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想阻止，已經來不及，隻一下，那石頭砸得狗倒在地下，四腳，年再次舉起石頭一下下把狗砸死。

    “這狗趁我不備，咬我腳踝一口，要不是我命大早死了。”

    “對了，你會燉不會？”

    “快走吧，這狗是那人的心頭，待衛不會來太監很快會來。”

    他疾步向前，藥本想離開，卻又莫名其妙不由自主跟著他向駟院走。

    很好奇已經廢棄的駟院什麽時候住上了下人？

    駟院離長樂宮不遠，怎麽沒聽皇上提起過一次？

    院裏亮著微弱的燈火，“這裏隻有我和一個老太監住著，他睡得死，你進來吧。”

    駟院果然是荒蕪許久了，一間大的主房，東側配房已經損毀得不樣，西配房還完整。

    小太監住西配房，自住的低矮配房邊的那間改了灶房。

    他進去拿了矮刀，對藥道，“你先去灶臺升下火，這樣可以暖和些。”

    藥依言而行，從窗子看那小太監端了盆水，利落得將狗洗剝幹淨。

    屋裏冷得像冰窖，藥直哆嗦，好容易火升起來，才暖了些，本想問小太監為何不住主屋，此時知道了，還是小房子聚暖兒。

    屋角放的炭不多，住在冷的主屋，想暖過來，這麽點炭不夠。

    且這炭煙太大，好在灶上連了煙囪，否則能把嗆死。

    饒是如此，也雙目發紅，熏得直流淚。

    鍋裏的水開了，將分割小塊，丟進砂鍋裏煮，等煮得料乎，隻放了鹽。

    噴香的氣味散發出來，熱騰騰的蒸氣驅散了寒氣。

    藥在灶臺前忙活著，隻覺得有道目一直落在自己後背上。

    湯在鍋子裏“咕嘟咕嘟”已燉味，爛帶彈。

    看著灶臺邊一隻已經缺了角的破碗，舀了半碗水，將碗洗了洗，盛上一大碗，招手小太監進來。

    “外頭冷，進屋吃。”

    那小孩猶豫一下，小廚房的確太小的，藥一個人站著就顯得滿當當，再加個人，兩人就跟在一起似的。

    “呀，小孩子家家，還害什麽，進來吧，你瞧瞧這雪。”

    剛來還是零星的小碎雪花，現在已經變鵝似的大雪片。

    那孩子頭頂、肩上都落滿了，他衫很是單薄，看起來不勝蕭瑟。

    藥自己坐在角落裏，將一大碗放在灶臺上。

    小太監進屋端起碗先夾起一大塊水淋漓的，一下塞進口中。

    藥還沒來及阻攔他，隻聽他含糊不清“噝”了一聲。

    太燙了。

    他呼了兩口氣，隻嚼了幾下就將塊吞了下去。

    然後停下看著藥，藥奇道，“了就快吃吧，發什麽呆？”

    “隻有一隻碗。”

    “姐姐不，你吃。”

    “你冷了吧，我看你有點發抖。”小太監將目落在藥手上。

    藥去長樂宮時，隻覺天，沒想到會下雪，隻穿了件中厚的鬥篷。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略微有點抖，笑了，“小孩子眼倒尖。”

    小太監不吱聲隻是將手中碗遞過去，“喝點湯。”

    藥倒也不客氣，接過來，就著碗邊直接喝了幾大口，隻覺一熱流順著嚨向下流去，子整個熱乎起來。

    “真不錯。”稱讚了一聲。

    小太監看著，邪氣一笑，重新接過碗，一口氣將一鍋全部吃，湯也喝得不剩。

    “可惜了。”他用袖子，“沒饃饃，哪怕黃麵的也行。”

    “你多久沒吃飽了？”藥看他狼吞虎咽，便問。

    年注視著，突然開口，“姐姐，你剛才要我喚你姐姐，我喚了，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先說來聽聽。”藥並沒有馬上答應，覺得這小孩眼睛四，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

    明知道狗主人是誰，還敢砸死它，怎麽可能安分。

    “明天肯定因為這狗鬧得不安生，請姐姐幫忙把狗皮狗髒給理了，我走不遠，沒法扔。”

    “你殺狗時怎麽沒想到這些？”

    他突然個壞笑，藥明白了，這小孩兒怕是當時就想到了。

    砸狗時在旁邊，那時他就想了吃了狗，把狗丟給自己。

    “我也替姐姐出氣了，一個畜生敢對著人放肆。”

    他走到門口，彎腰拿起個包袱，原來他殺狗時就把皮包好了。

    “我若不幫你扔呢？”藥問了一聲。

    年出那個邪氣的笑，“你也吃了，真要倒黴有人陪著也不錯。”

    藥又氣又笑，接過包袱。

    “再見，謝謝姐姐。”他打開門，做出個“請”的手勢。

    “這怎麽辦？”藥指了指地上。

    “那你就別管了。”他抱臂斜著子靠在門框，臉上的表與年紀完全不相符。

    藥突然想到了什麽，“你說明天會鬧起來，可是嘉妃已經失寵了啊。”

    “哼。”小屁孩從鼻孔中哼了一聲，“等著瞧。我看你就是個末等小宮，知道個屁。”

    “對呀，我這個未等小宮不知道，你這個首領小太監知道的最多。”

    他又笑了，一掃之前的鬱，笑從心底而出，麵目也可了許多。

    藥覺這小孩機靈就是目太鷙。

    不過深宮中沒依沒靠，年紀尚，沒被剝皮筋吃幹抹淨已經不錯了。

    待藥走遠，沾了鮮的地方，已經被凍。

    年將這些冰鏟起來，跑到花園最近的小池邊，打破池子中的冰，將這些冰丟到冰中。

    那冰很快就會凍起來。

    下麵是溫度稍高些的水，很快這些結塊的會和水化為一。

    藥無奈拿著狗皮狗向書房而去。

    快到書房時，宮燈多起來，開始有侍衛巡邏。

    裹著鬥篷走得飛快，天實在太冷了。

    迎麵上巡邏的一隊衛兵。

    頭皮發，這一隊看著是負責衛的善撲營衛隊。

    剛才遇到的都是虎奔軍的人。

    虎奔軍的人大大咧咧，穿著宮太監服製一般都不多過問。

    善撲營的人看誰不順眼都要盤查一番。

    藥因拿著那包狗皮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