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氣呼呼的樣子落在某人的眼裏,非但一點殺傷力沒有,倒勾起一邪火。
這一晚,浴室外麵燒水的婆子又忙乎到大半夜,直到裏麵徹底安靜了這才發脹的胳膊鬆了口氣。
其中一位嬤嬤趁著沒人悄聲道:“照這架勢,咱們府裏估計又快添小主子了!”
另一嬤嬤讚同地點點頭:“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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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八這日,染照舊睡到日上三竿,直到青寧和景行姐弟倆趴在床邊不停地喊娘親,才緩緩睜開眼。
坐在梳妝臺前,不知怎麽又想起了那日。
雖然之後命又青將梳妝臺用皂角水了無數次,可每次見到總覺有些不自在。甚至想過換掉它。
可一向對有求必應的某人卻懶懶地道:“除非你一天換一張,否則結果都是一樣的。”
染簡直不知道怎麽形容他的厚臉皮,但也打消了換梳妝臺的念頭。
看著鏡中眼底麵紅潤的自己,慶幸昨晚某人大發善心,答應讓休息幾日。
景行還是乖巧地坐在榻上自己擺弄著手裏的玩,而青寧自打能扶著東西走後,很安靜地坐著。
尤其是染每次梳妝的時候,都要小手著梳妝臺的,站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
屋子裏地籠燒得熱乎,汪嬤嬤又給兩個孩子親手做了的小鞋子,就算在地上站久了也不擔心孩子涼。
又青一邊為染梳頭,一邊看著旁邊小臉滿是認真的小姐,忍不住道:“夫人,您看咱們青寧小姐多乖,沒有得到您的允許,從來都不抓東西呢。”
小青寧聽懂了又青在誇,對又青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若不是又青還在幹活,肯定會抱起猛一陣稀罕。
染低頭看看兒,滿眼驕傲。
按理說這個年齡的小孩子看見什麽喜歡的東西都會忍不住拿的。可青寧和景行,除了幾個月大的時候喜歡抓東西,現在大了就算再喜歡,也會自己隨意手,急了也隻會指著那個東西喊“要,要”,等你點頭同意了,兩人才去拿。
染在首飾匣子裏翻了翻,找到一朵珠花,見上麵珠子結實,也沒什麽鋒利之,轉手給了青寧。
小青寧得到禮,高興地拿起來就往自己頭上比量。
逗得染忍不住笑:“你這個小機靈鬼,才幾頭發,能戴得住嗎?”
最後,還是又青想了辦法,在珠花下麵又係了兩長長的帶子。將小青檸頭上那幾頭發梳一個小揪揪,然後把珠花戴上,下麵的兩繩子係在下頜,總算勉強戴上了。
戴了珠花的小青寧被娘親抱著站在鏡子旁不肯走,直到傅今安進來,才跑去爹爹跟前顯擺。
傅今安一開始還不明白,皺著眉頭看兒頭頂上的珠花,他都覺得得慌。
一抬頭,看見染憋著笑的表,瞬間明白了,忙抱著青寧認真點頭:“哇,爹爹的小青寧可真漂亮!”
這一句話不得了,小青寧整整一天珠花都沒舍得摘下去,就是睡覺的時候嬤嬤給摘下去,睡醒了也要趕戴上。
染忍不住道:“這臭勁兒也不知道隨了誰。”
傅今安笑著看:“難道你小時候不?”
染啞聲,哪個孩子不?是子天。
夫妻倆正說著話,外麵下人通傳:“大人,夫人,宮裏來人了。”
傅今安角勾了勾,出個果然如此的表。
染起來到正堂,傅今安和兩個孩子在裏麵沒出來。
來人是宮裏的一個嬤嬤,眼生沒見過。
“老奴參見善寧縣主,縣主大安。”
嬤嬤進來後按規矩行禮。
染道:“嬤嬤請起吧。”
嬤嬤起,介紹了一下自己,原來是棲宮的人。
從懷裏拿出一張帖子,雙手奉上:“明日嶽姑娘進宮,娘娘巧想起來有日子沒見縣主了,正好有個伴兒,想請您跟嶽姑娘一起進宮說說話呢。”
染示意又青接過帖子,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皇後娘娘,明日我會和婉姐姐一起去看娘娘的。”
送走了嬤嬤,染又轉回到室,笑了笑:“是皇後?”
傅今安挑眉:“不確定,但是很明顯,皇後想坐收漁翁之利。”
染看著他,問:“你有什麽需要囑咐我的嗎?”
傅今安笑著搖頭:“等你回來再說吧。”
似乎是已經知道皇後找所為何事。
傅今安走後,又青低聲問:“夫人,皇後娘娘這是什麽意思?”
染想到那日皇後試探自己的話,搖搖頭:“我也不知。”
又轉頭問:“春雨呢?”
又青笑道:“前幾日您不是讓打聽謝夫人的事麽,這兩日可能有了些眉目,見天兒地往東院跑,奴婢找都費勁。”
自打知道謝念儀死後沒有進傅家祖墳的事,又青們幹脆直呼其謝夫人。
染點點頭:“春雨子活潑,心裏又有分寸,不必擔心。”
話剛落,就聽見門外紫竹和紫芙跟春雨打招呼的聲音。
又青笑道:“還真是不經念叨。”
“誰不經念叨?”
春雨進來就聽到又青的話,接著問道。
又青笑笑,借口去小廚房,屋子裏隻留主仆二人。
染道:“剛剛我跟又青還說起你呢,轉眼你就回來了。”
春雨手,嘿嘿一笑:“夫人出手大方,又好說話,東院那些小丫鬟一個個天天追著奴婢不放,都想從奴婢上刮點好,尤其是那些嬤嬤,又懶又,真不知道那個方氏是怎麽管家的!東院一天糟糟的!”
“哦?”
這點染倒是有些好奇,記得前世國公府裏還算規矩啊,難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
看著夫人的表,春雨忍不住道:“夫人您是不知道,東院不過是有個靖國公府的麵子罷了,裏麵著呢!”
染:“為什麽這麽說?”
春雨輕哼了一聲:“還能因為什麽,靖國公什麽都不管,世子爺寵妾滅妻,國公夫人每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麽,聽說老夫人那院子裏臭的都進不去人了,也沒人去給伺候,能活著就不錯了。”
“對了,還有奴婢也打聽出一些事。”
對於靖國公老夫人,染還是知道一些,上一世自己嫁進傅家之前,老夫人就沒人伺候,骨瘦如柴不說,下都被汙穢漚得長滿了褥瘡,簡直慘不忍睹。
還是進門後心照顧,這才幹淨了,也好了。可就算這樣,那位靖國公老夫人對自己還非打即罵,挑病。
這麽一想,還真想再去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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