薑且想象的不控製。
之前的殺儆猴,終究還是起作用了。
被後來拜訪過的董事們,都默不作聲,雖然沒有明確支持,但是也沒有跟著起哄。
薑且默不作聲,薑父同樣在等時機。
眾人議論過後就自發停下來,等著薑廣濤表態。
薑廣濤默了默,挪過麵前的話筒,開口之前,看也沒看薑且一眼,直接說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我也同樣舍不得大家,但公司的法人是我兒,如今,我年歲也大了,出於對公司未來的考慮,是該退位讓賢了。”
“法人又怎樣?當初老董事長撒手人寰,是您接管了這個爛攤子,公司有今天,是您一個人的功勞,一個丫頭,憑什麽坐其?”
表哥薑晨惡狠狠的瞪了薑且一眼,字裏行間對都是不服氣。
薑且正想說話,放在桌上的手機卻在這時進來一條信息。
薑且瞥了一眼上麵的容,當即麵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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