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再好好想想,請這麽長的假,難免會影響您在陛下心裏頭的印象。”李碧娢又想了個說辭。
程雲朔聽後,毫不在意的搖頭,“我算個什麽,皇宮裏一個小卒子,陛下哪裏會在意我。”
李碧娢:“......”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你就一丁點不在意自己前程嗎!
誰不是往前看,向好奔!
程雲朔這對自己個也太沒期了!
李碧娢又想了個由頭,“世子,如今老侯爺在外出征,您請長假在寺裏頭聽經論道,這不太妥!”
他不在意皇帝,總該在意自己老爹吧。
哪知程雲朔聽後,幹脆道,“剛好為我爹祈福了。”
李碧娢:“......”
李碧娢又氣又急,直接明說了,“世子,你如今好歹是林軍統領,手底下是管著人的,你這般請長假,手底下的人肯定要變,他們哪裏會等你回來,到時候說不得就人頂了你的位置!”
這些差事不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哪有占著茅坑不拉屎的。
皇宮那種地方更是如此,但凡空個幾天,就立馬有人頂了你的位置!
到時候再回去,哪還有自己的地方。
若說程雲朔功績了得,或是居高位,一般人還輕易取代不了,可他就一個隨時可以替代的林軍小統領,等他回去了,哪裏還有他的坑。
本來程雲朔就升遷茫茫,再一懈怠幹脆就要打回原形。
李碧娢著急他的前途,他穩跟孩子們就能穩。
他就算是要聽經論道,那也等孩子大了,兒子繼承侯府再去。
這麽個節骨眼他去了,日後就沒法指著程雲朔給孩子們要東要西博前程!
“頂了就頂了,他們願意做就他們去做。”程雲朔說得雲淡風輕。
瞧這語氣已然有幾分日日聽禪論道的佛灑了。
“世子,您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侯府,為大家想啊......”李碧娢不死心的追著勸。
“你不要再說了。”程雲朔被說煩了,他冷眼看著李碧娢,“我怎麽覺得你就隻在意這些個外務,從未在意過我。”
李碧娢聽此,眼淚立馬湧出來,一副為他掏心挖肝模樣,“世子,這怎麽會呢?奴婢就是為您著想啊!”
但這一刻,程雲朔卻覺得沒來由的心寒失。
若是不曾知曉背地裏做過的事,見過的虛偽和謊言,程雲朔或許會像以前一樣相信。
他以前總覺得李碧娢溫,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說到他心坎裏。
跟邢代容杜若截然不同,從來不會說些他生厭的話,每一句都是為他好。
可事實上呢!
每一句話都是在為自己!
一字一句未曾有過一真心。
他久久的盯著,“李碧娢,你真的在意過我嗎?”
李碧娢再一次對上他那直勾勾的眼睛,不由心虛別開眼睛,“世子,奴自然是在意您的,您是奴的天,全天下,奴唯一在意的人。”
程雲朔冷哼一聲,“那我就想在寺廟裏待些時日,你這般在意我,還有什麽好阻止的!”
李碧娢:“......”
徹底沒了話。
看著麵前吃錯藥跟以前截然不同的程雲朔,幾次提氣要說話,都泄了氣,癟了回去。
心口急惱,這程雲朔若是兒子,現在就撕了這層偽裝,上去啪啪給他兩耳,揪著耳朵拎到皇宮裏去,再敢這般紈絝頹廢,把他給打折!
恰在這時,清風在屋外急急來報。
“世子爺!夫人請您回去!”
屋裏頭對峙的兩人聽到這,程雲朔瞬間收住了那些氣勢,“什麽事?”
“邊關送來急報,是老侯爺的消息!夫人請您速速回去!”
聽到這裏,程雲朔立馬出了屋,而李碧娢的眼睛亮了。
很快,他們一行人趕回了侯府。
程雲朔徑直去的陸令筠的院子。
他到陸令筠院子的時候,還納悶,他爹邊關送來的急報怎麽不送去他娘那裏。
“令筠,怎麽了?”
“世子,您回來了。”陸令筠見到他,那從來從容淡定的臉此時帶上凝重之。
程雲朔難得看到這個樣子,他不由心裏咯噔一下,而這時,陸令筠將送來的急報遞給他。
程雲朔打開書信,裏麵隻有一行字。
“侯爺戰場遇襲,負重傷,命危在旦夕。”
看到這一行字的一刻,程雲朔就跟天塌了一般。
他在原地足足怔愣有一刻,拿著書信的手劇烈抖,神無比張惶恐。
“我爹他遇襲了,我爹他.....”
“世子,你冷靜一點。”陸令筠的聲音傳來。
程雲朔在聽到聲音後,這才三魂回了七魄,他連忙看著陸令筠道,“我娘怎麽說?”
“此事我還未告訴母親,怕擔憂。”
程雲朔又忙點頭,“你做的對,做的對,不要告訴。”
他這會兒沒有半點主意半點想法,一個勁的應著陸令筠,自己在原地來回踱步,“那現在怎麽辦?我要去邊關嗎?我要去接我爹!對,我要去把我爹接回來!”
陸令筠看到他這樣,搖了搖頭,“世子,你冷靜些。”
“我爹都要沒了,我怎麽冷靜!”
陸令筠歎了口氣,又拿出一封急報,“這是程麒發給我的,邊關這會兒戰事急,我軍與那蠻夷打到了關節點上,你萬不可這個時候去邊關,你一旦去了,就那些人知道老侯爺況不妙,他們勢必會垂死掙紮。”
“程麒傳信通知我們,這個節骨眼上,切不可出一點向馬腳,蠻夷耳目發現,這也是老侯爺昏迷前對他的囑托。”
程雲朔聽到這裏,他一屁坐在了椅子上,半晌過後,他道,“如今是程麒在邊關主事?”
陸令筠點了點頭,也沒想到,六年前,程麒跑回邊關老家,如今戰事起,竟是他來接替老侯爺重新帶領邊關舊部上陣殺敵。
許久過後,程雲朔悠悠道,“有程麒在,我放心,我這就給他寫信,他照顧好我爹。”
陸令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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