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注意到唐將大哥拉進屋裡,心裡既羨慕又好奇,便躲在旁邊地看。
過了許久,他才見到唐從屋裡走出來。
的緒看起來很糟糕,臉上連一點兒笑容都沒有。
等走遠了,秦烈才跑進屋裡,追著大哥問:“你剛纔跟媳婦兒在屋裡說了什麼悄悄話?怎麼看起來很不高興?”
秦穆覺裡像是含著黃連,特別苦:“我說了一些不聽的話。”
秦烈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就是這樣,經常因爲一點兒小事就鬧脾氣。”
秦穆不想再在這件事上面說太多,他隨便找了個藉口,擡腳就走了。
吃午飯的時候,唐看起來已經恢復原樣,一邊吃飯一邊跟人說話,臉上笑盈盈的,一點都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秦烈以爲已經消氣了,便將跟大哥之間鬧的那點不愉快拋到腦後。
下午賣完豆腐,收攤回家。
唐照例坐在牀上數錢,秦羽看著的側臉,冷不丁地問了句。
“你心裡不高興?”
唐頭也沒擡:“沒有。”
“撒謊。”
唐沒有說話,剛纔數到一半的錢被打斷,不得不將銅錢全部倒出來,又重新再數一遍。
直到全部數完了,秦羽纔再次開口:“剛纔賣豆腐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心裡藏著事兒。”
他這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很不好相,但其實心思細膩,察言觀的本事非常強。
平日裡不顯出來,是因爲他懶得多管閒事。
但唐的異樣,卻被他放在了心上。
唐仍舊:“我好的,沒什麼不高興的。”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若是還不說實話,我就去問家裡其他人,到時候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心事,我可不會幫你打圓場。”
唐終於裝不下去了。
將存錢罐往旁邊一放,繃著小臉說:“我是不高興,但這是我一個人的私事,跟你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看到不高興,我心裡也不痛快。”
聞言,唐臉上的神稍微緩和了些。
這人吃不吃,秦羽難得說出關心的話,也不好意思再冷臉相待。
僵持片刻,終於開始將心事兒吐了出來。
“我不想跟秦大哥睡一個屋。”
既然秦穆不喜歡,爲什麼還要上趕著去倒?以後若是找到機會,肯定會離開秦家。
反正都要分開,現在當然是要跟秦家五兄弟保持距離,同牀共枕這種事,自然是要極力避免,免得以後牽扯不清,橫生枝節。
秦羽大概能猜出的那點心思。
想離開。
但他不會給這個機會。
秦羽平靜地說道:“爹安排你跟大哥住一個屋子,大哥爲人沉穩厚道,你跟他睡在一起,不用擔心被他佔便宜。”
唐扯角:“那可真是太謝他了。”
“你若是不願意跟他住一間屋子,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們不會爲難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唐也懶得再跟他兜圈子,坦然說出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我不僅不願意跟他住,也不願意跟你們住,我想搬出去一個人過日子,你能放我走嗎?”
秦羽面無表:“其他事我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可能。”
“哦。”
唐對於這個答案毫不意外。
站起,將存錢罐藏進老鼠裡,然後走出屋子。
吃晚飯的時候,就連秦朗也發現了唐心不好,等吃完飯後,他主承擔洗碗的任務。
唐說了聲謝謝,臉上依舊沒有什麼笑容。
秦朗蹲在井邊,一邊洗碗一邊嘀咕:“到底怎麼了?家裡蓋了新房子,應該很高興纔對。”
秦穆燒水給唐洗澡,卻被唐謝絕了。
“以後我自己燒水,不用麻煩你。”
秦穆想說不麻煩,但在及到淡淡的目時,他忽然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失魂落魄地離開。
夜漸深,唐洗漱完畢,辦了兩牀被子放到牀上。
這張牀是秦穆自己手做的,牀桿上雕了的花紋,那花紋一看就知道是孩子喜歡的樣式。
但唐無心欣賞。
裹上一牀被子睡在牀裡面,空出外面的一半位置,那上面還放著被子。
等秦穆進屋來的時候,看到唐已經睡著了。
他原本是想換個屋子睡的,但是剛進門時,父親看向他的目中充滿期盼,他實在不忍心拂了父親的好意。
他從櫃子裡面拿出草蓆,鋪到地上,然後將牀上那牀被子抱過來,蓋在上,就這麼湊合著閉眼睡了。
外面的屋子裡面,秦烈正坐在牀上,半邊子都在牆壁上,豎起耳朵聽隔壁屋裡的靜。
這間屋子比裡屋要大些,裡面擺著兩張牀,這兩張牀比不得唐睡的那張牀,但也很結實。
秦羽睡在靠門的那張牀上,他看到秦烈聽的模樣,忍不住皺眉:“你都快二十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我就是好奇嘛,媳婦兒不讓我,我只能忍著,但還不許我聽聽跟大哥之間是怎麼親熱的嗎?我就不信你對這事兒不好奇!”
說到這裡,秦烈又換了個姿勢,一臉的鬱悶:“這牆壁也不厚啊,怎麼都聽不到裡面的聲音?大哥和媳婦兒進行到什麼地步了?服應該都了吧?”
見他越說越沒底線,秦羽輕咳一聲:“你老實點兒,要是被大哥知道你聽牆,肯定要訓你。”
“訓我就訓我,只要能聽到媳婦兒在牀上的聲音,我樂意挨訓。”
面對如此厚無恥的二哥,秦羽已經不想再說任何話。
他直接把被子往上一拉,閉眼睡覺。
那邊的秦烈還是不甘心:“這破牆太厚了,什麼靜都聽不到,明天我就在它上面鑿個小……”
次日早晨,唐醒來的時候,發現邊的被子依舊整整齊齊擺在牀上,屋裡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完全不像是有人來睡過的樣子。
難道昨晚秦穆沒有進屋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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