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臣看著趴在榻上的某人,今晚不知道第幾次歎:“嘖嘖,沒想到,堂堂指揮使大人大人也會有今天。”
傅今安眼皮都沒一下,更是沒做聲。
正在藥的長雲是又心疼又好笑,如果被外人知道,他們大人屁被皇上打開花,隻能躺著,以後的狠辣形象豈不是毀於一旦?
這麽想著,就盼著大人趕好,手下上藥的作更加小心。
陸久臣則抱著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的態度,坐在一旁幸災樂禍:“快和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麽用一頓板子換一封聖旨的?”
長影端著藥進來,聽到這句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打翻藥碗。
聽到靜傅今安終於緩緩睜開眼睛,掃了長影一眼。
長影心一跳,忙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放下藥碗,道:“大人,藥熬好了,您趁熱喝。”
傅今安皺眉嫌棄地將藥碗推到一邊,極其平靜地說了一句:“我隻說了一句兩個孩子姓陸。”
“我艸!”
陸久臣嗷嗚一聲跳起來:“你,你不是吧?”
長影此時壯著膽子將大人推開的藥碗又往回拿了一下。
傅今安瞪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麽,接著陸久臣的話道:“不信你去打聽,皇上當場就要宣你進宮,我是替你挨了板子。”
陸久臣大一聲“不好”!
轉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念叨:“完了完了,皇伯父知道了,我家那個老東西不是也知道了……”
隻是剛走到門口,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
轉直直地看著主仆三人:“不對啊,就算姓陸,跟我有什麽關係?”
長影長雲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
誰能知道,沾了比猴都的慶小王爺,在他們大人麵前,天真的跟個孩似的。
長雲已經完了藥,輕輕放下擺,端著藥膏出去,路過陸久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
傅今安則端起藥碗,雖然滿臉嫌棄,可還是極其優雅品茶般地一點點喝掉,然後道:“放心吧,皇上宣你進宮,不是因為這事。”
陸久臣狐疑地看向他,明顯不信。
果然,就聽某人又悠悠道:“我隻是跟皇上說了你會武功的事。”
陸久臣隻覺一悶敲在他頭上,嗡嗡作響,扶額無力道:“祖宗,你還不如說那兩個孩子是我的了呢!”
傅今安抬眼危險地看了他一眼,陸久臣這回聰明了,一轉就不見人影。
第二日天剛剛亮,就見從玲瓏苑裏出來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個影,從侯府後麵的小門出去,上了早就等待在那裏的馬車,朝著城門方向駛去。
沒一會兒,一個小廝打扮量有些瘦弱的影騎馬跟上。
因為昨晚睡得晚,心裏又存著事,總擔心那人會突然出現,一晚上染都沒怎麽休息好,天快亮時才睡去,再醒來已經是辰時末了。
幸好一大早上寧福院的人就來各個院子傳話,說臨近過年,老夫人恤大家都累了,這些日子的請安就免了。
至於是因為心疼大家還是別的,都各自心裏清楚就是了。
別不知道,反正凝香苑聽了倒是高興得很。
一大早,袁書宜就命小廚房熬了牛,裏麵又放了些燕窩,熬好後親自帶人送過來。
染有些不好意思:“母親,本應我去給您請安,怎麽還勞您跑這一趟。”
袁書宜讓趁熱將牛燕窩羹喝了,自己則抱起小青檸,掂了掂,又親親,道:“咱們青寧好像重了呢!”
染笑道:“才來兩天,怎麽就看出來重了。”
袁書宜不信,又掂了掂,確定是重了,道:“人家都說滿月後的孩子一天一個樣。”
染知道,還有個弟弟,是其一手帶大的,照顧孩子肯定比自己有經驗,便笑著算是承認了。
袁書宜便接著剛剛的話又道:“咱們私下裏就不要講那些見外的了,你有兩個孩子要管,我一天倒是沒什麽事,就當找個營生了。對了,昨天我跟你爹爹商量過了,明日找幾個工匠,在你的院子裏也修個小廚房,等孩子大一些吃些東西也方便,一會兒你讓人找個合適的地方。”
這句話真是說到了染的心坎裏,之前早就想這件事了,隻是礙於那時候孩子還沒在邊,不好提出。
現在好了,有人替想到了。
“謝謝母親。”
染笑著道謝,又問:“最近怎麽沒聽您提起過正柏呢?”
袁正柏就是袁書宜的弟弟,今年十四歲,算起來也隻比染小了一歲。所以袁書宜每每看見染,就有一種又是姐姐又是母親的覺。
提起弟弟,袁書宜也一臉驕傲:“那孩子認學,書院放了假也不可能休息。這不,前幾日我回門的時候你爹爹順說了一句可以幫忙引薦沈公子。這不,那孩子就坐不住了,這幾日恨不得長在大理寺,就是麻煩沈公子了。過些日子你去沈家,幫我帶一份禮吧。”
兩人說說話的功夫,染用完了早飯,就聽見外麵熱熱鬧鬧。
“是婉姐姐們!”
染高興道。
話落,就見陸沅沅第一個衝進屋裏,盯著袁書宜懷裏的小青檸就愣住了,半晌才來了一句:“原來真有這麽可的小孩子啊!”
慶王風流,府裏侍妾多,孩子也多。
但幸好慶王風流不下流,無論多新人,慶王妃的地位始終穩固,這也是為何能養陸沅沅這麽單純子的原因。
嶽婉禾跟沈夕晴都跟著進來,先是給染道喜,恭喜被封縣主,然後幾個人就圍著兩個小孩子玩鬧。
袁書宜借口有事要回去讓廚房準備飯菜了,留幾個人在府中用午飯。
“謝謝袁姐姐。”
“謝謝袁姐姐”
“謝謝……姑……母”
沈夕晴有些遲疑,一時不知道怎麽稱呼。
袁書宜笑笑:“不礙的,沒人的時候你可以跟沅沅和婉禾一樣,我袁姐姐就。”
沈夕晴高興地應下。
這邊其樂融融,如雪這邊卻如墜冰窟。
一大早便趕來法華寺,想找弘智大師求證八字之事。
弘智大師隻看了手中八字一眼,便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請回吧。老衲為人批命,一人一生隻批一次,看得再多,也不如自渡。”
明顯是承認了兩人的命格。
如雪失魂落魄離開,直接去了醉仙樓。
在醉仙樓坐立難安地等了半個上午,終於在中午時末沙中最後一滴沙落下時,天字號房間外麵走廊裏,傳來一聲聲沉穩而不慌不忙的腳步聲。
如雪忙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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