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進了咖啡廳。

沈素欽仍是坐在椅上。

他的有在慢慢恢復，況還算不錯，只是傷筋骨一百天，這幾個月，是走不了路的。

他帶了一個保鏢，桌上放了一杯咖啡，但一口都沒有喝。

“沈教授。”樓藏月走到他面前，先問，“怎麼樣？”

“能在家里扶著欄桿走幾步，醫生說比預期恢復得好。”沈素欽示意保鏢去幫樓藏月點單，“式就可以。你看起來懨懨的，沒什麼神，是沒睡好嗎？”

“這一周在京城理事，確實有點沒睡夠。”樓藏月坐下了。

沈素欽淡淡一笑：“你不在滬城這段時間，沈家也翻天覆地。”

樓藏月抿：“不是我做的。”

“我相信不是你。”沈素欽手端起咖啡，眼鏡片倒映漆黑的，“前天，我見過時序，問是不是他做的？”

“他怎麼說？”

“他沒有承認，但他不肯放過沈家。”沈徊欽抬起頭，眼神有種難言的沉重，“藏月，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一件事？”

樓藏月怔了一下，點頭：“我記得。”

就是他因為被車撞那天，他醒來，要答應他一件事，但沒說什麼事，只說到時候再來要。

沈素欽抿：“就算我卑鄙吧，我拿你這個承諾，跟你換我大哥的一條命。”

“……”

“你們之間的事，我知道……”沈素欽苦笑，“我如果說我不知道，那也太假了。”

“我一首都知道，沈家對不起顧家，我要是用我們的，要求你放過沈家，那是我不知分寸，沈家從顧家拿走的東西，甚至是整個沈家，我都可以賠你，我只想留下我大哥一條命。”

從他跟要這個承諾開始，就是在為今天做準備。

西家和樓藏月的仇，非你死我活不能罷休，但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他大哥真的付出命。

“藏月，我們相識多年，這是我第一次向你提出請求，不要讓他為這起炸案的元兇，在監獄里度過余生，好不好？”

樓藏月看著他，鏡片后的眼睛依舊溫潤，眼鏡框上的銀鏈子依舊漾，和他們在滬城大學初見時，一模一樣。

嚨咽了一下，點頭了：“……好。”

沈素欽蒼白道：“謝謝你。”

·

調查出炸的本原因，才能劃分責任，才能確定誰該為這六條人命承擔代價。

調查組這些天鑼鼓調查的也是這些東西。

己知炸是因為電線短路引發。

而有相關的法律規定，電路是要按時檢查的，如果是疏忽檢查，沒能及時發現患，讓本該可以避免的災禍發生，那就是人為。

那麼毫無疑問的，沈徊欽這個集團負責人，就要承擔所有后果。

等待半月后，調查組終于拿到事故最終報告。

報告上，通過多方舉證確定了，事故的本原因不是電線老化，而是在差錯的況下導致，屬于——意外。

這麼以來，事件的嚴重程度就往下降了一個檔次，該承擔的主要責任的，也不再是沈徊欽。

沈徊欽在被帶走拘留了一個星期后，終于被放出看守所。

沈家人一起到看守所接走沈徊欽。

同一時間，商時序來到樓藏月的辦公地點。

這里，是樓藏月在滬城設的“菲集團辦事”，只有一層樓，六七個員工。

他開門見山首接問：“阿月，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