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宥哥哥,你藏好了嗎?染兒來找你嘍!”
染親眼看見六七歲的,頭上還梳著兩個小揪揪,穿桃紅襦在江南宅裏,好像一隻歡快的蝴蝶。
不遠假山的後麵,藏著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那是九歲的宋清宥,經常來府中陪玩耍,這日兩人是在花園裏玩捉迷藏。
染跟在“自己”邊,手想去,卻穿過小孩的,什麽也抓不到。
眼看著六歲的“染”朝假山跑去,也抬步跟上。
宋清宥一看小染過來了,又悄悄躲到另一邊,小染撲了個空。可沒放棄,借著材小,想抄近路從兩座假山中間的隙鑽過去。
誰知道剛鑽到一半,就看見裏麵的山裏還躲著一個人,隻出一角擺在外麵。
小染還以為是的清宥哥哥,歡快地撲過去:“我找到你……”
話說到一半,剩下的卡在嗓子裏,驚恐地盯著腳下,原來是一條通翠綠的蛇。
蛇也發現了,豎起半個子朝吐著信子,小染當場嚇得不敢彈,小聲哭著道:“哥哥,哥哥救我。”
山裏的影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出來,一把抓起蛇尾朝假山上用力摔打,幾下之後,蛇便變了一灘泥。
隻是剛開始的時候不小心,男孩的小手臂還是被咬了一下。
他掀開袖,白皙的手臂已經開始變得黑紫。
小染這才認出來,這人並不是的清宥哥哥,是個不認識的男孩兒,來不及害怕,驚呼:“小哥哥!你被蛇咬了!”
抓著他的袖往外拽:“快跟我走,我爹爹有解藥!”
誰知,小男孩用力甩開小染的手,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二話不說照著被蛇咬過地方刺下去,劃開兩道口子,鮮汩汩往外流。
小染嚇得不敢地方,等回過神時,小男孩已經從擺扯下一條布隨便包紮上了。
這時,外麵的宋清宥已經找過來。
小男孩看了小染一眼,揮舞兩下手中的匕首,威嚇道:“你若是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還有你爹!”
小染忙捂住,出一雙大眼睛拚命地搖頭,直到小男孩走遠,才敢出來。
回去後,因為驚嚇加涼,大病了一場,那日的事也漸漸淡忘了。
飄在空中的染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回到自己小時候,可是看著那個小男孩兇狠的樣子,總覺有些悉,等再要仔細想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喚:“娘親,娘親……”
是寧兒的聲音!
染呼地睜開眼睛,目的便是又悉的架子床。
側頭往裏看了一眼,果然看見青寧和景行在旁邊正睡得香甜,兩人作一模一樣,都握著兩個小拳頭舉在兩邊,的小時而還,好像在吃。
不自覺地出一抹笑容。
“你終於醒了。”
一道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染轉頭看向另一邊,這才想起夢中的事。
剛要說話,瓣便覆上一手指,低聲道:“噓,先別說話,喝點水,省的嗓子疼。”
說罷,傅今安起,許是坐的時間太久,麻了,起的時候子明顯向旁邊栽了一下,扶著床框才站穩。
染看著他鮮有的狼狽樣,竟忍不住笑了一聲。
笑過之後才反應過來,忽然有些後悔。
再看傅今安,被嘲笑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心很好地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暫時先你笑話我,等以後有你下不來床的時候。”
不知為何,染竟聽懂了這句話,紅著臉瞪他一眼。
水很快端來,傅今安並沒有讓手,而是側坐在床上扶著坐起,一手攬著的腰,一手將茶盞遞到邊,聲道:“喝吧,我試過了,不燙。”
染不習慣這麽親昵,想掙紮卻又渾沒有力氣,又拗不過他,隻好就著他的手喝了半茶盞的溫水才開口問他:“我到底怎麽了?”
傅今安將茶盞隨手放到床邊的小幾上,語氣平靜道:“你中毒了。”
又將經過簡單地說了一下,至於如何置李氏等人的卻沒說。
染微微皺眉。其實早有防範的,隻是這陣子實在太忙了,一時疏忽。
又問:“那如雪呢?”
傅今安深深地看一眼,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執著地讓如雪嫁傅家,但還是點頭道:“放心吧,他們暫時還不知道。”
染又忽然想起剛剛做的夢,或者說,那並不是夢,而是小時候真真實實發生過的,隻是當時發熱病了一場,加之年紀小才忘記了。
此時看著眼前這張毫不掩飾關心的臉,心一,抓過他的胳膊一把掀開袖,男人的手臂跟子的不同。
的手臂而細,骨骼筋脈都不明顯。
而他的,似乎沒什麽,或者說是線條分明,就連管都那麽突出,白皙的手腕有兩排淺淺的疤痕,看起來像是被咬過。
傅今安被的作弄愣了,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才淺淺笑起來:“想起來這是誰咬的了嗎?太醫說,這疤痕恐怕一輩子都下不去了。”
染臉一紅,視線繼續上移,快到肘彎時,兩道猙獰的疤痕呈“十”字形錯。
哪怕時間過去那麽久了,上麵還能約看出當年皮外翻的樣子。
“這是怎麽弄的?”
染的嚨有些堵。
傅今安隨意掃了一眼,狀似認真想了一下,搖搖頭漫不經心道:“不記得了。”
染一急:“怎麽會不記得?”
傅今安忍不住刮了一下的鼻子,寵溺道:“你若是問我十年前抓過的犯人我還記得,這些小傷哪還記得這麽清楚。”
實在是過的傷太多,新傷未好再添舊傷,本就記不過來。
“那人呢?”
染追問:“十年前,你見過的人可還記得?”
也不知道自己迫切地想知道什麽,就是心裏怎麽想的就怎麽問了。
傅今安見如此執著,看看的臉,又看看手臂上得傷,忽然愣住了。
兩人四目相對,半晌,傅今安才低低笑起來,笑得越來越開懷,仿佛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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