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運看見信上說,李玉堂竟敢在染兒的馬上做手腳,恨不得一腳了結了他,幸虧還有一理智,卻也沒管他死活。
轉看向老夫人,道:“母親也看見了,這就是你的好侄子一家幹出來的事!剛剛劉梅的事兒子可以不追究,但是染染這事絕不會這麽算了!另外,三日之,李家必須搬出侯府!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李家來了也一個月了,整天嚷嚷著買宅子,可不是嫌小就是嫌破,要麽又嫌棄地點不好或者價錢貴,總之有各種各樣的理由。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他還不差這點銀子養活這幾口人。
他氣的是,這一大家子人把府裏弄得烏煙瘴氣,他好幾次親眼看見李玉堂小小年紀與府中丫鬟調笑,更甚至有一次從後門將一個風塵子弄進房裏。
他早就想找理由把他們攆出去了,就算沒有今日之事,他也不會讓他們再住下去。
留下狠話,德運生怕屋裏的糟爛事汙了兒耳朵,一邊讓小廝去請大夫,他則跟著染去了凝香院。
青山腳程很快,大夫很快就到了。
染還沒來得及問劉梅到底怎麽回事,不過看著二叔護著劉梅的樣子,多半跟上一世一樣了。
大夫想要為其把脈,被拒絕了。
看著爹爹明顯不解的眼神,染鎮定道:“我回來前已經看過大夫了,大夫說沒事。”
一旁的大夫點點頭,道:“侯爺放心,老夫看過了,大小姐隻是輕微崴了腳,沒傷到筋骨,隻需敷些膏藥便好。”
德運這才有些放心。
送走了大夫,德運道:“這幾日你都不要出院子,剩下的給爹爹。”
又轉待紫竹和紫芙:“無論誰來,就說大小姐養傷,不便招待。如果有闖的,盡管打出去,本侯給你們做主。”
“是。”
又青四人齊聲應下。
德運走後,染將又青和紫芙留下,沒急著開口。
又青眼睛轉了轉,道:“小姐,回春堂的大夫醫果然很好,他說小姐無大礙果然就沒事。是不是啊,紫芙?”
紫芙愣了一下,見小姐低著頭,忙點頭附和:“是,是啊。幸虧咱們回來前先去來回春堂,不然侯爺肯定不放心。”
染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們倆今日也累了,都下去休息吧,讓春雨和紫竹服侍就行。”
紫芙鬆了口氣。
這幾日,染果然哪裏也沒去,隻安安靜靜待在院子裏養傷,偶爾聽到門口吵鬧,隻是沒一會兒就消停了。問了才知,原來劉氏和李新月都來過。
後來又聽說,爹爹拿著馬鞭差點廢了李玉堂的手,要了他半條命後,還是老夫人苦苦哀求這才罷休。
隻不過經此一事,老夫人在兒子心裏的地位更不如從前。
而李氏從始至終都沒麵,李家沒辦法,匆忙在城西買了一二進的小宅子搬了進去。
至於劉梅,當然沒跟著走,了德文的梅姨娘。
染後來也打聽過到底怎麽回事,原來劉梅那日按照李氏的消息熬了參湯,在二門等待德運,誰知卻那麽不小心上了醉酒的德文。
德文借著月看小家碧玉的劉梅忽然就了眼,劉梅又因苦苦找不到與侯爺的機會,半推半就下兩人滾到了一起。
第二日劉氏發現後,這才鬧開了,本想借著這個機會狠狠敲詐家一筆,誰知道兒子卻惹上了這麽大的事。
如果隻是侯府,還敢撒潑耍賴,可這裏麵還牽扯著指揮使大人,慶王府,如果李元亮還想在場混下去,這事隻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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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四月十八殿試放榜的日子,一切都跟前一世一樣,宋清宥是新科狀元,沈聿知因為模樣俊朗屈居探花。
消息一出,整個京城都熱鬧起來,染也跟著高興。
還有一件喜事,父親跟袁姑娘的親事也很快定下來了,就定在十二月初六,兩件大事完,也要開始準備江南之行了。
“喜事!喜事!老夫人,大喜事啊!”
一大清早,杜嬤嬤喜氣洋洋地進來,裏報著喜。
自打李氏一家搬出侯府,老夫人這些日子神都懶懶的,李氏稱病撂了挑子,就連德運續弦的事都是老夫人一手持的。
知道,李氏這是心裏存著氣呢。
一是打算沒,反倒給自己添了堵。
二來何嚐不是給一個下馬威,到時候新婦進門,還有的鬧呢。
隻不過老夫人也沒辦法,誰讓李家不爭氣,老二自己也不爭氣。
不過話說回來,經此一事對侯府來說也是好事,真要這麽鬧騰下去,指不定還鬧出什麽笑話呢,現在就盼著那位袁家姑娘是個省心的,可折騰不起了。
這麽想著,老夫人聽到杜嬤嬤的話,也隻是懶懶地掀開眼皮,道了一句:“沒有糟心事我就燒高香了,哪還敢想有什麽喜事啊。”
杜嬤嬤愣了一下,轉而笑著勸道:“老夫人您得寬心些,等大夫人進了門,你就能好好歇歇了。”
這一陣,杜嬤嬤也老實了許多,生怕老夫人一不高興就把給攆出去。
老夫人歎了口氣,扶著夏芳的手坐起子,道:“行了,你說說吧,到底什麽喜事。”
杜嬤嬤一拍大,道:“大小姐的喜事!有人上門提親了!”
老夫人眼睛一亮,雖說上次退親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傅家的錯,可京裏有人不知道啊。原本還愁呢,染退了親,如雪又平白沒了幹淨子,而造這一切的傅家最近就跟個沒事人似的,也不提雪兒的事到底怎麽辦。
可總這麽吊著也不是個事啊,總不能家的姑娘一個個都留老姑娘吧。
每每想起,老夫人愁得晚上都睡不著覺。
如今一聽說有人上門,若不是礙於老大,老夫人恨不得問都不問就答應下來,連忙道:“可是真的?人呢?怎麽還不請進來!”
杜嬤嬤有些尷尬,笑笑道:“老夫人,人,人去了侯爺書房。”
“什麽?”
老夫人臉頓時冷了下來。
另一邊靖國公府,長影見自己說完那句話之後,書案後的大人遲遲沒有開口,他一時弄不清楚大人的心思,沒敢開口。
半晌才聽見上麵一聲輕笑:“提親,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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