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還是第一次見傅今安眼神迷茫的樣子。
深邃的眸子褪去了平時的淩厲,好像懵懂的孩子,讓不自覺想起了景行。
青寧的眼睛像,但又比的更加靈。反觀景行,則越大越像某人。
尤其是看現在的他,簡直跟景行剛睡醒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有些的,讓人不自覺地想將其抱在懷中疼。
染的母被激發,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時已經晚了。
低頭看著烏黑的發頂,染想拒絕又不忍心,最後隻能任其為所為……
因為顧念著肚子裏的孩子,傅今安最後還是收了力道,雖然不如從前般暢快,但也算稍稍解饞。
事畢,兩人親無間地相擁。
因為在船上,染盡管很累很困,卻怎麽也睡不著,聽著外麵的水聲,緩緩開口:“我都聽長影說了,糧食的問題你也別太著急。”
“嗯,我知道。”
傅今安又摟了。
染又問:“你出來這麽久,邊關那裏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傅今安手一。
染已經有了猜測,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傅今安才道:“也不知是誰走了風聲,西戎那邊知道大晉這邊糧食短缺,最近又挑起了好幾場戰爭,幸好久臣都阻擋下來,所以……”
所以他不能再耽擱下去,必須回到邊疆。
“什麽時候走?”
染沒再多問,隻問了這一句。
傅今安心有愧疚,親吻著的額頭,低聲道:“我原本想送你到汝南,現在看來要食言了。”
可能是因為要分開,愈加舍不得,染不自覺往他懷裏鑽了鑽,上卻安道:“有長影在,你不必擔心。”
傅今安哪裏真的能不擔心,但是現在說什麽又覺得很無力,最後隻好道:“等我,等你生產的時候我一定回來。”
“好,我等你。”
等染再醒來,邊已經沒了人,冰涼的褥子,披著裳坐起來,看著外麵濃濃的夜,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幾日後,染終於安全抵達汝南。
柳子墨安排的人將送到後便馬不停蹄地離開了。
染知道,他們都是在為糧食奔波,想說什麽,終究也沒說什麽。
袁書宜一早就等在城門口,見染的馬車過來,連忙迎了上去。
“母親。”
染笑著打招呼。
袁書宜剛要行禮,被其阻止了:“母親,這是在外麵,不必多禮。”
看看人來人往的周圍,袁書宜也沒客氣,上了馬車,一邊一個抱著青寧和景行不鬆手,不停地誇道:“這才幾個月沒見,我們寧兒越長越漂亮了,還有景行,一路照顧娘親辛苦了。”
別看景行小,卻時刻記得爹爹的教誨:他是男子漢,要保護娘親和姐姐。
這一路,哪怕水土不服,小家夥是忍著一聲沒哭。
這會兒聽到外祖母誇獎,終於出孩子般的高興。
青寧見外祖母隻誇弟弟不誇自己,有些不高興,小手捧著袁書宜的臉,呼呼認真道:“寧兒也乖!寧兒沒鬧娘親!”
帶著甜香的熱氣撲到臉上,簡直把袁書宜的心都融化了,抱著兩個孩子親個不停。
染便在一旁看著,忽然問:“爹爹最近可好?”
以為,爹爹會來接,如今走了這麽遠也沒看見,有些心慌。
袁書宜看了外麵一眼,低聲道:“你爹爹最近不在汝南。但是為了掩人耳目,就說最近病了,在府中休養。”
去了哪裏,袁書宜沒說。
接下來幾日,染都沒有看見父親。
去江南的長影也回來了,看著長影嚴肅的麵容,染就知道事大概比想象的還要差。
果然,長影開口道:“稟告王妃,屬下已經查明,江南市麵上的糧食基本都在幾個重要富商的手裏。而且,現在糧價已經漲到了一百四十文一鬥,別說咱們沒有銀子,就算銀子夠,將這些糧食全部買下來,也隻夠戰士一小半的糧食,再加上朝廷運去的四分之一,還差將近一半。”
染此時還不清楚父親到底去了哪裏,但是就算在江南,有那些老部下的幫忙,也不可能從富商手裏搶糧食。
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買。
長影忽然想起什麽道:“對了,屬下在江南遇見了柳大人。柳大人似乎也正準備跟富商收糧,隻是銀錢有限,價格還沒有談妥。”
染正在思索,正好下人來報,青川回來了。
“快讓他進來!”
染迫不及待道。
青川進來後二話不說,將一本厚厚的賬本呈上去,道:“王妃,這是小沈大人和四爺能籌集到的所有銀兩,還有您所有鋪子裏能用的銀子,屬下也都記在這上麵了,請您過目。”
染低頭看賬本的時候,長影心神一震,道:“王妃,王爺知道您……”
染擺擺手,風輕雲淡般道:“不過是外之,銀子沒了以後再賺,耽誤了戰事,那可是數十萬將士們的生命。”
說完,將賬本遞給長影,問:“你看看,這些銀子可夠?”
長影看完,雖然不忍心,但還是實話實說:“不滿王妃,這也隻夠一半。”
染算了算,道:“一半就夠了。”
長影不解,就聽染又道:“一會兒我寫封信,你想辦法給柳子墨,這次,我們需要他的配合。”
這個時候,不是計較個人恩怨之時,雖然長影知道柳子墨的心思,也知道王爺不喜,但是沒辦法,隻能按照王妃說的辦。
染回到書房,略一思索,便執筆寫信。
很快,一封信寫完,長影拿著信又馬不停蹄地去往江南。
而染又來青川,道:“從明日起,你開始在城中收購糧食,一百五十文一鬥。”
“一百五十文?”
春雨道,“剛剛長影不是說江南菜一百四十文嗎?王妃您為什麽一下子漲這麽多?”
染笑笑:“不夠,怎麽招來狼群?”
青川也不再多問,立馬下去照辦。
另一邊,柳子墨很快收到染的信。
都說字如其人,可柳子墨還是第一次見子寫草書。
雖然筆力不如男子遒勁,但落筆總能到獨屬於子的溫,不愧是上流著沈家的脈,字裏行間都帶著文人的風骨,卻又不乏武將之家的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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