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縣令收到秦容親筆書寫的狀紙,相當詫異。
自從上次一別後,他就沒再見過秦容,沒想到再次見面居然是以這種方式。
同時得知這件事的人還有蕭弘義。
爲縣衙主簿,蕭弘義也參與了審案,他試圖以這件事爲引子,將秦容也牽扯進來,治他個狀告長輩是爲不孝的罪名。
結果卻被潘縣令給一口否決了。
潘縣令認爲秦容這是大義滅親,像衛氏這類連婆婆都能下狠手的毒婦,就必須要嚴加懲,以儆效尤!
雙方就此展開拉鋸戰,一個簡單的案子是拖了整整五天才出結果。
在這期間,秦鎮海花錢打通關係,悄悄去牢裡看衛氏。
他向衛氏承諾:“你放心,我已經幫你疏通關係,縣令大人一定會給你從輕罰的。”
衛氏抱著他痛哭起來。
心裡很清楚,即便能保住命,下半生也已經毀了。
最後潘縣令取得了拉鋸戰的勝利,判衛氏謀財害命罪名立。
潘縣令本想直接判死刑,但後來在蕭弘義的據理力爭之下,潘縣令退一步給判了個發配邊關。
事後蕭弘義回到屋裡,對邊的心腹下屬說道:“去告訴秦鎮海,我答應他的事已經做到了,希他答應我的事也能做到。”
“是。”
下屬離開縣衙,悄無聲息地來到秦家後門,見到了早已等候在後門口的秦鎮海。
秦鎮海拱手行禮:“請問審判結果如何?”
“潘縣令原本是要判你媳婦兒死刑,後來蕭主簿幫忙求,將死刑改了發配邊關,算是保住了你媳婦兒的命。”
秦鎮海再次行禮:“勞煩你替我謝蕭主簿,他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蕭主簿讓我轉告你,他答應你的事已經辦,希你答應他的事也能辦到。”
“當然,我一定辦!”
此時在縣衙裡面,潘縣令手裡著信件——這就是上次那封無故失蹤的信件。
他命人在縣衙裡面查了個底朝天,五天前在蕭弘義的書房書架上找到了這封信,當時他就去質問蕭弘義爲什麼信。
蕭弘義表示他完全不知。
一臉無辜的樣子,演得惟妙惟肖。
原本潘縣令還真有點搖了,懷疑有可能是別人嫁禍給蕭弘義。
可是這次衛氏的案子,蕭弘義明知他要判衛氏有罪,卻還要百般阻擾,本就沒有將他這個縣令放在眼裡。
潘縣令將信件按在桌上,咬牙說道:“蕭弘義要不是知道我很快要被調走,他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跟我對著幹?!”
蔡師爺垂首:“蕭主簿在理衛氏的案子時,態度的確很不端正,我原本以爲他是想借機攀扯秦秀才。可後來他連衛氏被死刑也要一手,很明顯這事兒就不只是他跟秦秀才有過節那麼簡單,我猜他應該是收了某人的好,故意在以權謀私。”
潘縣令用力拍了下桌子,氣得白胖的臉上浮現出紅暈:“他真把我這個縣令當是死的嗎?!”
“您想怎麼辦?”
潘縣令擡手從書籍裡面出另外一封信。
這是一封從青山府府衙寄來的信,寫信人是知府甄鈺榮。
“甄知府寫信託我查一查蕭主簿的一雙兒,我原本是不太想趟這渾水的,可如今我改變主意了。”
都是在場混的,誰還沒個小辮子呢?
……
衛氏被抓走後,三房的人就在北院裡,鮮再出門,他們顯然是已經跟其他三房的人產生了隔閡。
對此秦鎮山心裡惋惜,但並不後悔。
衛氏做錯了事,就必須要付出代價,這是的報應!
秦鎮河跟江氏不在乎三房的人怎麼樣了,他們兩口子現在最在乎的是財產分割。
老太太已經故去,現在該分家了。
田產家宅都已經商量好了,就按照秦鎮山之前安排的比例去分,但關於老太太屋裡的那些東西,秦鎮河跟江氏很有異議,他們不贊同把東西全給唐。
不僅是他們兩口子,秦香芹也挑出來表示抗議。
秦香芹理直氣壯地說道:“唐姓唐,不姓秦,咱們秦家的東西憑什麼都給一個外姓人?!”
秦鎮山沉聲說道:“你大嫂姓郭,不姓秦,難道在你眼裡,你大嫂也是外人?”
“大嫂不一樣,爲你了生了阿印,爲秦家養育了後代,是秦家人。但唐不一樣,嫁過來大半年了,肚裡一點兒靜都沒有,不下蛋的母,沒爲秦家做出一點兒貢獻,當然是外人!”
秦香芹這番話本就是胡攪蠻纏,可秦鎮山卻找不出可以反駁的話,最後只能簡單暴地做出總結。
“反正這些東西都是孃的,娘想留給誰,就留給誰。”
秦香芹不肯罷休,在看來,老太太的東西就應該全部留給。
可是老太太最疼的親閨,以前出嫁的時候,老太太給置辦了好多嫁妝,出嫁當天羨煞了不人。
如今很快要再嫁,老太太留下的那些好東西,正好能爲的嫁妝,讓風風地再次出嫁。
“全家人都知道,娘那時候腦子都已經糊塗了,連我這個親閨都不認得,肯定是唐故意哄騙娘,哄得稀裡糊塗地把鑰匙給了。”
江氏幫腔道:“五娘說得不無道理,娘一直把娘誤認爲囡囡,不管娘說什麼,娘都聽的。”
秦鎮山冷眼看著他們:“不管你們怎麼說,我都是那句話——娘要把東西留給誰,那些東西就歸誰。”
秦香芹氣急敗壞:“大哥,你咋就這麼一筋呢?!”
“我若不是一筋,你以爲你在被人休棄之後還能有機會回來孃家來住嗎?”
秦香芹被懟無話可說,只能悻悻離去。
當天晚上,吃完飯後,秦容特意留下來,跟秦鎮山聊了些家裡的事。
不知不覺中聊到了秦香芹。
秦容說:“去世了,按照規矩您和兩位伯伯、我爹、小姑都得守孝三年,我們這些孫輩要守孝一年。三年時間說短不短,真拖久了恐怕會橫生枝節,不如趁著熱孝在,趕把小姑給嫁出去。”
秦容:欺負我媳婦兒的,都給我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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