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沃星在山間小路上快步行走著,約看見遠攢的人影,不由得走的更快。
如果那個主持人真的是被某人用錢收買而刻意策劃了這一切,那麽完全可以用更多的錢讓他供出主謀。
那個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究竟是不是衝而來,要搞清楚這一切。
“……”
一心向前的柳沃星完全沒注意到,後不遠的黑暗中,匿著一個人。
許霜絨麵無表的看著柳沃星的背影,眼中暗流轉。
雖然是用匿名賬號收買的主持人,但隻要主持人把賬號提供給柳沃星,憑借柳沃星的勢力,完全可以順藤瓜的查到這。
必須阻止這一切。
……
收工下班的遊園會工作人員們熙熙攘攘的在大車站臺前,準備乘坐大車下山。
主持人正跟邊的朋友談笑著,兜裏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臉微變,忙的將手機熄屏。
“車還有多久來?我去一下廁所應該還來得及吧?”
“十分鍾吧,你可得快點。”
“行。”
主持人拿著手機匆匆跑到廁所,這才點開那條信息認真的看了起來。
[匿名號碼]:剩下的錢麵,來水苑側門。
[本機號碼]:現在嗎?末班車馬上就要來了。
[匿名號碼]:現在,過時不候。
主持人急的跺了跺腳,飛快的朝水苑側門的方向跑去。
而剛趕到這邊的柳沃星便看到主持人從廁所出來後狂奔的影,心中雖有疑,卻還是追了上去。
水苑側門。
過了晚上九點後,水苑隻有主門的燈是開著,所以這會側門線極度昏暗,恰好今晚無月,一切都看不太清。
主持人站在側門前,微暗的手機熒襯在他的臉上,他滿臉急迫的在手機上打著字。
[本機號碼]:我到了,你在哪?
[本機號碼]:能快點嗎?我趕末班車下山呢,山上的住宿我可住不起。
[本機號碼]:人呢?
心思過於焦急,他一心沉浸在手機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暗約可見的影。
[匿名號碼]:埋在石像下麵,去挖。
水苑側門前有兩個石獅子像。
主持人見狀,顧不得這麽多,跑上前就是一頓挖,為了騰出手,手機被他放在了手邊。
後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一腳踹在背上,臉著地摔了一泥。
一隻手搶過他放在旁邊的手機,轉就跑。
“哎我手機!搶手機!有人搶手機——”
回過頭的主持人還沒看清那個迅速跑進黑暗中的影,就看到了遠跑來的柳沃星。
“……”
聲音戛然而止,心虛湧上心頭,他胡了臉上的泥轉就要跑。
卻被柳沃星堵了個正著。
“別跑。”
柳沃星擋在他麵前,眉頭蹙,“晚會的互項目是誰指使你更改的?我已經跟主辦方確認過了,原本的互環節本不是這個,是你私自篡改的。”
其實並沒有時間去跟主辦方確認。
但是可以詐一詐他。
主持人果然心虛了,訕笑道:
“主持人是需要隨機應變的,我看當時氣氛不錯,就臨時改了項目,這很常見的嘛,你看,反響不是好嗎?”
“反響……好?”
柳沃星抿著,努力克製怒意,“用辱一位的方式來供眾人起哄,這就是你所謂的反響很好?”
“哎哎哎,言重了啊。玩個遊戲而已,怎麽還談上辱了,如果你指的是我火盆那個環節說的話,那你真是冤枉我了,那本來就是古人流傳下來的陋習,關我什麽……”
“你明知道是陋習還故意讓我去做嗎?”柳沃星立刻抓住了他話語裏的。
主持人瞬間噤聲,閉著不敢再說話。
如果不是手機被搶走了,他現在完全可以拿出證據證明他是被收買的,可現在沒有證據,對方肯定不會相信他。
柳家可惹不起啊,萬一被柳家針對了,他下半輩子可就……
哎?
聽說這柳家小姐格溫婉脾氣也好,應該很容易心吧。
“柳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主持人一拍大,開始冤,“我真的隻是看現場氛圍好才臨時改了項目,我也是為了撮合您和邱先生這對CP啊!”
“柳小姐您不也很喜歡邱先生嗎?那您應該謝我啊。邱先生家裏這麽有錢,啊雖然你們柳家也有錢,但畢竟您是人,一繼承不了家產,二沒有自己的事業,您肯定也想嫁給邱先生保後半輩子食無憂吧?”
“您看剛剛玩那遊戲的時候邱先生都笑什麽樣了,他玩的開心,對您也有好啊!”
“我這幫了您,您怎麽還冤枉我呢!哎喲!”
主持人苦連天,一副盡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
柳沃星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般無理取鬧的模樣,止不住的抖。
憑什麽人就不能繼承家產?
憑什麽人就不能有自己的事業?
憑什麽人就隻能依附男人?
多年來都在尋求一個答案,可從小在思想中錮的那道枷鎖讓無從抵抗。
啪!!!
一道響亮的掌聲突然響徹寂靜的夜空。
“扇他啊!你沒長手嗎?”
賴冰璿沒好氣的瞪著,沒等回話,轉又揚起了手朝主持人扇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正手反手奪命十八!
擅長掌的賴大小姐展示了自己雄厚的實力,頃刻間就把主持人扇了一個豬頭。
柳沃星看的目瞪口呆,旋即眼中閃過一抹羨慕。
本以為謝老師能那般無拘無束是因為沒有一個時時刻刻錮著的家庭。
豪門規矩總是多的,得到了什麽就該失去些什麽,總是這樣安自己。
可賴冰璿讓看清了現實。
原來從來不是豪門的問題。
是人的問題。
……
另一邊,許霜絨從口袋裏拿出那隻搶來的手機。
格式化、拿石頭把手機敲碎、然後丟進湍急的溪水中。
看著手機被水衝走至徹底沒影,許霜絨這才摘下口罩和帽子,冷笑了一聲。
這事算理幹淨了。
轉準備走,後卻突然響起細微的腳步聲。
許霜絨心頭一,猛地轉頭看去。
蕭景析站在樹下,眼神複雜的看著。
“許霜絨,你到底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