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蓉看到公婆來了,如同看到靠山似的,立即撲上去哭嚎:“爹孃,求你們給我做主啊!”
李氏沉聲訓道:“行了,別哭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平日裡錢蓉就很畏懼這個嚴厲刻薄的婆婆,此時被一訓,錢蓉就被嚇得不敢再哭,只能委委屈屈地說道:“這個人勾引耀家,還反過來誣陷耀家欺負。我想讓閉,居然連我也打,還找來幫手一起打我,我剛纔被帶來的幫手踹得五臟六腑都快碎掉了,疼死我了!”
“行了,事的經過我已經聽耀家說過了,你老實地去一邊兒待著,別再瞎搗。”
錢蓉心有不甘,但礙於對婆婆的畏懼,只能悻悻地站到一邊,不敢再多言。
此時周祖已經走到廖家兄妹面前。
周祖長得白白胖胖,平日裡總是笑得特別和善,像尊彌勒佛。
可此時他卻難得地板起臉,兩條淡眉皺在一起,出幾分威嚴。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我們兄妹姓廖,是從青山府來這裡做客的,”廖戈上下打量他,“你是誰?”
“我是這裡的村長,我姓周,同時也是周耀家的父親,請你們來做客的是哪家?”
沒等廖戈說話,秦穆就主站出來:“是我們家。”
衆人紛紛向秦家人。
周祖見到秦家人都來了,目在秦容上多停留了兩秒,神稍稍緩和了些:“我怎麼沒聽說過你們家有一戶姓廖的親戚?”
秦穆:“他們不是我們家的親戚,之前我家二郎救過他們兄妹,後來二郎傷,是他們兄妹幫忙照顧,如今二郎回家了,他們兄妹便跟著一起來小住兩日。”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周祖試著打探對方的態度,“我家耀家雖然平時有點不著調,但絕對幹不出天化日調戲民的事,我覺得這件事裡面應該是有什麼誤會,要不咱們找個地方私下裡解決?”
秦穆卻道:“您是村長,這件事既然發生在東河莊裡,就應該由您來理。”
“可他們兄妹不是你們家的客人嗎?”
“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們兄妹本就是庶民,您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無需顧忌我們秦家的面,我們秦家相信村長一定會給出個公平的裁決。”
秦穆的態度不僅讓周祖非常舒坦,同時也讓周祖咂出一點別的意思。
看起來秦家跟廖家兄妹之間的關係不太好啊……
既然秦家表明不願意手此事,周祖便放心大膽地做出判決。
“廖姑娘不守婦道,天化日就敢勾引男人,當真是敗壞了本村的民風!但此事既然已經發生,廖姑娘跟我兒子也已經有了關係,那我就勉爲其難讓耀家娶了廖姑娘吧。”
此話一出,衆人都很詫異。
錢蓉忍不住尖出聲:“耀家如果娶了那個小賤蹄子,那我怎麼辦?”
周祖:“你做大,做小,又影響不到你的地位。”
錢蓉不甘心,還想要鬧,卻被李氏給喝住。
“這裡沒你的份兒,有事回家說去,現在你必須聽你爹的!”
錢蓉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扭頭去看周耀家,想讓他出面說句話,結果卻看到周耀家笑得特別高興,頓時就氣不打一來,狠狠在他腰上擰了一把。
“你個混蛋,居然還有臉笑?!”
周耀家怎能不笑?平白多了個漂亮小妾,心裡高興,當然忍不住要笑!
可面對媳婦兒的質問,周耀家不敢說出真話,連忙收起笑容,倒吸一口涼氣:“嘶!你快鬆手,疼疼疼!”
此時廖貞也已經臉慘白,大聲道:“不!我不要嫁給他!”
廖戈很生氣:“我妹妹好端端一個黃花大閨,憑什麼要給你家兒子做妾?!”
在他看來,就算妹妹真要嫁給周耀家,那也必須是做正妻!
周祖不疾不徐地說道:“村裡人都見到廖姑娘跟耀家拉扯不清,要是不嫁給耀家,名聲就毀了,以後誰還敢娶?”
“那也不能給人做妾,怎麼也得是個正妻!”
周祖:“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耀家已經有了正妻,咱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族,但也是個規規矩矩的好人家。耀家的媳婦兒恪守婦道,並未犯七出之條,我們沒有理由休掉,只能委屈廖姑娘爲妾。”
廖貞死活不願意:“要讓我嫁給周耀家,我寧肯去死!”
李氏皺眉,很是不滿:“我們能讓耀家鬆口娶你這麼一個不守婦道的人,就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你不要不識擡舉。”
廖貞非常後悔。
早知道事會變這樣,剛纔就不會一個人跑出來。
不跑出來,也就不會上週耀家。
一想到周耀家那副油膩的模樣,廖貞就犯惡心,白著臉說道:“就算我真的要給人做妾,我也寧肯給秦烈做妾!”
此言一出,衆人立即向秦烈,目彩紛呈。
秦烈扯角:“關我什麼事?我有娘就夠了,從沒想過要納妾。”
廖貞哀怨地看著他:“好歹我也曾細心地照顧你兩個月,你難道一點舊都不念?”
“你是照顧過我,可我也曾救過你,咱們之間的恩早已經相互抵消,現在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廖貞沒想到自己都願意委屈爲妾,秦烈居然還是不願意要。
周圍的目如同針刺般,狠狠紮在上,讓如芒在背,極其難堪。
此時錢蓉故意惡聲惡氣地罵道:“我還在想你爲什麼非要勾引我男人,原來你是被秦二郎丟掉不要的破鞋,秦二郎看不上你,你就來糾纏我男人,真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賤人!”
周耀家的臉也變得很不好看。
他原以爲自己白撿了個漂亮的黃花閨做妾,沒想到對方居然早已經跟秦二郎有了首尾,這無疑是給他戴了頂綠帽子。
他心裡惱恨不已,但看在廖貞年輕漂亮的份上,他仍舊沒有打消娶廖貞爲妾的念頭。
反正等廖貞嫁進門後,的一切都得由他說了算。
到時候把關在家裡狠狠教訓一頓,自然就會學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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