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絕對不可以離開南城。”林如風話裏藏著暗示,於蘭雅明了。
“母親,在嗎?”左輕敲了敲門。
於蘭雅忙掛斷電話,左輕一臉歉意道,“母親,對不起。”
於蘭雅換上慈母的笑容,“好孩子,說什麽對不起,我得癌癥又不是因為你。”
左輕心口悶悶,抱住母親,隻覺得難。
一想到旭會離開就心痛到無以複加,再加上母親,最後一理智也崩潰,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克星,隻要靠近,都不會有好結果。
“剛才江公子也是好心,你不該那麽和他說話,這次傷害柳韻是我的錯,不如哪天我們去道個歉,好不好?”於蘭雅提議。
左輕搖搖頭,事都承擔了,江池胤認定是自己做的,要是母親再去道歉,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再說,江池胤隻會針對,去道歉指不定要怎麽為難。
於蘭雅輕輕拍著的背,既然不願意,就另找辦法。
江池胤對的懷疑和敵意看得出來,不如將計就計。
“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做點甜點。”
“我不。”左輕拉住母親,不想讓太勞。
“聽母親的,你要是累壞了,母親還依靠誰。”
聞言,左輕隻好妥協,現在什麽都不想考慮,隻想在最後一個月,和母親好好生活在一起。
於蘭雅來到江池胤的住,江池胤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聲音不太清楚,但能聽到幾串數字和幾個醫學用語。
似乎是在查化驗單是不是真的。
這個江池胤,果真不能小覷。
“江公子,在嗎?”於蘭雅敲了敲門。
江池胤頓了一會兒,開門問,“於姨,有什麽事嗎?”
“我去給輕輕做點心,你吃嗎?我看你昨天在醫院待了一宿,也了吧。”
江池胤還維持著表麵的禮貌,“謝謝於姨。”
“不客氣,你這麽照顧輕輕,我謝你還來不及,江公子,柳小姐沒事吧?”
“沒事。”
於蘭雅愧疚地低著頭,“實在對不起,我當時一時糊塗才說那種話,我剛和兒相認,又自知自己時日無多,太想有個人照顧了。”
江池胤看著,目帶審視,“已經沒事了,於姨不需要自責,不過我有件事需要於姨幫忙。”
“你說。”
“南城的改造圖我已經完了,不過聽說早些年南城遇到洪災,地下引水設備出了故障,若是想城中心的水引到別,怎麽樣比較合適。”
江池胤把改造圖拿了出來,證明他對這件事多上心。
於蘭雅看著複雜的設計圖,不好意思道,“我也不太懂,不如我把村長找來。”
“那就麻煩於姨了,不過發生洪災時,大家一般都會去哪避難,我想把避難所設置得更加堅固,或者建造一個有吃有喝的商業區,大家會更方便。”
看江池胤如此認真,於蘭雅打消了他試探自己的疑慮,“你這麽為南城人考慮,大家都會謝你的。”
“希吧。”江池胤垂眸,不聲道。
“其實,”於蘭雅終於進了正題,一臉難道,“柳小姐的藥是我下的,不關小輕的事,是為了給我頂罪……你不要責怪,都是我的錯。”
江池胤抬了抬眼皮,冰冷到沒有一溫度的眼神格外平靜,似乎猜到了這一切。
“還以為於姨會一直瞞下去。”
於蘭雅心裏咯噔一聲,仍勉強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江池胤冷冷開口,“看一改常態就覺得其中有鬼。”
他對左輕的了解,比對自己的了解還多,想害柳韻,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在包庇某人。
“於姨,你在南城生活了並沒有多久吧?”
江池胤的話像一個接一個的雷,轟炸在耳邊。
“我在這生活了快二十年了,你怎麽這麽說。”於蘭雅遮掩道。
江池胤抱臂,審視著,“可剛才我提到南城發生洪災,你並沒有反駁,南城地中原,又地廣林多,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洪災,連暴雨天都很有,你在這住了二十多年,會不知道?”
於蘭雅心裏早已七上八下,沒想到不知不覺被江池胤套路了。
“我忘記了。”扯謊。
江池胤直接點破,“也許吧,不過於姨,一個真正為孩子考慮的人,不會用殺人的手段,你和剛相認不久,做這種事合適嗎?”
“而且,你說你得了癌癥,化驗單確實沒有問題,可我懷疑你份的真實,是不是做了骨髓匹配,你不是母親的事,就立馬暴了?”
“你胡說什麽?!”於蘭雅激道,“小輕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怎麽可能搞錯,而且當時是你做的親子鑒定,你憑什麽這麽懷疑。”
“是我做的沒錯,”江池胤沉著冷靜,“可我現在覺得一切太順利了,再回頭探究,也有很多疑點,單就你一點也不了解南城,就說不過去。”
江池胤的眼神帶著懷疑和冷意,於蘭雅偽裝地再完,還是出了破綻。
“要麽是你認識左輕的母親,要麽有人非常了解,所以讓你假裝,不過不管哪種可能,你都和左輕的母親有所接,於姨,你現在告訴我實還來得及。”
江池胤不喜歡拐彎抹角,他冷冷看著於蘭雅,像是把看徹,再玩什麽花招也沒用。
於蘭雅冷汗淋漓,來之前,就想過會暴,可沒想到暴的這麽明白。
好在,左輕見遲遲沒回來,出來尋找。
“母親,你在哪?”喊。
於蘭雅眸一閃,有了主意。
左輕見廚房和房間都沒人,打算出去找,可突然聽到一聲尖。
急忙循聲過去,映眼簾的,竟是江池胤居高臨下冷無地看著摔倒在地的母親,甚至從他的表看,大有一種要對手的意思。
而於蘭雅,躺在地上苦苦哀求,“江公子,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糊塗,你放過小輕,有什麽衝我來。”
一時間,所有的緒湧大腦,吞噬了左輕的全部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