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含櫻的聲音有抱怨,周應淮明白。
他淡淡道:「這件事我有分寸,我父親這邊,我來調節。」
病房裡,周墨行正坐著發呆,看見周應淮進來,面沉下去,直接拿起一旁桌上的杯子,朝著周應淮砸了過去,「混帳!」
第218章 他倘若退,江檀會跟著他一起下墜
那杯子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周應淮的額角,鮮逶迤滴落,在他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駭人。
周墨行也沒有想到周應淮竟然連躲都不躲,一時間臉更難看,沉聲道:「你故意的?你不躲開是什麼意思!」
「您覺得我是什麼意思?」周應淮扯了扯角,淡淡笑了,「您打我,我是您兒子,我能忍。我如果不讓您出了這口氣,您出在別人上,我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
「別人?」周墨行冷笑一聲,他冷冷的看著周應淮,面目布滿了失,「我真沒想到你是個這樣的人!你一意孤行,竟然明知道江檀在利用你,還是跳下去!」
周墨行坐直,恨鐵不鋼的看著周應淮,「這麼多年,你在商場上學了這麼多心機手段,到了江檀這裡,就一件都使不出來了!是嗎!」
周應淮覺到有鮮紅的落眼眶中,染紅了視線。
他面無表的手去,下一刻開口,聲音寡淡:「是,我一件都使不出來,我在面前,無計可施。」
「你想過後果嗎?你把江檀娶進來,你想過後果嗎!」周墨行氣急了,沉聲道:「這個人心裡現在只有仇恨!你把娶進門,不見得會激你!」
「您是想說,江檀在利用我。」周應淮扯了扯角,矜貴的面容,笑意漠然,好像毫不在意,他淡淡笑了,輕聲道:「是我自己心甘願,接了的利用,更何況,也只能利用我。」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周應淮!你是不是瘋了!」周墨行瞪大了眼睛,看著周應淮那張毫不為所的臉,「你現在應該做的,是想想怎麼讓江檀不要繼續為所為,而不是任由肆無忌憚!」
「您還記得嗎?很早以前,我和您說過一句話。」
「什麼?」
周墨行皺眉,眼神不解。
而周應淮開口,愈發平靜,「我那時候和您說,我的檀檀沒有父母,被楚安寧弄傷,我抱著昏迷的,這輩子第一次知道什麼無能為力。爸,可是我的檀檀為什麼沒有父母,是因為您。」
周墨行眼中劃過一心虛,但是很快,他就理直氣壯的看著周應淮,「這不過就是一場意外!我當時想要警告的!只是黎宴南的父母,你要是真的要怪的話,也只能怪你的江檀命不好!」
他說的這麼冷,父子二人之間所有的溫假面全都被撕碎。
周應淮掩眸,遮住了眼中的冷沉。
「我的檀檀不會命不好,我的命連著的。」
他說完,緩緩抬眸,認真地注視著周墨行,「爸,是我這輩子最在乎的人,要做什麼,我都會站在的後。」
「我是你的父親!」周墨行怒不可遏:「你現在是要為了一個人,把你父親送進去嗎!」
「人都要為了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我希您可以早日想通去自首,我會照顧好母親,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周應淮說完,往後退了一步,他禮節頷首,淡聲道:「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您還是要好好保重的。」
周墨行怎麼可能還能保重,周應淮說的每句話,都是拿刀在他的心窩子。
「滾!你馬上滾!」周墨行氣急了,吼道:「我竟然不知道,我這麼多年費盡心,就把你教了這個樣子!周應淮!周家不是只有你這一個孩子,你要是敢幫著江檀害我,你這個家主,我隨時能讓你下臺!」
「我不會坐以待斃,您要是真想要對我出手,我不會退讓。」周應淮的反應比周墨行想像中還要平靜,他說:「爸,我現在沒有退路。」
他倘若退,江檀會跟著他一起下墜。
事到如今,他沒有資格退。
而此時的黎氏集團,燈火通明。
黎宴南的助理心驚膽戰的跟在黎宴南後,看著後者的背影,小聲道:「黎總,你已經整整兩天沒有睡覺了,這樣下去,人是扛不住的。」
黎宴南沒有回頭,只是聲音冷肅,「之前堆積的文件,現在全部送到我辦公室來,我開始批閱。」
「要不明天吧?」助理小心翼翼的建議,「您這樣下去,怎麼吃得消?」
黎宴南面無表的偏過臉,看向助理,「我現在做點什麼,難道還需要和你商量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按我說的辦。」黎宴南說完,繼續往前走。
助理想了想,還是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黎總,您讓我留心周家那邊的態,我其實有新的消息,但是您今天實在是太忙了,我沒有時間知會您。」
「什麼事?」
「周應淮月底準備結婚。」
黎宴南的腳步頓住,他眼中震驚的緒濃烈,猛然回首,看著助理,「你說什麼?不是定婚嗎?」
「好像臨時改結婚了,還有一個小道消息,當時周墨行聽說周應淮結婚的消息之後,直接院了。」
助理說完,見黎宴南並沒有因為周墨行院而面稍緩,不由得好奇詢問:「您聽見了周墨行院,不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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