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固執地不肯出賣契,唐也不可能去強搶。
最後只能放棄。
“隨便你吧,反正我今天肯定是要走的,你如果不樂意,可以拿著賣契去衙門告我,大不了我下半生就在逃亡之中度過。”
說完這番話後,唐毫不留地轉走人。
留在秦羽怔怔地坐在牀上。
臉上是茫然無措。
唐下上的服,換上最初那套打有補丁的舊服,銀釵玉鐲耳環全部摘下來,放到枕頭旁邊。
當初被送到秦家的時候,上一無所有。
後來那些首飾都是秦家人爲置辦的,都不打算帶走。
一個逃奴的罪名就夠的了,可不想再被扣上一個竊的罪名。
唐換好服,什麼東西都沒拿,就這麼空著雙手走出來。
此時秦羽已經坐到椅上。
他看到唐的打扮,薄脣了:“你非得要走嗎?”
“嗯,非走不可。”
之前說了那麼多傷人傷己的話,再留下來彼此都會覺得尷尬,倒不如趁早離開,免得讓心裡那點疙瘩越來越大。
秦羽早就料到的無。
可他還是難得很。
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順著的心意,讓選擇大哥一個人做丈夫,那樣一來就算其他人都必須要跟保持距離,但最起碼還能留在這個家裡。
最起碼,他每天都還能看得到。
唐繞過他,推門往外走。
當初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還是初秋,氣溫頗高,上的服比較薄,可現在已經是冬天了。
剛走出去,立刻就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真的是好冷啊!
唐著脖子,抱住胳膊,心裡有點後悔。
剛纔撂狠話的時候特別痛快,卻忘了外頭有多冷,上那點服本起不到防寒保暖的作用。
早知道就不把話說得那麼滿了,好歹弄兩件厚服穿著啊。
阿嚏!
唐打了個打噴嚏。
了鼻子,暗暗祈禱不要冒。
秦鎮越剛走出來就看到唐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模樣,不由得皺眉:“你咋穿這麼就跑出來了?不怕被凍病了嗎?”
“我來的時候只有這服,你們給我置辦的那些東西,我都收好了放在屋裡。”
雖然秦鎮越對欺負自家兒子們的事很惱怒,但看到可憐的樣子,又忍不住心:“那些服是給你置辦的,我們幾個大老爺兒們留著也沒用,你都穿走吧。”
聽到這話,唐有些欣喜。
在挨凍面前,骨氣什麼的都是浮雲!
忙不迭地追問:“真的可以帶走嗎?”
秦鎮越有些好笑地看著:“去拿吧。”
“謝謝您!”
唐飛快地轉跑進屋裡。
在繞過秦羽邊的時候,被秦羽一把拽住手腕。
唐不得不來個急剎車,猛然停住腳步。
不解地看向他:“幹嘛?”
秦羽的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張發黃的紙,聲音很虛弱:“這是你的賣契,我把它還給你,你留下來,好嗎?”
唐愣住。
非常意外,沒想到秦羽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秦羽將的手腕抓得更了些,再一次追問:“可以嗎?”
唐覺得他現在的模樣有點奇怪,謹慎地反問:“如果我不答應,你就不會把賣契還給我?”
秦羽沒有說話。
過了良久,他才輕笑一聲。
笑聲中充滿自嘲。
“我扣住賣契不放,只是爲了留住你,如果你堅持要走,我留著賣契又有什麼用?”
說完,他就將賣契給撕了。
唐不由得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做夢都沒想到,他竟然會親手這張賣契!
“你……”
秦羽鬆開手指,仍有碎紙片飄落下去。
“沒有了賣契,我還給你自由之,你願意留下來嗎?”
唐不知該作何回答。
“咳咳咳咳!”秦羽劇烈地咳起來,單薄消瘦的子隨之劇烈抖。
唐連忙去倒水。
這次特意多放了些靈泉水。
喂秦羽喝下水。
水一,火辣辣的嗓子頓時就舒服了許多。
秦羽停止咳嗽,他張開,正要開口說話,卻忽然吐出一大口鮮!
唐被嚇了一大跳。
在充滿驚愕的目中,秦羽閉上眼睛,當場陷昏迷。
他的手指無力鬆開,一個小瓷瓶落出來。
落在地上,滴溜溜地滾到唐腳邊。
原本纏繞在他上的淡淡黑氣息,陡然間暴漲,變得極其濃郁,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殆盡。
唐手指一鬆,茶碗落在地上,摔兩半。
“四郎!”
……
秦烈腳下生風地往回趕。
剛到村裡,就到個穿著破舊的老道士。
那個老道士留著三寸山羊鬍子,兩鬢霜白,頭頂胡綁了個道髻,一披掛打了無數個補丁,後還揹著個包袱和一把鐵劍。
他攔住秦烈的去路,笑瞇瞇地詢問:“小郎君,你知道秦家怎麼走嗎?”
秦烈腳步一頓,上下打量面前的老道士,目疑:“你是什麼人?去秦家做什麼?”
“貧道玄青,聽聞秦家的豆腐很是鮮可口,想要去買兩塊嚐嚐鮮。”
原來是遠道而來買豆腐的,秦烈稍稍放下戒心。
昨天唐不在家,家裡的豆腐攤兒沒有開張,今天大家都回來了,豆腐攤兒應該能重新營業。
秦烈大手一揮:“我是秦家的二郎,你跟我走吧。”
玄青大喜:“多謝。”
兩人腳步不停,很快就到了秦家。
剛進院門就見到秦穆揹著秦羽往外跑,秦鎮越等人隨其後,衆人的臉都很匆忙。
秦烈非常詫異:“四郎怎麼了?你們要去哪裡?”
秦穆腳下不停,跟在後面的秦鎮越解釋道:“四郎吐了,現在昏迷不醒,我們要送他去鎮上的醫館看病。”
幸好秦印還沒回去,可以借他家的牛車送人去鎮上。
聞言,秦烈臉大變。
“四郎怎麼又吐了?!”
秦鎮越看了一眼後的唐,臉難看:“你去問。”
唐咬住下脣,心裡非常愧疚。
就在他們經過老道士邊的時候,老道士忽然開口:“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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