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招呼: "夏鳶蝶,你回教室吧,這裡沒你事了。等之後我找你單獨說丁懷晴給你賠償的事。"
“好,謝謝老師。”夏鳶蝶點頭。
轉往前走了兩步,腳步就放緩了,前面再一米就是遊烈懶撐著地的長,左膝屈著彎兒,凌冽的線條從校服長下出來。
夏鳶蝶從他面前經過,那句“謝謝”抵在舌尖上,陷遲滯。
最後還是沒有出口,夏鳶蝶垂著眼從他前過去了。
遊烈指間的圓石停下,豎夾在指骨間。他勾回眸,睨著從前走過的孩,停了兩秒,遊烈支起,跟了出去。
老苗餘掃見,急聲: “嘿,還沒讓你走呢!”
“耽誤上課不好,”遊烈在後擺了擺手, “等放學我去辦公室自首。”
老苗: "……"
夏鳶蝶和遊烈就那樣一前一後的,直從行政樓走出去,走了大概幾百米。遠遠都能看見教學樓的樓口了。
夏鳶蝶終於停下,回。
隔著七八米,跟在後的遊烈察覺什麼,回眸。黑漆漆的,配上那張臉,冷淡又勾人,一下就能撞到人眼底最不設防的緒裡。
教學樓人多,這邊人。
夏鳶蝶覺著有話還是在這裡說比較好,於是避開遊烈的眼神,輕聲開口:“爲什麼要專門跑去幫我作證?"
遊烈沒停,語氣漫不經心地走近: “因爲誠實是中華民族的傳統品德。”
夏鳶蝶:"……"
似乎看出小狐貍難得也有被他噎到的時候,遊烈眼尾長垂,曳上一點極淡的笑。他在旁停下,側落過眸:“怎麼了,不喜歡我手?”
夏鳶蝶站在原地,杏眼眼尖都翹起,認真看了他幾秒,忽笑了下。有點假的,小狐貍的笑。
"我雖然不會主要求場外援助,但也沒善良到,還要拒絕送上門的便宜。"遊烈輕嗤:“聽著就沒心沒肺,你還誠實。”
“我一直這樣,尤其對你,我很誠實的,”夏鳶蝶眨了眨眼睛,脣角淺淺勾笑,眸子裡卻涼得清, "大爺要是瞭解夠了,就收起你的好奇心,別總想著助人爲樂,小心把自己也捲進漩渦裡,會淹死的。"
夏鳶蝶說完,淡去笑意,轉就往前走去。
想以遊烈這樣清傲矜貴的大爺脾氣,聽了這樣的話,絕不可能再對有什麼界限以外的示好。
這一點很放心。
“你怕什麼。”
後清冽聲音忽響起。夏鳶蝶驟停: ".…我怕什麼了?"
直到遊烈再次從後走近,聲線依舊曳著鬆散無謂的緒: "一邊說不會拒絕送上門的便宜,一邊又怕我幫你。"
夏鳶蝶僵著影,想否認又沒底氣。
就在這一秒,遊烈在肩側停下,他低哂了聲,陪往前看這片陌生又廣豪的校園: “新德中學很大,坤城之外更大。山外的世界,應該比山裡看到的複雜多了吧?"
"……?"
夏鳶蝶微微咬牙,回眸, "你什麼意思?"
小狐貍的兇終於在耀眼熾烈的日下顯出一點寒芒。
是爪尖兒,還是牙尖兒?
遊烈想象著,低頭笑了。
"狐貍,你不是最喜歡狐假虎威了麼?"
夏鳶蝶有種被破的惱然,偏過臉:"我是有借力,但沒有傷及過別人利益。"
晃眼的下游烈側起眸。
某個恍惚裡,夏鳶蝶覺得他眼底毀黑萬頃,猶山海之陷:
"那給你機會,利用我就徹底點。"
“就算捲進漩渦去……”那人漫不經心地笑, “反正,淹死的是我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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