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夏天就過去了。
天氣漸漸轉涼,唐決定起駕回宮,浩浩的隊伍離開春蘿山,回到皇宮中。
經過細心的教導,雲景已經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詞彙,但發音仍舊有些生,聽起來腔調怪怪的。
他知道了吃飯必須要用碗筷,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直接用手抓,穿洗漱這種基本的作,他也都已經獨立掌控,不需要別人手把手地幫他做。
唐對此很欣,特意尋了個先生教雲景讀書識字。
讓沒想到的是,上課第一天,雲景居然就把先生給打了!
先生一把年紀了,被打得倒在地上,好半晌都沒能爬起來,他哭著對唐說:“陛下,不是微臣不肯教他,實在是他太厲害了,微臣這把老骨頭不是他的對手,再被打兩下就得提前進棺材了。”
唐好生安了一番,然後讓人將先生送回家,還特意送了好些藥材補品給他。
事後將雲景到面前,質問他爲什麼要手打先生?
雲景:“他很煩。”
唐嚴厲地教育道:“他是你的先生,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都不能手打他,你必須要尊敬他。即便你有什麼不滿,也應該用說出來,而不是手打人。”
雲景還是那個字:“煩。”
唐被他氣得不輕:“你是不是又想罰了?”
雲景不怕打野不怕罵,但他怕被關小黑屋,所以唐每次罰他,都會把他關進小黑屋裡,不給吃喝,讓他上一頓。
一聽到罰二字,雲景的態度立刻就有了變化:“別關我。”
唐循循善:“你不想被關,就老實聽話,明天去向先生道歉。”
雲景不想去,可他更不想被關小黑屋,掙扎再三,最後他還是不甘不願地選擇嘞妥協:“哦。”
第二天早上,唐親自帶著雲景去向先生道歉,先生看到帝陛下親自來了,嚇得他趕忙從牀上爬起來:“陛下太客氣了,一點小事而已,既然雲景已經認錯,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唐:“那明天能繼續上課嗎?”
“當然能。”
得到先生的答覆,唐很是滿意。
雲景很不喜歡讀書,每次先生在他面前嗡嗡地說話時,他都覺得很煩,有種想要讓先生立刻閉的衝。
可是礙於唐的耳提命面,雲景最後都只能將心裡那暴躁給下去。
等他能夠完整無誤地背下整本千字文後,寧樂就開始給增加課程,除了最基本的四書五經之外,還有騎刀劍等武學課程。
比起四書五經,雲景明顯更加喜歡騎刀劍,短短一個秋天,他就把刀劍弓箭玩得賊溜,經常在林軍中跟人比試。
他每次獲得勝利,都會顛顛兒地跑去找唐討要獎賞。
唐有時候會給他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兒,有時候會給他下廚做菜,有時候太忙只能給他頭,他照樣也是很高興的。
秦烈回到漕運商會,將樓蘭通商之事商定之後,由他親自帶隊前往樓蘭。
轉眼就到了冬季。
今年的第一場大雪紛揚而知,秦烈從西域回到京城。
唐換上服,假裝平民,與秦家兄弟一起出宮去迎接秦烈。
他們在城中一家羊館子裡面坐下,一邊吃著香噴噴的羊,一邊聽秦烈說他這一路的奇聞異見。
就在這其樂融融的時刻,忽然響起一聲淒厲的慘。
“不!你們快放開我的兒!!”
唐循聲去,目過窗戶,看到兩個壯漢正拖著個往外走,一個老婦人跟在後面哭著哀求,希他們放過自家兒。
天化日之下,這些人就敢強搶民嗎?!
唐:“二郎,你去救人。”
秦烈站起,正要往外走,就被夥計給攔住。
夥計小聲勸道:“客,你們不要多管閒事,免得惹禍上。”
唐皺眉:“這裡可是京城,天子腳下,怎麼能任由強搶民的事發生?!”
夥計:“您有所不知吧?那個姑娘是前吏部侍郎的兒,吏部侍郎因爲結黨營私被撤職查辦發配邊疆,他的兒子大打擊,從此沉迷酒不可自拔,欠下一大筆債,那放債的人要不到錢,就要把他們家的姑娘賣去青樓。”
“就算這樣,他們也不該良爲娼。”
“您知道放債的人是誰嗎?”夥計低聲音悄悄地說,“那人可是龔選,他跟新上任的吏部侍郎是兄弟,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新上任的龔侍郎是秦容的心腹,這也就意味著,龔選是秦容羽下的人。秦容你知道吧?那可是權傾朝野的大,就連當今帝都被他哄得團團轉,誰要是敢得罪他,肯定是死路一條。”
唐意味深長地應了句:“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等夥計走後,唐扭頭看向秦容:“龔侍郎是你的人?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秦容溫聲說道:“我跟他只是見過兩次而已。”
“那他就敢打著你的名號在外面橫衝直撞?”
秦容笑了下:“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就算我一不,也會有人主往我上撞,我能控制住自己,卻控制不住別的人。你若是覺得不高興,我可以把龔家兄弟給理掉,反正天下有才華的人衆多,換個人做吏部侍郎也沒問題。”
唐沒有回答。
看向窗外那個被強行拖的,拼了命地掙扎反抗,頭髮和裳都已經扯,臉上掛滿淚痕,看起來惶恐極了。
老婦人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面,不斷地哀求對方放過的兒。
這一幕吸引了不路人。
圍觀羣衆們一邊低聲議論一邊指指點點,還有些人看不過去,想出手救人,可最後都被周圍的人給攔下來。
所有人都顧忌龔選,以及龔選背後的大靠山。
唐對秦烈說道:“去把人救下來,”
“好。”
秦烈起往外走,這次無論夥計再怎麼攔,都沒能攔住他。
他走出羊館子,三兩下就把那兩個壯漢給打跑了。
獲救,抱住中年婦人痛哭流涕。
圍觀羣衆們都唏噓不已。
有人提醒秦烈:“你趕收拾行李跑吧,別再回京城,免得被龔選尋仇。”
秦烈擺了下手:“沒事,我不怕他。”
他回到羊館子,拍掉上的殘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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