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若不得不承認，被他這一通折騰，覺自己的心臟都輕了很多，呼出口氣，抿道：“你別把我當小孩兒哄。”

葉赫然耍寶第一名：“在小姑姑和老婆之間，黎大律師選了‘寶寶’這個稱呼，本著尊重原則，我以后就喊你寶寶了。”

黎星若瞪他：“你剛喊我就撕了你的。”

葉赫然笑了起來，親親的角。這次黎星若，沒有躲。

他目溫下來：“你坐一下，我去買兩瓶水。”角都起皮了。

“嗯。”

自售貨機在另一條走廊上，葉赫然選了兩瓶水桃味的飲料。

吳慈生冷不丁走出來，盯著他，冷聲道：“葉赫然，你就是靠那些巧言令哄騙的星若。”

葉赫然懶得給他眼神，掃了自售貨機的支付碼，漫不經心道：“我跟我老婆怎麼相，用得著你管？”

吳慈生忍無可忍：“那樣本不是真的克服了心魔！就是掩耳盜鈴，隔靴搔而已！”

葉赫然笑了：“我就納了悶了，為什麼一定要克服心魔？”

售貨機“哐當”一聲掉下兩瓶飲料，葉赫然不急著去拿，而是去看吳慈生。

“就跟現在一些人一樣，遇到所謂的挫折啊困難啊，明明把它們放進自己整個人生里，是無足輕重的一個小磕絆，本不會影響到什麼，但第一反應卻是強迫自己去克服它們……就不能直接繞開嗎？一定要沒苦吃？”

吳慈生可笑：“謬論！”

葉赫然勾：“所以我活得開心，而你呢？”

“吳慈生，聽說你爹不疼娘不全家都偏心你大哥，咱倆的況其實有點兒像，我爹也只疼他那兩個私生子，換做你是我，你肯定是想方設法除掉那兩個私生子，拼命表現力證你比那兩個私生子更優秀。”

吳慈生沉聲：“有何不對？”

“對錯我不評價，但我的做法是——咋咋滴。”葉赫然一如既往的混蛋。

“我清清白白一個人，為什麼要壞事做絕地去除掉對手，讓自己的手不干凈？為什麼要吃苦罪，只為了證明自己比別人優秀？為什麼要付出一切獲得一個本就不自己的父親的認可？”

他眉梢揚起來，桀驁又肆意，“我沒這些，不也活得好好的？”

吳慈生烈火烹心，本能地要去反駁他，但話到邊，卻變一長串沉默。

葉赫然瞧著他：“而你，為了證明你比你哥優秀，主把吳、顧兩家的仇攬到自己上……柳厭是獨生子他替柳家擔責是避無可避，沈徊欽是沈家長子保護家族和弟妹是他的執念。”

“你是什麼？你什麼都不是，明明是你爹你哥的罪，你卻偏要攬到自己上，對樓家圍追堵截，現在遭到樓家反噬，不了還被家族舍棄，我看了都覺得可憐。”

“……”

“你說你這一生，忙忙碌碌，都是為了他人做嫁，你有一刻真正開心嗎？”

“……”

“數不清自己做了多惡事，害了多人，午夜夢回，你良心安放得下嗎？”

“……”

葉赫然輕松彎腰，從取貨口里拿了兩瓶飲料，哼著小曲兒從臉空白的吳慈生邊經過，最后還要再殺人誅心一下。

“你什麼都沒有，我什麼都有。”

吳慈生的臉“唰”的變得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