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殊兒不以為然:“怕什麼喲,們不都是這個目的,否則如此盛裝做甚?!”
明朗笑起來。在來之前,綠水等人早對普及過曲江宴的一些趣事,踏春賞景是其一,這一日更是年邂逅,得覓佳偶的絕佳時機。
明朗倒沒有這個心思,只為賞玩而來。但聽見這種事,總是有趣的。
容殊兒抓了個果子吃著,道:“聽飛飛說,這次的新科進士有兩個一表人才,還不錯,待會兒可得好好看看。”
容靜兒搖搖頭,對自家妹妹這麼明目張膽看男子的行為頗為無可奈何,便拉著明朗道:“小朗,你可不要學。來,張,吃果子。”
明朗乖乖張,吃下容靜兒喂來的果子,嗚嗚點頭。
容殊兒笑道:“才更要好好看看呢,趁在我們家,找個好婆家,我們給你風風的嫁出去。”
明朗一愣,心中一慌,口道:“我才不要嫁出去。”
容殊兒樂了,目一閃,道:“哦?不要嫁出去,難不想……”
一語未畢,忽響起鐘聲與樂聲,宮侍從與衛士排列魚貫而,片刻后,紫云樓上,皇帝攜嬪妃現,另有幾位皇子,幾部尚書,侍郎和幾位重臣貴族,并新科三甲陪侍在側。
明朗一眼便看見容翡。
容翡與趙鴻之一起,站在皇帝旁,趙飛飛也在,著公主華服,站在另一側,一臉百無聊賴。
眾人行禮,皇帝致詞一番,便吩咐落座。這等節日,皇帝又心甚好,亦不拘禮數,囑群臣百民開懷暢飲。片刻后,正式開宴,酒佳釀,鮮果點心,宮人與侍從捧盤穿梭不息,為在座賓客一一奉上。
“櫻桃!”
明朗兩眼晶亮,面前晶瑩剔的琉璃盤里,鮮紅的櫻桃掛著水珠,讓人食大。
櫻桃為初春第一果。曲江宴上的櫻桃宴最為人津津樂道,皇家果園的櫻桃數量有限,全部摘來也不夠分,上安種植較,不好活,是以這櫻桃宴里的櫻桃來自全國各地,快馬加鞭,自各送來,可謂千金難求,十分珍貴。
明朗與殊兒靜兒當即拌了糖和酪,捧著碗滋滋吃起來。
好甜好甜。
樓上傳來哈哈笑聲,顯然君臣相談甚歡。今日重頭戲是一眾新科進士,此時都在樓上,與君同飲,詩作賦,好不春風得意。四周并曲江亭中眾人莫不引頸眺,一睹新科們風采。
明朗幾人也束起輕紗,抓了櫻桃,邊吃邊往樓上看。
們所的亭子就在紫云樓一側,離的十分近,樓上一應事務幾乎看的一清二楚。
明朗也十分好奇新科進士們長什麼模樣,踮起腳尖,看的起勁。
進士科向來難考,又幾年一屆,考中之人多已人到中年,更有白首老翁。今年卻其中幾位年輕尚輕,只見人群中央,圣上面前,幾道修長影,著青袍錦服,眾星拱月,一臉春風,確頗有幾分神采。
不過……
肩上忽被一拍,明朗嚇一跳,轉頭一看,卻是趙飛飛,已了公主華服,另換了便服,也不帶人,自己悄悄跑來找明朗了。
“總算沒我事兒了。上頭無聊死了,還是和你們一起好。”
趙飛飛大喇喇坐下,抓了把櫻桃開始吃。
“如何,今年的新科還有幾分看頭吧。”趙飛飛道。
容殊兒撇,微一聳肩:“矮子里挑將軍,比前幾年那幫老頭子強些吧。”
明朗未見過前幾年的新科進士,不做置評。
趙飛飛嘖了一聲,道:“這一屆堪稱史上最年輕新科三甲,幾人都不到三十,五端正,算俊的了。你莫要眼太高。”
容殊兒不以為然:“反正我看就那樣,比我兄長差遠了。”
趙飛飛:……
趙飛飛與容殊兒懟慣了,習慣想駁一句,卻發現無法反駁,只因容殊兒所述屬實。
那紫云樓上,容翡著云紋錦袍,長玉立,只是靜靜佇立,也如鶴立群,十分引人注目。
明朗與容翡日日相見,平日里倒看不出什麼,今日這麼隔遠了,人群中一看,驀然發現,自己長大的同時,容翡也在發生變化。較之前幾年初見,容翡似乎更高了,肩寬長,形修長而結實。眉目間更添沉穩,斂,若說當年還有幾分年氣,如今卻已儼然青年模樣,芝蘭玉樹般,儒雅貴氣,又清冷疏離,說不出的好看。
那新科三甲雖還不錯,與容翡一比,卻如螢火對月,剎那失了。
明朗早注意到不眷在看容翡,較之幾年前的皇宮除夕宴,今日宴會質不同,這些貴家眷們顯然更放得開,明目張膽的欣賞打量,評頭論足。
“不愧京城第一公子,當真如玉般。”
這種類似的話明朗聽了不止一耳朵,既十分自豪,又的有點不舒服,仿佛自家的好東西被外人窺探了去。
容翡如今兼任禮部侍郎,參與掌管科舉考試,一眾學子們對他亦殷勤備至,容翡面容清冷,不見多張揚,亦不見對誰親疏有別,對四面八方頻頻投來的眷們火熱的眼神亦如此,十分淡然,疏離。
明朗恍若看見另外一個容翡。每次在外頭看見他對旁人的態度,都有這種覺。或者說,這本就是他,多年來,容翡并未改變,最開始見到他時,他便是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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