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凝香苑,染見那人也跟了過來,終究沒說什麽,讓又青帶著傅今安去東廂房看孩子,自己則回到正屋坐在榻上想事。
不得不承認,今日若是沒有這人,雖然也會讓李玉堂付出代價,隻是沒有這麽順利罷了。紫芙雖然有些手,但下手肯定不如長影幹脆利落。
李玉堂沒了命子,等他醒來肯定會第一個懷疑把他帶到那裏的如雪,把禍水引向二房,劉氏哪怕再忌憚李氏,也不會善罷甘休。
那時候李氏自顧不暇,自然沒力隻盯著大房,到時候自然會有更多的時間查出前一世父親死亡的真相,這輩子他們一個也別想跑。
“在想什麽?”
兩個孩子從前麵回來吃過就睡了,傅今安去東廂房看了一會兒,便進來坐到染對麵。
染搖搖頭,忽然抬起頭看他一眼,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水遞過去,不經意地問道:“你這次去江南可順利?”
傅今安愣了一下,轉瞬即逝,接過茶聞了聞,沒喝,含糊地回了一句:“還行。”
染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傅今安眼底溢滿笑意:“怎麽想起關心我了?”
染對上他揶揄的眼神,發現自己真的是天真了。在錦衛麵前裝小聰明,自己還差得遠,所索也不瞞,問道:“聽說你在查我爹爹,可查出什麽了?”
傅今安喝掉手中的茶,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榻上,冷笑:“聽說,聽誰說的?”
染:“這你不用管。”
傅今安哼了一聲:“不說我也知道,沈聿知說的吧。他既然那麽有本事,怎麽沒告訴你我查到什麽沒有。”
見他不說,染知道問也白問,這時正好門外春雨來道:“小姐,客院那邊鬧起來了。”
無論怎麽說,今天也是兩個孩子的百日宴,不出現反倒不正常,於是也沒管某人,起。
又青替穿好披風,走到門口,就聽傅今安懶懶地開口:“回頭告訴你爹,讓他好好查查手底下的人,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染回過頭看他。
此時傅今安已經閉上了眼睛:“你去吧,爺趕了好幾天的路,累了,睡會。”
染便沒管他,隻是出門時聽到裏麵悠悠地傳來三個字:“林守。”
染腳步頓了一下,從這個位置看過去,隻看見男人掉皂靴後雪白的綾搭在榻上,收回視線,對一旁的又青道:“你和紫竹紫芙守住院子,我沒回來之前,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是。”
又青,紫竹紫芙齊聲應道。
染這才帶著春雨往客院去。
傅今安聽到門口的聲音,眼尾漾出一抹妖冶的淡紋,很快沉沉地睡去,發出悠長的呼吸聲。
染到客院的時候,大夫已經來了,正在裏麵診治,劉氏無力地倚在嬤嬤上,哭得聲嘶力竭。
李元亮也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眼眶猩紅:“侯爺,這事是發生在你府上,你必須給我個待!”
大哥也不稱呼了,直呼侯爺。
德運沉著臉:“你放心,如果玉堂真的是無辜被旁人所傷,本侯定會嚴查兇手。”
劉氏止住哭聲:“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如果?”
德運沒理,反而對李元亮道:“本侯已命人封鎖整個侯府,兇手如果還在府中一定逃不掉。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看看玉堂的傷勢,等他醒來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我的玉堂啊……”
劉氏又開始哭起來。
染看了一圈,發現如雪半個子躲在李氏後,手死死地攥著李氏的袖,看起來好像被嚇壞了。
覺到染的視線,轉頭看過來,隻見染朝微微一笑。
如雪渾一震,可再想看清時,染已經轉過頭去了。
德運此時也發現染,過來不悅道:“你怎麽來了,這裏不是你們小姑娘待的地方,快回去!”
嶽婉禾和沈夕晴也都站在染邊,雖然好奇,但聽說是傷到男人那個地方了,們在確實不方便。
染點點頭,沒等答應,就聽見門開了,大夫一臉疲憊地出來。
李元亮夫婦連忙過去,劉氏更是激地抓著大夫的袖不鬆手:“大夫,我兒子他怎麽樣了?”
大夫歎了口氣。
劉氏子一,差點跌坐在地,還是李元亮在旁邊扶住了。
李元亮咬著牙道:“大夫,請您有話直說吧。”
大夫看了一眼德運,這才緩聲道:“對方下手幹淨利索,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
剛剛一直沒看見人的李玉仁忽然出現,臉上很平靜地問道。
大夫看了一眼周圍的眷,袁氏見狀忙招呼大家離開。
染看了李玉仁一眼,這位李家二公子平日裏倒是很來家,除了李家剛進京時看到過一眼,險些忘了李家還有這麽一位公子。
染被嶽婉禾和沈夕晴拉著,也往外麵走,但是大夫的話還是傳到耳中。
大夫:“如果命子還在,老夫倒是可以試著合,可是麵對一灘爛泥,老夫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無能為力啊。”
“爛泥……”
劉氏當場暈死過去。
嶽婉禾和沈夕晴顯然也聽到了,抓著染的手臂不自覺攥,疼得染差點輕呼出聲。
“站住!都先別走!”
李玉仁忽然衝著往外走的夫人小姐們喝道。
德運肅著臉道:“玉仁,你……”
隻見李玉仁朝德運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禮,道:“侯爺,玉仁剛剛去問了大哥邊的小廝,他說大哥是被二小姐走的。”
李玉仁忽然轉過,眼神鶩地盯著如雪:“二表妹,我想問你,你找大哥做什麽?又說了什麽?在哪裏?誰看見了?最後,你什麽時候離開的?”
每問一句,李玉仁往前走一步,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人已經站在如雪麵前了。
如雪臉慘白,第一反應是看向染。
李玉仁也隨著的視線看過來,接著,大家都看向染。
染表平靜,淡淡一笑:“二妹,表弟問你話呢,你找表哥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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